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把这孙子拉我面前来！”
“好嘞！”
文胖子揪着小个子男人的衣领，几乎是将他提着过来的。
张杨从文胖子手里将一万块钱拿了回来，拆开封条，一张张的数了起来。
“我这里有一万块，按照你刚才的汇率，啊，姑且叫汇率好了。”
“一个巴掌一百块，那么我这一万块就是一百个巴掌，嗯，我觉得挺好的。”
小个子男人一听自己要挨巴掌，奋力的想要挣脱。
张杨一拳掏在他的小腹上。
对方闷哼一声，身子躬成了虾米。
张杨伸手一把薅住对方的头发，咧嘴一笑，一个巴掌狠狠的抽了上去。
“啪”的一声，声音很脆，也很响。
“第一个，还有九十九个。”
“啪！”又是一声脆响。
“第二个，还有九十八个。”
“啪！”这一下的声音比前两下还响。
“第三个......”
张杨抬起手准备打第四个的时候，小个子男人不停的摇着头告饶。
由于嘴巴被堵，人也被文胖子压着动弹不得，他只能摇头求饶。
张杨将手按在布条上。
“怎么，有话说？行，让你说，但如果敢喊，这巴掌就换成拳头。”
说完，张杨将堵着小个男人嘴巴的布条扯下。
“你......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张杨和文胖子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你怕是电视剧看多了吧，这里是现代社会，哪来的王法？”
“我，我要告你们，你们俩是金大的学生是吧？你们给我等着。”
张杨最讨厌别人威胁他，尤其还是那种让他等着的威胁。
要么就现在来，要么就别来。
张杨一拳打在小个子男人的腮帮子上。
“还有九十六下。”
挨了一拳，小个男人瞬间就怂了。
“别，别打，求求你们了，别打，工资我给她，给她还不好吗？”
张杨笑了：“给是吧，那行，三千二，一分不少，外加两百块的逾期罚息，怎么样，我们也没有多要吧？”
小个男人摇摇头。
张杨从小个男人口袋里数出三十四张百元大钞，又将他之前丢在地上的一百块捡了起来。
规整好了以后，将自己的一沓钱合并，一起交给了还在地上跪着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瞪大双眼，他怎么也不敢想象事情会这样反转。
“谢谢......谢谢你们......”中年男人对着张杨和文胖子磕头。
“你们叫什么，我以后打工，一定一毫不差的还给你们。”
张杨和文胖子对视了一眼。
“不用了吧？”文胖子向张杨征求意见。
张杨点点头：“嗯，不用了。”
中年女人突然从床上滚了下来，她趴在地上，脑袋砰砰砰的撞击着地板。
“妈！”少年大惊，连忙上去要扶她。
女人一把将儿子的手甩开，带着命令的口吻对儿子道：“跪下，给两个哥哥磕头。”
这一次少年没有犹豫，他很干脆的跪下了。
正准备磕头，文胖子上前一把将他给提了起来。
也就是这个空当，小个子男人使劲一甩，从文胖子的手中挣脱了。
他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跑。
等张杨和文胖子反应过来，人已经跑出了病房。
算了，人跑了就跑了，反正钱留下了。
张杨呼了口气，走到少年面前。
“男儿膝下有黄金，小子，跪天跪地跪祖宗，别跪我们，如果你有志气的话，这样，咱俩下个约定。”
张杨看了文胖子一眼，后者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文胖子补充道：“这钱，得还，不过你来还，父债，哦不，母债子偿，你有意见没？”
少年摇摇头。
“好！”张杨伸手在少年那干瘦的胸膛上捶了一拳。
“那咱俩就说好了，这钱以后你还给我，多了我也不要，利息我也不要，就一万块！”
“哥......”
“行了，甭废话了，男子汉干脆一点，你看你爸妈多辛苦，好好的学习，以后挣大钱，给他们争光。”
“哥，我知道了。”
这时，病房门开了。
小个子男人捂着脸，带着两个民警走了进来。
张杨吸溜了一声，心道大意了啊，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竟然让这孙子叫了警察。
“警察同志，就是他们两个，打我，还抢我的钱，抢了我一万七。”
一个民警皱着眉头走到张杨面前，问道：“你打了他？”
张杨摆了摆手：“没有啊，谁看到了？”
“那你抢了他的钱？”
张杨一脸无辜：“警察叔叔，这就冤枉了，我是金大的学生，昨天刚上完法律基础课，抢钱要坐牢的。”
另一个警察也走上前，指着小个子男人的脸道：“那这是谁打的？”
文胖子突然举起手：“警察叔叔，是我，不过不是我单方面打他，我和他互殴，你看，看我的脸上，看我胳膊上，都是抓痕。”
刚才文胖子压着小个子男人的时候，对方是拼了命的想要挣脱。
过程中在文胖子的脸上和身上留下了不少的抓痕。
唐雨这时上前，不卑不亢道：“叔叔，我可以作证。”
一直不吭声的中年女人一家也突然异口同声的说他们也可以作证。
证明什么？证明小个子男人和文胖子互殴，证明小个子男人说谎，也证明他是抢钱的人。
小个子男人嘴巴大张，他想解释，但病房里除了他们几个，再没有其他可以作证的人了啊。
“行吧，那都跟我回去做个笔录。”
张杨指着地上的中年女人道：“警察叔叔，这个阿姨要做手术呢，不能去医院了，她老公也得陪着，您看能不能让她儿子和我们去一趟。”
警察眯着眼睛看向少年。
“这恐怕不行，没成年吧？”
少年立刻上前一步，拍着自己干瘦的胸膛道：“警察叔叔，我是元月的生日，昨天刚成年了。”
两个警察略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派出所里，尽管小个子男人据理力争，甚至打了电话叫了一群人过来帮他涨气势，但由于在派出所，这些人都不敢造次。
“你给我等着！”小个子男人恶狠狠的指着张杨，威胁道。
负责笔录的警察皱起了眉头，用记录本拍着桌面。
“诶诶诶？干啥呢你？还威胁人了？这里是派出所！”
这个案子不复杂，人证和受伤证明都有，定为互殴就行了。
没有对社会造成危害，可以拘留批评教育，也可以保释。
张杨给罗玉波偷偷的发了条信息。
不到半个小时，罗玉波领着十几号人来了。
派出所门口停了六七辆面包车，车门打开，从车上跳下来清一色的一群黄毛。
小个子男人本来还气焰嚣张的说等着出去把场子找回来，但在看到门口的一群黄毛后，突然就哑火了。
一个民警看到了为首的罗玉波，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出去和他聊了一会。
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两人站在一起抽了两根烟。
随后，罗玉波一个人进来了。
进来后，罗玉波也不客套，直接对张杨和文胖子扭了下脖子。
“行了，走吧！这儿没你俩的事儿了。”
文胖子瞪大双眼看着张杨：“张杨，这......”
张杨没有说话，反倒是罗玉波推了张杨一下，用手指点着他的脑门。
“你特么真是能折腾，要了老子的房子，还特么让老子来保释你，你知不知道老子有多丢人？”
张杨嘿嘿一笑没说话。
“行了，赶快滚吧，别让老子再看到你！”
罗玉波做了一个假装抬腿的动作，张杨连忙向前一跳。
签了谅解书，走出派出所，目送着罗玉波一行人开着面包车离去，文胖子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搂住张杨的脖子。
“啥房子，你特么老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