“一直以来,所有人,包括父皇您在内,大家都这么以为皇爷爷看重我只是因为我的聪慧,殊不知,皇爷爷最看重我的并非是这一点,而是我的仁善。”
司徒佩笙说:“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父皇你当了那么久皇帝,居然连这一点都不曾看透?我终于理解为何当初皇爷爷不欲立尔等为帝了,即便是我,也不肯选父皇你这样的储君继位,免得祸害百姓……”
“你放肆!”皇帝没想到司徒佩笙竟然如此大胆,竟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种话,但冷静下来,很快便又想通了。
“确实,父皇不如你!”
皇帝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虽然一开始很生气,但是生气过后,反倒认同了司徒佩笙的话,“虽然朕也不想承认,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比你父皇优秀,不过,果真如你所说那般,父皇也会拭目以待,但愿你的选择是对的!”
司徒佩笙听罢皇帝话,面色并无半分改变,只淡淡道了一句,说:“我会让你看到的!”然后转身出去,不做一丝停留。
从皇帝寝宫出来,司徒佩笙并没有回去他现在居住的东宫,而是直接往皇后的芳华殿方向去了。
自从那日他霸气侧漏地解决了朝堂上的危机,并且成功掌握了大玄王朝的大权,司徒佩笙就一直忙着收拾前朝的收尾事情,直到今日才得空,想起后宫那边尚未有时间整理,也不知母后如何了。
这些天,虽然匆匆忙忙见了几次面,但是后宫的事情还是要靠皇后帮忙,毕竟他如今虽然大权在握,只要一日没有登基称帝,他就还不是皇帝,就没有权力把手伸向自己老爹的后宫。
好在义成王事情败露之后,依仗义成王之势崛起的如妃等人,便如同丧家之犬,再也蹦跶不起来,而一向势弱的皇后,则因为母凭子贵,倒是一下子挺直了腰杆。
所以,要处置如妃等人,皇后不过是动动嘴的功夫,并没有太过为难。
其实就算事情棘手一些,皇后也是能应付的,毕竟也是当了那么多年六宫之主的人,若是没点能耐,当初也不可能在那等凶险的场面保全下来。
如今不过是肃清后宫,只需来一糟大清洗便可!
当然,除了此事,司徒佩笙今日前来,更多的还是想与自己的母亲多聚聚,享受一番天伦之乐!
十年前,他们母子被迫分离,当年尚且年幼的司徒佩笙不是不渴望母爱,只是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要,便可以有的,如今既然唾手可得了,他自当倍加珍惜。
芳华殿。
因为提前便收到了司徒佩笙要来的消息,这一日,皇后特意换了一身新的装束,然后摆弄了许多司徒佩笙以前喜欢吃的点心等等,之后就一直翘首以待地盼着司徒佩笙进门。
在此之前,皇后已经催促了她的贴身女官书绮多次,无不是在询问司徒佩笙来了没有。
但因为当时司徒佩笙还在处理政事,之后又去了一趟皇帝的寝宫,所以,来到芳华殿时,天色也不算早了。
这一点,其实抬头看到明显西斜的太阳便知时辰,不过,皇后对此并不介意,哪怕她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准备,又等了司徒佩笙几个时辰,她的心依旧是幸福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虽然皇后贵为一国之母,但是在面对自己的孩子时,慈母之心大抵也与天下所有的父母都一样,并无身份地位的区别!
“来了,来了,大殿,不,不对,如今是太子殿下了,娘娘,太子殿下来了!”书绮原本探头出去,多次茶摊司徒佩笙到来没有,没想到这一回终于被她等到了。
皇后听到声音,先是一愣,旋即站起来,一副想要起身出去相迎的姿势,好在被书绮拦了下来,这才没有失态。
不过,皇后接下来的表现,却还是让芳华殿的众人惊悚了一把!
“书绮,快,快上座,等下勿要让我儿久站,还有茶水点心都预备上,我儿最喜欢什么记住了没有?千万别出岔子。”
听着皇后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吩咐,作为皇后的贴身女官,书绮还是按照皇后的意思把每一项细节都办好了。
所以便有这一幕,司徒佩笙刚刚跨进芳华殿,便看到皇后精心准备了一堆吃的、喝的,同时连座位都安排好了,生怕他站着累,连请安都省了,就直接被皇后按在椅子上坐着。
“母后,儿子不累,也不饿,不渴,您费心了!”司徒佩笙这一刻也突然生出了一种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
倒不是讨厌皇后这般安排,只是觉得皇后这样做太过了,让他有种错觉自己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巨婴……
不过,司徒佩笙并非不知好歹的人,他当然知道皇后如此不过是想将以往错过的母爱弥补回来,心中还是十分感动的。
所以,司徒佩笙特意安慰说:“母后,您不必如此,孩儿这些年过得挺好的,虽然不能常伴母后膝下尽孝,但是在青云观远离俗世纷争,远离宫廷的勾心斗角,反倒让孩儿过了一段舒坦的日子,孩儿这是赚了呢!”
“莫要诓骗母后,这些年,你这孩子过的是什么生活母后都清清楚楚,只恨没有能力把你平安接回来……”
眼看着皇后一副欲哭不哭的样子,司徒佩笙赶紧又安慰说:“母后,是真的,孩儿什么时候诓骗过母后?别说孩儿有皇爷爷留下来的人脉照应着,必然受不了委屈,就是孩儿自己,也必然不会委屈自己的,你平常所知那些,都是孩儿故意放出的消息……”
“如此甚好,只是我儿到底还是受委屈了,明明天潢贵胄,当初却无辜受累,你南宫姑姑他们更是……这口气,母后一定找那些人讨回来。”皇后说着,便将这些天她处理的后宫嫔妃跟司徒佩笙讲了一遍。
司徒佩笙对此并不是特别感兴趣,只要后宫不出乱子,没有人再敢兴风作浪,他便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