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舟白撅着屁股,回过头就懵了.
“三哥,沙发上是镶金了吗,我卑贱的屁股不能坐?”
“嗯。”
裴聿礼面无表情,大马金刀的坐下,手一抬,熟练的将烟灰弹进一旁矮几上的烟灰缸里,“滚一边去。”
历舟白哭咧咧的坐到对面的海绵沙发里。
燕迟也才刚来不久,叫了一碗面,送到新换的包厢里,问裴聿礼吃不吃。
裴聿礼没回话,燕迟索性在餐桌上坐下来了。
江淮安问:“不是新拟了协议吗,没过小嫂子的眼?”
裴聿礼冷笑出声:“祖宗连听都不肯听,不好哄。”
果然,能牵动他情绪的,除了突然放心尖尖上的老婆,还能是谁。
“再重新拟个?”
裴聿礼面色冷下来,“不用,放着吧。”
历舟白闻着味就凑过来了,“什么协议?什么呀?跟小嫂子有关的?”
没人搭理他。
他懒在沙发上没起来,咕哝道:“燕迟上回送小嫂子一套公寓,我给拿去的,小嫂子不要,她交给稚稚了,宁可拿稚稚五百万的包,也不要五千万的房子,你说说,可不是难哄么?”
裴聿礼指尖一重,险些将烟掐断,“你私下去找过她?”
“啊,找过喃,怎么了嘛?”
裴聿礼眉眼一落,凉浸浸的笑,“我把你从窗户扔下去?”
“别!”历舟白打个滚就爬起来了,“我去催催酒来了没有啊!”
身后跟来一句冷声:“以后别去招惹她。”
“知道了。”
出了包厢,历舟白转身就变了脸色。
裴聿礼身边没人缠着了,苏嘉文总算是找到机会,递一杯酒给裴聿礼。
“三哥,尝尝么?”
男人看了她一眼,“怎么过来了?”
“历舟白在群里说想聚聚,公司的事不是正好忙完么,我就在附近,他叫上我一块。”
“嗯。”
裴聿礼接了酒,“坐吧。”
“谢谢三哥。”
苏嘉文捂着心口,低眉乖巧,心跳都快轰到耳边了,尽量克制着别总看他,却也是难得距离这么近,她激动得快按捺不住自己。
小时候他们经常在一起,苏嘉文是一群男生里年纪最小的那个,他们都喜欢护着她,唯独裴聿礼不是,他从小性子淡漠,常人难以接近,圈子里的二代,常有些争执,他从来不插手,可有一次苏嘉文放学被堵了,是裴聿礼路过,护着她。
从那之后,她眼里谁也进不了。
翌日。
孟晚栀的生物钟准时得要命,醒了后抓起手机看眼时间,翻身就要下床,可突然清醒,都已经决定要矿工了,还上什么破班!
再躺回去睡又不睡不着了,她只得起来洗漱,穿着睡衣随便抓了件外套就下楼了。
傅琛正在喂狗,抓着想跑的小废柴的狗腿,熟练的拎了起来,顺手给抱进怀里,一巴掌打下去之前,正好看见下楼来的孟晚栀,那手自然的落在狗背上,温柔的抚两下。
“太太起了,要吃早饭了吗?”
孟晚栀揉着脖子,轻晃两下,“吃吧,我今天没事做。”
“太太不去上班?”
“不去了,辞职了。”
先生能同意?
傅琛心里跟明镜似的,不乱说话,放下狗去净手,再回餐厅里安排早餐。
孟晚栀点开朋友圈,不巧刷到了苏嘉文昨晚发的一条。
昏暗的灯光,她对镜头露了半张脸,身后的沙发上坐着衬衫微开的男人,他正好侧着脸,嘴角微挑,暗色光影下,侧脸线条好似描了边一般,棱角分明,性张力很强,他手臂搭在身后的椅背上,弯曲下的手上,几根手指轻捏着红酒杯口,调色谙的画面里,无名指上的戒指成唯一亮色,而杯子底座,视觉上看,就好似停在苏嘉文露出的锁骨上。
她面色娇羞,不言而喻。
孟晚栀气得牙痒。
裴聿礼就算化成灰,她都认得!
半夜闯她卧室里发疯,转头就去约别的女孩子。
果然,他们渣人的圈子都是相通的!
一个剽窃犯,一个滥情野鸭……
一丘之貉!
她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气性,把苏嘉文也一块拉黑了!
接下来的几天,孟晚栀就在汀水湾里,哪也没去,打打游戏撸撸狗,或者去给园丁添乱,日子过得平静又凌乱。
她安安分分的,唯独突然让傅琛加强汀水湾的安保。
防谁不言而喻。
傅琛开始给她安排参加寿宴的衣服,搭配的包和首饰。
她自己不用费心,有模特试穿给她看,她最后挑了一套和自己风格相似,低调乖巧的着装。
等到寿宴那天,她一早就出发了。
在车上就很紧张,后背都没挨着椅背,时不时的就问:“傅琛,我这样真的可以吗?”
“太太放心,可以的,老夫人很喜欢你。”
孟晚栀是见过老夫人的,三年前选妃那天。
刚定了她,老夫人突然晕倒,老宅里兵荒马乱的,她想上去帮忙但被人群给挤到后面去,两天后她就被傅琛接走,去领了结婚证,从此生活在汀水湾里,一直没有再被老夫人传召过,她也乖觉,从不去老宅打扰。
车子绕着山路往山顶上去。
路上能见到不少豪车。
看来寿宴的规模很大,她又一次整理衣着,在心里默记傅琛教给她的礼仪。
松山公馆内。
客人都在外厅,里面的住宅区进不来。
裴聿礼大早上的,刚醒酒,衣服都没换,还是昨晚上那身,靠近了能闻到身上浓重的烟酒味。
裴念衾一枕头砸他脸上。
“去洗干净。”
裴聿礼眼都没睁,接过枕头顺手放到一旁,“急什么,还早。”
“早啊?”
裴念衾打扮得特别精致,高开叉旗袍,墨色带毛领披帛,盘个头发,恁是年龄拉高了十岁,像民国财阀养在外面的姨太太。
她卧在那,风情万种的用眼睛挑他,“小弟媳都快到家了,你说她要是看见你这副像被强了的样子,她怎么想?”
话落,她扔出去的枕头被还了回来。
裴聿礼手还抬着,脸色黑沉沉的,“你怎么知道她一早来?”
不是中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