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绝对的污蔑!
我招谁惹谁了这是?
刚踏上奉天的地界,不但我变成了一个通缉犯,还被人在背后这样说闲话。
可是这也太奇怪了,难道哥们的名气已经大到这种程度吗?我远在京城就连奉天都知道我的大名了。
但是不对啊,我连奉天都没来过,按照现在的信息传递能力,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有我这么一号人物。
难道是得罪了什么人了,才这么大张旗鼓的设下关卡通缉我吗?
真是百思不得奇迹呀。
龙涛一众也变得面色凝重起来,看来他们的感觉和我是一样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才踏足东北,就被人通缉了。
我们慢慢的吃着饭,耳朵却支棱起来一直仔细聆听那两个汉子的对话,无非就是对我无端的猜测和职责。
听的我都恨不得凑他们两个一顿。
接着眼见探听不出什么消息了,我们几个人互换了一下目光,默默的起身付钱走人。
等出了小饭店,走出去好远,我们见四下没人,才敢开口说话,生怕有人跟踪听到我们的对话。
龙涛眉头锁的很紧,问道:“梅兄弟难道在东北和什么人有过结吗?”
我欲哭无泪痛心疾首的一脸委屈:“有个屁呀,我就不认识东北人,怎么可能跟人结仇啊!”
龙涛更加奇怪了,眉头锁的更紧:“难道我们到东北的消息已经走漏出去,被人盯上了吗?”
过了片刻他就否认了自己的猜测:“不应该,整个东北都是张大帅的地界,如果没有张大帅的吩咐,谁敢妄自动用武力,特意设下关卡抓捕一个人呢?”
我苦着脸道:“不如直接回去吧,反正设了关卡咱们也甭想进城,不回去的话半路直接叫人做掉,多不值当的,想想都觉得凄惨。”
龙涛笑道:“哪有那么严重,想必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误会,如果我们不进城,误会就更解不开了。”
我嗔怒道:“你快拉倒吧,敢情通缉犯不是你,万一他们见到我以后,来个格杀勿论,那我岂不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吗。”
龙涛被我说的也是一愣,毕竟这不是在京城,我们几个虽说有枪,可是在人家的地头儿上闹事,准没好果子吃。
他忽然抬手朝龙五招呼道:“龙五你换上便装,去前面打头阵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在后面等你的消息。”
龙五点点头,领了军令转身去路边换衣服。
我心里翻江倒海一万头草泥马开始奔腾。
这特么叫什么事,都是曹锟那老狐狸,硬要把我拉下水,还做什么说客,这下可好,连奉天成都进不去,就可能直接叫人家干掉了。
真是倒霉喝凉水也塞牙,奶奶个熊的,要是叫老子知道了是谁诚心耍我的话,非叫赵奢出来一剑砍死丫的不可。
……
奉天城内,一座巍峨大宅醒目异常,与其他宅院相比,这座大宅不但占地庞大气势宏伟,还带着巍峨不可侵犯的霸气。
大宅内,后院的书房,龙精虎猛的一个中年人端坐在火炉前,品味着茶水,脸上却带着一丝锋芒。
在他侧首端坐一年轻男子,虽也是一身戎装却带着军人难得的儒雅气质,面对眼前中年人显得十分公瑾。
此时的二人的目光都注视在桌案上的一个信笺之上,房间里寂静无声,这二人神色凝重,像是颇具心事重重的样子。
过了半晌,中年男子端起茶杯将杯中之差一饮而尽,轻轻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二目微微闭合,竟像是回味着茶中滋味。
年轻男子眼中带着一丝怯意望向中年男子,嘴角蠕动几下,但是最终还是讲话咽了回去,缓缓把头低下。
“此事,你怎么看?”中年男子忽然发问,用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发出阵阵闷响,让年轻人有些猝不及防。
年轻人急忙轻声应了,接口道:“父亲,吴大帅亲笔书信差人来,所言之事真伪尚且不提,但是半路设卡缉拿曹大帅的人,是否有些操之过急,在没查明缘由之前,就缉拿曹大帅的人,难免落人口实,对父亲的声誉极其不利。”
这一中一青二人,正是张大帅和他的儿子。
二人面前的书信亦是吴佩孚的亲笔书信,两日前由闫凯亲手将信笺交于张作霖手中。
看到信中内容,张作霖先是一阵骇然,接着便又恢复常态,一副东北王的气势叫人不寒而栗。
信中只有寥寥数语,大致意思是,曹锟不择手段竞选总统成功,但此人心思缜密野心庞大,此时已经笼络直系众多将领筹划与奉系进行正面交锋,势必要将东北地区的管理权夺回。但曹锟却派了说客一名和军士若干前来奉天与大帅和谈,希望与大帅共同抱团抵御外敌入侵,此乃其缓兵之计,意在扰乱视听,如大帅稍有不备中其奸计,直系军队必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还请大帅早做打算,将其说客扣押,备齐粮饷应对曹锟云云。
对吴佩孚书信中谈到的内容,张作霖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就连少帅也心知肚明,不管是曹锟还是吴佩孚,都一直对他们在东北不断扩张的势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拔之而后快。
张氏父子并非泛泛之辈,如果直系敢先一步动手,奉系张大帅自然不会惧怕,但是此时却是吴佩孚亲笔来信,告知曹锟要笼络大队人马和奉军交锋,这里面的门道就值得研究了。
曹、吴二人皆属直系一派,和奉军素来都有嫌隙,可是但此时吴佩孚书信一封揭发出曹锟的重大军事动向,难道吴佩孚真的如传闻所言,和曹锟明争暗斗处于下风,意欲倒戈曹锟和张作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吗?
张氏父子自然不会轻信曹锟,同样也不会轻信吴佩孚,在这一点上父子二人十分默契的达成共识。
但是父子所持有的不同观点则是张作霖一直不齿于曹锟的所作所为,早就希望有机会与其正面交锋将其铲除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