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胖子听到小个子男人的话后，愣住了。
小个子男人所以眉飞色舞的摊了摊手，一脸的无辜相。
文胖子回过神来，气得想上去揍人，但被张扬拉住了。
“行了行了，别和他一般计较！”
文胖子恨得牙痒痒，指着小个子男人：“有本事你出来啊，我们出去单挑？”
“傻子才出去呢。”
小个子男人不屑的白了文胖子一眼，扭过头，抖搂着手里的几张百元大钞。
“怎么样，具体怎么选，你们来定，是让你儿子跪我面前叫爸爸，还是让那个胖子给我说对不起？”
小个子男人一边说，一边阴笑。
中年女人将目光投向文胖子，突然摇头道：“我不会让我儿子这样做的，他是个男子汉，男儿膝下有黄金。”
“哈哈，好一个男儿膝下有黄金，行，那么那个胖子呢，你们求他啊，他只是过来给我道歉，你就能把工钱拿回去，一举两得啊。”
中年女人又是一摇头：“那个胖小哥没有错，为什么要给你道歉，是你欠我的工资在先的......”
“那好！”小个子男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打在手掌上啪啪作响。
“那我就多加一点，七千块，现在我手里有七千块，只要你们让那个胖子给我道歉，这七千块都是你们的，哎呀，做手术啊，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呢......”
七千块，在05年这会可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金城这边，普通人上班一个月也就三五百，七千块等于一年多的工资。
而且最歹毒的是，小个男人没有太为难中年女人一家，他为难的是文胖子。
他是要借着中年女人一家的困境，逼迫文胖子向他低头。
羞辱，这是绝对的羞辱。
果然，七千块一出，中年女人的丈夫先扛不住了。
他向文胖子投去求助的目光，嘴巴一扁，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文胖子。
没等文胖子反应过来，男人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
“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媳妇，救救我媳妇，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文胖子大惊，连忙蹲下身子要将男人拉起来。
可是男人怎么都不肯起来，文胖子只要稍微一放松，他的脑袋就往地下磕。
“叔叔，您，您别这样......别这样.....”
唐雨心软了，叹了口气劝文胖子：“大魁，不行......你就认个错吧......”
文胖子很憋屈，他很是不解的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中年女人，希望她说一句话。
如果不是因为看不惯小个男人的恃强凌弱，他文兆魁大可不必出这个头的。
对面的一家子何尝不知道会委屈文胖子。
但形势所迫，七千块，七千块啊。
得不到反馈，文胖子无奈的笑了，他摇摇头，缓步走向小个子男人。
小个子男人嘴巴一咧，憋着自己的得意。
“对不起......”文胖子冲小个子男人道歉。
“什么，我没听见啊，声音太小了啊。”
“你！”
小个子男人假装无辜的躲在病床后，同中年女人的儿子站在一块。
“怎么，你要打我吗？难道你要看着他们一家子没钱治病吗？声音大一点，我听不见！”
文胖子牙关紧咬，恨不得现在冲上去一拳将那矬子打翻在地。
但是一抬眼便看到了中年女人一家子那无助的眼神。
文胖子还是妥协了。
“对不起！”
这一次，文胖子几乎是喊出来的。
小个子男人哈哈大笑，抽出一张百元大钞，丢在地上。
“这还差不多，嗯，还有六十九声，大声点啊，像第一声那样。”
文胖子抬起头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了吗？七千块啊，一个对不起一百块，天经地义啊，怎么，你要反悔吗？行啊，反悔的话，那女人就没得救了。”
中年男人跪在地上，冲文胖子不停的磕着头。
一个男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子，能想到的办法只有这个了。
......
张杨很纠结。
他有钱。
是的，他的口袋里现在就揣着一万块。
可这一万块是用来交调剂费的。
本打算接文胖子出院后，立刻去学校把调剂费交了。
可是现在出现这样的事儿了。
怎么办？
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重生一世，好不容易做了想做的事，好不容易就要完成了。
张杨不想在最后一步前功尽弃，很不想。
可......可是......
文胖子受辱，小个子男人那反复践踏人性的举动，让张杨的忍耐已经到了临界点。
......
文胖子已经喊了十几个对不起了。
小个子男人用小拇指掏着耳朵，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在文胖子说到第三十二个对不起时，他突然打断了文胖子。
“胖子啊，这样吧，你也甭说对不起了，你过来，让这个小伙子抽你两巴掌，剩下的钱我就都给了。”
“怎么，不同意吗，还是你在犹豫？俗话说啊，九十九个头你都磕了，应该不在乎最后一个了，这小伙子能有多大的力气，打你两巴掌，没啥。”
小个子男人狞笑着。
少年听到小个子男人的话，连忙摇头摆手。
“我不做，这样不道德。”
小个子男人笑了：“不道德？你妈如果死了，你还往哪里讲道德去？来，别怕，打那个胖子，两巴掌，三千八到手，多划算的买卖。”
文胖子站着一动不动，他的脸是阴着的，看不出悲还是怒。
少年终归是少年，在小个男人强大的心理攻势下，他走向了文胖子。
“哥哥......我......”
文胖子看着少年，微微一笑：“没事儿，打吧，就两个耳光而已，你妈做手术重要......”
“哥......我......”
“举起手来，我让你打，你就打！”
少年缓缓的举起手，闭上眼睛，一咬牙，朝文胖子的脸上打了过去。
文胖子也是同一时间闭上眼睛的，此刻的他已经释然了。
没啥，反正就两个耳光，打完了，那中年女人的手术费也就有着落了。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
意料中的耳光声并未响起。
因为张杨抓住了少年的手。
少年惊愕的看着张杨，肚子里的委屈终于还是爆发了。
“哥哥，我......我......”
到底还是个孩子，光是看着张杨，就已经泣不成声。
张杨拍了拍少年的后背。
“不怨你，来，你去站一边。”
少年重重的嗯了一声。
文胖子睁开双眼，有些诧异的看着张杨。
“张杨，你干啥呢？”
张杨伸手入怀，将口袋里的一万块拿了出来，丢给了文胖子。
文胖子接住钱，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
“张杨，你干啥呢，这是你调剂专业的钱！”
“我知道。”张杨嘿嘿一笑，“可能......我真得没办法调剂了，不过和你做舍友，我觉得也挺好的，电子信息也没那么烂......”
“你他妈......你这么做就没机会调剂了。”
文胖子上前要将钱还给张杨，张杨一把将他推开。
“胖子，给我把那矬子抓住！”
文胖子啊了一声。
“啊什么啊，爷让你抓，你特么就去抓！”
文胖子突然笑了，点点头喊道：“好嘞，张爷！”
文胖子叫了张杨一声爷，并不是调侃他，而是张杨的举动，值得他喊一声爷。
小个子男人一看情势不对，躬下身子想往外跑。
唐雨先一步上前，一把拽住他。
没等他挣脱，文胖子已经将他给掐住了。
“嘴巴给我堵上！”张杨舔着嘴唇，眼里闪着凶光。
“好嘞！”
文胖子刺啦一声将自己的衣服扯开，用力拽了几下，扯下来几条布，他嘿嘿一笑，将手里的布条硬塞进了小个男人的嘴里。
小个男人想挣脱，但是面对一米八多，体重快二百斤的文胖子，他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