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榭看着状若疯妇的薄詹平,心里不禁想到,薄家是不是只有薄之意一个正常人啊?
他们才是受害者好不好,就算陆宴霆已经死了,薄詹平又怎么有脸跑到医院来质问他们的呢?
安格斯沉着脸将苏离榭拉过来,这时一直不远不近跟着他们的保镖也围了上来,他尽量让自己做到不爆粗口。
“薄女士,我敬佩薄之意先生的为人,所以并不打算追究您今天的无礼行为,希望你尽快离开,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了。”
那天在山顶上被陆宴霆逼到自残,是他势单力孤,现在他人多势众,还能让薄詹平欺负了吗?
苏离榭站在一旁,听到薄之意的名字心中一动,她心道,薄之意要是知道自己的名字和薄詹平联系在了一起,可能并不高兴。
这时苏霄霄从不远处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由于对她仿佛与生俱来的厌恶感,苏离榭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拧起了眉头。
苏霄霄看到苏离榭的表情心中一跳,自从知道了安就是苏离榭之后,她每天都活在这个女人恢复记忆的恐惧之中。
她知道,苏离榭如果恢复了记忆,是绝对不可能放过她的!
“妈,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苏霄霄抓住薄詹平的肩膀,礼貌的朝安格斯点点头,她柔声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妈妈可能受到了不小的刺激才会做出过激的举动的!”
薄詹平听到苏霄霄不帮她说话,眉毛竖的简直要飞起来,她不满的瞪着苏霄霄,*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面对薄詹平的质问,苏霄霄不为所动,她经商的才干不过尔尔,但是审时度势的本事就连薄詹平都赶不上。
以为她不知道吗?
布里萨克家族已经在打压他们在海外的产业了,现在本土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可是真要是把布里萨克家族逼急了,联合薄之意搞他们怎么办?
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它结束在陆宴霆死之后。
布里萨克的气儿也消了,他们家的产业也都保住了。
至于陆宴霆?
他不过是自作自受不是吗?
苏霄霄可不想她的孩子一生出来,接手的就是一个只剩下空壳子的陆家。
苏离榭对她这副一贯只会装柔弱的戏码恶心的不行,她毫不客气的说道:“既然知道做错了那就麻烦走的远一点。”
“不要再来碍眼了!”
苏霄霄的脸因为苏离榭的话白了一瞬,她习惯性的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安格斯,却见男人对苏离榭的恶声恶气不为所动,甚至还赞同的点了点头。
苏离榭看到苏霄霄的举动,更加生气了,她脑海中隐隐约约闪过一个画面,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霄霄就做出过一样的举动。
她可怜兮兮的望向苏离榭身边的人,然后所有的人都会被她这副死样子打动,没有一个人站在苏离榭的身边。
什么时候呢?
她想不起来了。
安格斯注意到苏离榭的异样,他很担心,不耐烦在应付薄詹平婆媳两个,丢给保镖一个眼神,让他们把人请出去。
苏霄霄自从被苏钟海从孤儿院带出去之后就子夜没有这么丢脸过了,被安格斯无视的羞恼和现下的丢脸夹杂在一起,让她不免将所有怒气都转移到了薄詹平身上。
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没有让自己发出火来。
“妈,不是还没有消息吗?说不定宴霆哥哥平安无事呢?”
薄詹平愤恨的瞪着苏霄霄,平安无事?
她当然希望能够平安无事了,可是船都烧塌了,怎么可能平安无事呢?
细想想,自从苏霄霄进了他们陆家的门之后,他们就没有一天顺利过!反倒是苏霄霄这个女人,因为怀孕养的好的缘故,越发的气色红润了。
薄詹平冷哼一声,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到了苏霄霄身上,“你的丈夫死了!你怎么一点悲痛之意都没有呢?”
她上前一步,“你是不是早就盼着我们家宴霆死的,啊?这样子你就可以出去耍找别的男人了!”
医院门口的人流量向来是大的,她们两个人的响动已经招致了围观人群若有似无的窥视。
苏霄霄脸涨得通红,她恨不得上前撕烂这个老妖婆的嘴巴。
可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宴霆哥哥出事我也难过啊,可是我肚子里还有宝宝,我总不能不顾宝宝吧!”
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变成她的救命稻草了,薄詹平听到孩子神情果然暖和了许多。
她轻哼道:“既然知道自己有孕在身,就老老实实给我待在家里,出来丢人现眼做什么?”
薄詹平转身就走,留下苏霄霄一个人站在原地面对着各色人看向她的奇怪眼神。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的这个好婆婆居然连一辆车子都没有给她留下!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将心中的不满压了下去,苏霄霄已经明白,只有陆家有薄詹平、有陆宴霆,那么她永远不会有好日子过!
现在陆宴霆已经死了,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还有苏离榭……
想到她,苏霄霄的眼神暗了暗,没关系,她现在有的是时间可以和他们慢慢的耗!
陆宴霆的死已经空前的激发了苏霄霄对自己的自信,她觉得她已经无所不能了。
可是,陆宴霆真的死了吗?至少目前,连尸体都还没有找到呢~
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能做出来的事情是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
薄詹平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报仇!
车子在薄家大宅停下,管家一脸为难的走出来,他低眉顺眼的说道:“不好意思大小姐,老先生在国外,还没有回来。”
薄詹平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高高扬起一边眉毛,“国外?难道父亲不知道宴霆出事儿了吗?”
她嚯的站起身子,“爸爸怎么会突然要去国外?”
薄老爷子自觉这几年体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长途飞行了。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既然爸爸不在,那薄之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