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薇薇不肯借,林父打上了苏父苏母的主意,像他们这种有钱人,一两百万不过是小意思,只要他们愿意拿,分分钟拿得出来。
林父不敢一个人上门,硬要林母陪同他一起过来。
林母本来是不答应的,可经不住林父的花言巧语,最后还是跟了过来。
凉亭里,苏母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抬起头,见林母一拐一拐地往这边走来,她给女管家使个眼色,让女管家扶她一把。
相处久了,苏母一个眼神,女管家就知道她的命令是什么,女管家走过去,扶着林母,“您慢点走,这里的小路不好走。”
女管家就是找借口给林母台阶下。
林母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急忙道:“这里的小路很别致,是我看风景看入迷了,才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不过不碍事,我还是能走的。”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凉亭。
苏母起身迎他们,林父哪敢承她的礼,赶紧让苏母坐下,“打扰老夫人兴致了,不知道老夫人在忙,实在抱歉。”
苏母坐下,轻笑一声,让女管家端茶水跟糕点上来。
中年旗袍妇女见有客人,收拾一下东西,识趣地离开了。
凉亭里只剩下苏母等三人后,林母变得越发拘束,她在苏母跟前,总有股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亲家,别客气,就当自己的家,今天厨房西点师傅做了一些新口味的甜点,等会你们尝尝,如果吃着喜欢,给你们打包一点带回去。”
林母听到这话,更加放不开了,僵硬着身体道:“谢谢老夫人。”
甜点跟茶水上来后,林父跟林母都吃了一些,这才开始进入话题。
“老夫人,实不相瞒,我们今天上门,是因为遇到了一点麻烦,实在熬不下去了,所以才厚着脸皮找您帮忙。”林父佯装为难到。
在聪明人面前,再多的伪装也是没用的,苏母端起茶杯,小小地抿一口,随后再说:“亲家,你还没说什么事呢。”
将自己的处境说得这么可怜,偏偏不说是什么事,这种行为叫反客为主。
林父暗下推林母一把,示意她来说。
林母用眼角瞪林父一眼,又不得不回答:“老夫人,您是知道的,我们做着一些小买卖,可这几年生意不好做,企业的收益一年比一年少,今年更是倒霉,不是资金更不上,就是单子要不来,各种问题一起发生,再这样下去,我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小企业就要倒闭了……”
林母不愧是演戏一把手,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林父紧跟着说:“先前贤婿帮过我们一把,眼见企业就要起死回生了,是我投资失败,导致企业的处境变得更加凄惨,都是我的不对,可我都这把年纪了,也想留些东西给薇薇他们。”
说来说去,这两人就是没有说到点上。
苏母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直接问:“你们还是明说吧,你们要什么。”
见苏母主动提起,林父的脸肉眼可见地笑了起来,“我们……想问您借两百万。”
简直是狮子大张口。
旁边的女管家蹙起眉头,似乎对林父的厚脸皮很不满。
“老夫人,这笔钱我们一定会还您的,如果您信不过我们,我们可以给您打个欠条。”林母道。
这两人来之前就商量好了,假意说打欠条,不过他们只是口头说说,不会真的行动。
两百万对苏母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应该也不会真的让他们打欠条,他们可是亲家,又是苏薇薇的亲生父母,两层关系摆在这里,不看憎面也看佛面。
苏母没有开口,捏起一块小桃酥,咬一口,再抿一口茶,一副淡然悠闲的样子。
林父有些着急了,他琢磨不透苏母在想什么,也担心苏母一分钱都不借给他们。
林母讪讪道:“老夫人,如果您是觉得我们还不起,我们可以少借一点,一百五十万也行。”
这两人在耍一些小聪明,他们故意将最初的借款定在两百万,然后看苏母的脸色行事,如果苏母的态度是犹豫,他们就把借款降低一些,苏母为了打发他们,多多少少也会借他们一些。
“一百五十万?这数目也不少了。”苏母淡淡开口道。
林家的那个小企业她还是挺清楚的,年收入都不过千万,除掉各种成本,纯收入能达到一百万就不错了。
如今一开口就问两百万,显然是把她当冤大头了。
再说,借钱给他们,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林母擦擦额头上的汗,再次降低标准,“如果您觉得太高,那一百万也行,老夫人,当我求求您了,企业能不能熬过这关,全看您肯不肯借这笔钱,等企业翻身了,我们一定大礼相报。”
苏母摆摆手,“我不是不肯借,我只是想听一下你们对企业发展有什么计划,如果你们只是打算拿钱填坑,没有自己的计划,那我借钱给你们也没用,最后你们肯定也是败掉。”
林父没想到苏母会问这个,一下子难倒了。
林母转头看向林父,“你跟老夫人说明一下吧,我没有参与公司的事,不懂这个。”
林母是故意这么说的,事情成不成,全看林父的解说,如果真的借不来钱,那也是林父的错。
林父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能糊弄林母,可糊弄不了苏母,谁不知道苏母曾是征战商战的一把好手。
“我打算把这两百万投入新的市场……”
“你做过详细调查了吗?可了解过新市场的定位,成本,人力,还有货源?”
“这个……我还在调查……不过已经七七八八了……”
显然林父根本没有做过调查,他的话是随口就来的谎言。
苏母看他一眼,“亲家,你可不要犯糊涂,两百万不是什么钱,可你这样糊里糊涂地砸下去,恐怕到时候又是一场空。”
林父后背冷汗直流,脸上的笑越发僵硬,“您说得对,不过这个新开发的市场,是我跟好友一起投资的,他拉的货源,我只需要进行加工,应该不会出错。”
“应该?生意可没有应该二字,只有赚跟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