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浸凉,乔亿年被陆夜霆折腾了好久才重新爬上快艇。
两人身上都是湿漉漉的,海风吹过来,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好好的,跳什么水……”乔亿年嘀咕一声,随即打了一个喷嚏。
陆夜霆听到了她的嘀咕,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轻易无法察觉的薄弧。
他就是喜欢她这副嘀咕样,带着点小抱怨,若再配上个噘嘴,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把她揉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不知何时变的这么恶趣味了。
很快将快艇开回了浅滩,两人回到了酒店房间。
乔亿年不停的打着喷嚏,她脱了衣服进了浴室洗了一个热水澡,可即使这样,她还是感冒了。
鼻涕眼泪混在一起不停的往下流,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张嘴。”
陆夜霆拿了一根温度计过来,给她测有没有发烧。
乔亿年张开嘴,将温度计嘬进了嘴里。
“我们还要在A市待几天?必须在煎饼摊蹲守莫小姐的父亲,不能去他家里蹲么?”乔亿年一边含着温度计,一边含糊不清道。
“不能。”陆夜霆接过话,“他在A市居无定所,没有确切的住址,有时候会睡桥洞,有时候会睡旅店,除了煎饼摊,很难找到他。”
“好吧。”乔亿年含含糊糊,“我能把温度计从嘴里拿出来了吗?”
男人轻嗯一声,从她的嘴里取出了温度计,36。5,没有发烧,只是重感冒。
“你不仅体力差,体质也差,看来以后需要给你报个运动班。”
陆夜霆说着将温度计放到一边,倒了一杯温水,将一袋感冒药剂撕开放进开水里冲泡。
冲完,他将温水递到她面前。
“把它喝了。”
乔亿年接过,喝了一小口,奇怪的苦味瞬间从舌尖蔓延开来。
她的一张小脸皱成了苦瓜,将杯子举的远远的,她对陆夜霆道:“我能不能吃药片,这个感冒冲剂太苦了。”
“不能!”
陆夜霆直接拒绝,“喝它比吃药片好的更快。”
“可是真的好难喝,你试试就知道了。”
本以为他不会去接,没想到陆夜霆却真的将她手里的杯子给接了过去,然后一口饮下杯子里一大半的药剂。
乔亿年愣了一下,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就吻了过来。
他撬开她的牙关,将苦涩的药剂全都渡进了她的嘴巴里,乔亿年试图反抗,却不过是徒作挣扎。
两分钟后,男人从她的唇上彻了下来,他用幽深的眸子凝着她,“不想再来一次的话,就乖乖的把杯子里剩下的药剂全部喝下去。”
因为被渡了太多苦涩的药剂,此时乔亿年的一张脸皱的比老太太还要深。
她不停的用手背抹嘴巴和舌尖,这比黄莲还苦的味道真的可以要人命。
“我不要再喝了!”乔亿年坚决道。
“那你就是还想再来一次。”
陆夜霆闻言直接将杯子里剩下的药剂全部喝完,随后又重复了一次之前的动作。
“唔……”乔亿年拼命的挣扎,她试图推开陆夜霆,然而上面已经说了,这不过是徒劳。
腔壁、齿缝、牙关,这些地方全都遍布苦涩之味。
关键陆夜霆渡完还不放过她,男人像是一只不知餍足的狼,摄取着她口腔内残存的氧气。
“呼——”
过了好久,男人这才终于放过她,乔亿年长舒一口气,急促的喘着粗气。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脏,很不卫生!你不是有洁僻么,上次我把面汁不小心弄到你嘴巴上,你还跟我发了好大的火!”有点小生气,被人强制渡药在电影里也没看见过一回。
他上次气成了啥样,这次他倒反过来这么弄她。
看来他是把上次的事全部抛到脑袋后面去了。
“所以呢?”陆夜霆听完她的话,根本不为所动,甚至反问道。
“所以我也想发火!”
“你要怎么跟我发火,嗯?”
他扯开被子,直接将她抱在了怀里,可能是感冒的缘故,她浑身冰冰凉凉,跟个冰块似的。
耳边传来他说话里薄薄的气息,酥酥麻麻的,而且感冒令她浑身发软无力,更别提跟他发火了。
乔亿年无奈——
窝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的不讲话了。
……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她的感冒果然好了许多,就是鼻涕眼泪还在流。
清晨掀开被子起床,见旁边的陆夜霆还未醒,想到昨天药剂的事,她便故意把鼻涕全部抹到他胸前的衣服上。
没曾想,她跟个小猪似的在陆夜霆的胸前拱呀拱的,很快就把他给拱醒了。
瞧着自己胸前衣服上的鼻涕,男人道:“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我就是看你还在睡,想把你叫醒。”有点尴尬,不过乔亿年随便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说完,她害怕他发现,就迅速的冲进了卫生间。
看着小女人慌忙逃窜的身影,陆夜霆皱眉看了看胸前的鼻涕,想到什么,而后眉眼又迅速的舒展开来。
……
换掉身上的衣服,陆夜霆带着乔亿年去找莫建国。
莫建国还在原来的地方卖煎饼,只不过这次他远远的看到两人过来,一张脸上写满了警惕。
“我们又来干什么,我说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请你们不要打扰我做生意好不好?”莫建国严肃的警告两人道。
乔亿年侧眸看了一眼陆夜霆,正想和莫建国好言相聊,陆夜霆却率先直接道:“周雪梅你认识么,她几年前出了一场车祸去世了,后来整理整物的时候,发现有一封给你写的信,你不想知道信的内容是什么吗?”
周雪梅是她的母亲!
乔亿年心中的血液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
父母出车祸的那一天,她一心只想着找莫素烟算账,想让莫素烟血债血偿。
她还没来得及帮你母料理后世,就被送进了监狱。
父母遗物是谁整是的她不知道,陆夜霆怎么会有母亲遗物的她也不知道。
如今看来,她有太多不清楚的东西了!
“雪梅……她去世了?!”莫建国的脸上全是震惊之色,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陆夜霆,试图从陆夜霆脸上看出几分谎言的痕迹来。
“没错,她去世了。”男人淡淡道,他的脸上一片平静,莫建国并不能从他的脸上看出谎言的痕迹。
“怎么可能,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可能……”
俨然,莫建国接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他手里制造煎饼的工具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手指无法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他嘴唇哆嗦着,身形有些不稳,好像随时能栽倒在地。
乔亿看着莫建国有些不解,听到母亲去世的消息,他为什么打击这么大。
难不成,他喜欢过母亲?
可若是喜欢过母亲,为何从小到大,她从来没听过母亲提起。
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隐晦的秘密?
“她……她给我写的那封信呢?”
“我跟我回海城我就把那封信给你。”陆夜霆道。
“好!”莫建国压着心底的悲痛之色,“我……我跟你回海城!”
事情就这样轻松解决,这是令乔亿年没想到的。
她的目光紧紧凝着莫建国,她很知道,母亲与莫建国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波云诡谲,仿佛有一团迷雾笼罩在心头,令她有点不太安生。
订了下午三点的机票,三人直接飞回海城。
到了海城的第一件事,莫建国神色犹豫的对陆夜霆道:“带我去雪梅的墓地看一看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