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张杨一把推开许少，“没个正经的，我和柳青啥关系都没有好吧？”
“哟，还柳青啊，名字都喊上了，不一般啊张杨，你小子，艳福不浅呀。”
张杨也懒得和许少解释了，这家伙，说风就是雨，要是再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永远也说不完。
张杨岔开话题：“我下楼的时候看到李杰了，看他一脸愁云，啥情况，你知道不？”
许少摇摇头：“我上厕所的时候也遇到他了，问他怎么了，也不理我。”
张杨耸了耸肩膀，坐在电脑前，打开学校的论坛。
许少凑了过来，指着电脑屏幕道：“学校的‘每日趣谈’版块已经有两周都没更新内容了，不知道发生啥事了，平时没事干的时候，总会上去看看有啥八卦新闻，哎，这突然不更新了，有点不习惯。”
“两周都没更新了吗？”张杨眨了眨眼睛，他很少上学校的论坛，每日趣谈这个版块更是很少去看。
版块的管理员是李杰，按道理来讲，他应该对内容维护非常重视才对，但两周没更新了，有点不对劲啊。
“对了，给你说个事，学校对助学金的计划好像有变，现在分成两块，一块是叫‘困难补助金’，另一块是‘助学贷款’。”
“困难补助金？助学贷款？”张杨挠了挠头皮，“助学贷款可是要还的。”
“是啊，肯定得还啊，说是开发银行搞的，上学的时候是免息，大学毕业以后一年还是两年以内可以只掏利息，之后就要连本带利的还钱了。”
“为啥这么搞呢？”
许少冷笑一声：“还不都是外语系那个叫胡锋的女生，贫困证明你知我知就行了，非要和她们班另一个贫困生吵，还打起来了，这一闹，学校一查，好么，直接将助学金砍掉了一半，改成助学贷款了，这下好了，助学贷款得还，你说这帮贫困生闹个什么劲儿啊？搞得我和我对象都没办法弄了。”
这时，罗玉雪发来一条长信息，内容和许少说得差不多。
这样一搞，原本可以申请助学金的一部分学生，只能去申请助学贷款。
“那你对象还申请不？”
许少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难，免费的助学金，申请一下还有点意思，助学贷款以后要还，性价比就不高了。”
许少不差钱，他那个绿茶对象之所以申请助学金，完全是想钻一下政策的空子。
现在名额直接对半砍，学校势必会对资料的审核加大力度。
这样一来，王平的假证明生意可能就没那么好做了。
张杨咧嘴一笑，心道这特么是谁的主意，虽然有点损，但的确从源头上杜绝了将近一半的问题。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张杨判断以王平的手段，很快会更新出适合作假的证明来，到时候，还是有学生能够钻得上空子，获得免费的贫困补助金。
至于助学贷款，需要的同学，自然是需要的，不需要的人，肯定也不会去申请。
助学贷款和贫困补助金不一样，申请的门槛相对低一些，哪怕是家庭条件一般的学生，也可以提交申请，当然，至于能否获批，还是得经过一系列的审核。
......
综合楼，负一楼楼梯口下。
杨亮亮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他身边的胡锋也跟着叹了口气。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杨亮亮扶着额头，有些后悔的跺了下脚。
胡锋也是满脸后悔，咬着牙道：“早知道就不听你的了。”
杨亮亮翻了个白眼，不高兴道：“你以为我愿意吗，要不是那个人吩咐了，我也不会让你那么做的，现在好了，助学金变成了贫困补助金，我们俩最多只能一个人申请了。”
胡锋道：“要不我申请吧，去年你就申请了。”
杨亮亮脖子一梗：“这怎么行，我费了老半天的力气，为了啥，还不就为了助学金，哦不，贫困补助金，再说了，你现在的资格都被暂停了，只能申请助学贷款。”
尽管胡锋心里不高兴，但杨亮亮说得是实话，她现在申请贫困补助金的资格被暂停了，老师也说了，实在有需要，可以申请助学贷款。
可助学贷款是要还的，谁放着不还的钱不拿，去拿那些要还的钱？
“那行吧，还需要我做啥？”
杨亮亮上下打量了胡锋一番，砸吧道：“那个人那边我最近说不上话，我给你个号码，你去联系一下，嗯，如果对方提出要求了，你尽量满足。”
杨亮亮说着，递给胡锋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串手机号。
“这是谁？”
杨亮亮道：“我们班的李杰，他有门路。”
“为什么让我去？”
杨亮亮一脸不甘：“你以为我愿意吗？你是我对象，但没办法啊，贫困补助金只要申请下来，咱俩都能花的。”
“可是，万一你同学对我提出什么过分要求怎么办？”
杨亮亮笑着道：“怎么可能，李杰是我同学，他没那么好色，而且你长得一般，身材一般，也没啥出彩的地方。”
胡锋咬着嘴唇，沉默了。
“行了，我先走了，记得打这个电话啊。”
目送着杨亮亮离去，胡锋心里很不是滋味。
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打一下这个电话号码。
来到学校的电话亭，插上铁通电话卡，输入账号密码后，胡锋拨下了那个号码。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另一头，传来了李杰的声音：“喂，哪位？”
“喂，请问是李杰吗？我，我是杨亮亮的女朋友，我叫胡锋......”
