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初从茅草屋中出来的时候已经天将日暮了,邵寒正在不远处站着,看着伊初的身影挑了挑眉,不发一言的想要进去。
没想到却被伊初喊住了,迎着邵寒不解的眼神,伊初问道:“你替陆宴霆做事,他给你多少钱呢?”
邵寒瘪瘪嘴,“报酬?说好了三百万,但是我可从来没有见着钱!”
他不满地看着伊初,“你们在里卖弄到底说了什么?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联系他的家人?”
他可没有兴趣一直养着一个吃干饭的!
伊初眼神闪了闪,“我这里有一笔买卖,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杀人放火我不做。”
邵寒直接道。
“我让你杀人做什么!”
伊初笑道:“当然不会是犯法的事情,你只要把陆宴霆的行踪全部告诉我就可以了。”
黑吃黑?
邵寒意思一时间突然有些可怜那个躺在床上现在已经人事不知的陆宴霆,他想象中的合作伙伴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
“两百万。”
他开出了自己的价码,伊初点点头,“可以,成交,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有什么事情,你要尽快联系我!”
伊初并不打算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陆宴霆的手上,她是想要得到薄之意,可是得到一个活死人的薄之意有什么意思呢?
她想要得到的是一个有血有肉会呼吸会思考的薄之意,连带着他的薄氏!
伊初不仅想要做薄之意的夫人,更想做薄氏的夫人!
但是苏离榭的存在始终是一个扎在伊初心头的刺,如果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将苏离榭弄死,那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当天晚上,透过伊洛轩的口,伊初将陆宴霆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了苏霄霄。
那一瞬间,苏霄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如坠冰窟。
陆宴霆怎么能没有死呢?!
船都已经没了!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伊洛轩温和的看着苏霄霄惊疑不定的神情,体贴的倒了一杯茶给他。
“慌什么?现在陆宴霆也只不过是比死多一口气儿罢了”
他笑的很是温柔的样子,“我们并没有输不是吗?”
苏霄霄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如此的警惕心,她朝后仰了仰,没有动伊洛轩给她倒得茶。
“你到底是谁的人?”
伊洛轩无辜的眨眨眼睛,“这个重要吗?我是你这边的啊~”
他笑着道:“除此之外,我还是一个医生,你要是需要帮助的话,我可以给你约一下产检什么的。”
“你知道我问的不也是这个!”
苏霄霄拍案而起,要是搁在以往她的人设,她不会这么疾言厉色的,但是今天,她真的急了。
就像头上悬了一把菜刀一样,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过程。
苏霄霄后悔了,可能从一开始选择和伊洛轩合作,就死一个错误的决定!
她颓唐的坐在椅子上,“好了,是我输了,你想要我做什么?”
“哎!你可别这么说,你说你输了,你就等于说我们一起输了吗?”
伊洛轩将陆宴霆的计划掐头去尾的告诉了苏霄霄,他道:“具体怎么做,苏小姐是聪明人。”
苏霄霄沉默不语,陆宴霆已经怀疑陆家有间隙,那查到她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她叹了口气,“我会拖住薄詹平的,但是薄老爷子快回来了,只要他回来,我也没什么办法了。”
在薄老爷子眼中,薄之意愈发叛逆,只有薄詹平这个女儿是他唯一慰藉了,而且他那么疼陆宴霆,不可能对他们的事情袖手旁观的!
伊洛轩温柔的笑笑,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的冷漠无情。
“和样子我也没办法了,为了保证计划的完美进行,陆宴霆活着的事情我们是一定会告诉薄詹平的。”
“如果陆宴霆查到了什么的话,那就只能请苏小姐自求多福了~”
“你不怕我将你们供出去吗?”
苏霄霄轻笑道:“不管你背后的人是谁,薄家你们总是得罪不起的吧!”
伊洛轩将茶杯倒扣,站起身来,“苏小姐大可试试,只不过,您可能不会想要知道这么做的后果的。”
苏霄霄的把柄几乎全部都在他们手上,她只要这么做了,那只不过是加快了她的死亡进程而已。
在伊洛轩走后,苏霄霄脸上的笑容尽数散去,她突然有一刻想要跑掉,但是她已经没有跑掉的机会了。
伊初在表面上答应了陆宴霆之后,就积极的打听苏离榭的消息,可惜布里萨克庄园铁一般,她什么有价值的消息都得不到。
只有一个布里萨克家族向外界公布的消息,下个月十二号,布里萨克家族会在圣地诺斯教堂举行婚礼。
新娘的人选不做他选,只有苏离榭了。
婚期愈近,苏离榭便愈发觉得她的心不能安静下来。
她不知道她究竟在烦什么,她曾经试图做一些事情,诸如插花,弹钢琴,可是起到的效果只是适得其反罢了。
她越想静下来,就越静不下来。
苏离榭快要被着诡异的拉扯感逼疯了。
“安小姐,你可以台下胳膊吗?”
安格斯花重金聘请过来的设计师礼貌的说道:“我在给您量尺寸。”
听到设计师的话,苏离榭才惊觉她居然又走神了,她不好意思的朝设计师笑笑哦,“抱歉,我刚刚走神了。”
她配合的抬起胳膊,“请问一下,还有多久才能结束呢?”
设计师看了一眼手中的表格,“还需要量一下您的腰围和颈围。”
在触碰到苏离榭的时候,设计师轻而易举的感受到了她的僵硬,他温和的笑笑,“小姐,我服务过那么多的新娘,您是最紧张的一个。”
他好心的劝慰道:“你可以不必这么紧张的,布里萨克先生很爱您。”
事实上,他服务过那么多的达官显贵安格斯对苏离榭的疼爱可以排进前三了。
这样好的家世,这样英俊的男人,只要嫁进去,就是一辈子的安享富贵了。
就算设计师是一个男人,他也忍不住羡慕起苏离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