“胡锋？找我什么事儿？”
“我听杨亮亮说，你可以搞定助学金，哦不，贫困补助金的证明......”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传出李杰的声音。
“不白拿的，你知道吗？”
“我，我知道！”
“行，那你去大方宾馆开一间房，开好了再和我联系......”
没等胡锋再开口，电话挂断了。
胡锋愣神的站在电话亭前，心里上下打鼓。
去吧，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如果真的发生了，她觉得对不起杨亮亮，但不去吧，自己又不甘心。
听李杰说话的语气，似乎他可以办事儿，既然这样，不如赌一把。
想到此，胡锋整了整衣领，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不太饱满的上围，然后抬起头，朝大方宾馆的方向走去。
......
张杨觉得肚子有点饿，便问许少要不要下楼去吃饭。
许少说对象不出门，他也就不出门了。
张杨无语，只好自己一个人出门买东西吃。
男生宿舍楼下有很多烧烤摊，什么烤素鸡、炸鸡柳、炸辣椒的，品种丰富。
张杨本想着买一碗面去吃，但路过烧烤摊时，被浓郁的烧烤味吸引了过去。
最终，他还是决定吃炸串。
“老板，烤个辣椒、一串素鸡，再炸个饼子，都夹啊。”
烧烤摊老板嗯了一声，动作麻利的从不怎么干净的托盘上抽出了一串辣椒、一串素鸡和一个圆饼。
将三样食材全部放进滚烫的油中，张杨便看到了咕嘟咕嘟的油泡泡。
“小伙子，你鞋带开了。”烧烤摊老板冲张杨努了努嘴。
张杨哦了一声，低头一看，鞋带还真开了。
蹲着系鞋带时，张扬下意识的扭头朝左边看了一眼，这一看，便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李杰。
李杰走的很快，身上穿的也不再是白天的机车服。
从摊老板手里接过夹好的烤饼后，张杨忙不迭的就要走。
“小伙子，钱还没付呢。”
张杨哦了一声，掏出三块钱，递给摊老板。
其实这三样只需要两块，但来不及了，张杨只能说一块钱一会儿来拿，他这会儿去上个厕所。
摊老板也没在意这些，嗯了一声便招呼其他人去了。
偷偷的跟在李杰身后，直到看着他进入大方宾馆，张杨才将手中的烤饼拿起咬了一口。
“这家伙，过来开房，肯定是找女人吧？”张杨自言自语了一句，但没有继续跟下去。
他虽然好奇，但理智告诉他，点到为止。
一直将手中的烤饼吃完后，张杨才略感遗憾的扭头离去。
回到宿舍，许少正坐在电脑前和对象腻歪着聊QQ，张杨着实是看不下去两人说的那些话，便索性躺在床上和冯桃桃发短信。
冯桃桃今天回短信的速度很慢，张杨每发出两三条，她才简单的回复一条。
可能是在忙，张杨便想着给罗玉雪或者叶玲发信息。
就在张杨编辑好信息打算发送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退出编辑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过来的。
“你好张杨，我是柳青，你在干嘛？”
张杨愣了一下，还是给柳青回了条信息：“床上躺着休息，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就是想再次感谢你。”
张杨摇了摇头，给柳青回复：“那就好，行了，不早了，休息吧。”
“好。”
张杨噗嗤笑了一声，许少听到笑声，转过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张杨。
“你看我作甚？”
许少眯起双眼：“你小子，我咋觉得你贼贼的，好像在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