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沐点点头:“是啊,他们并不知道,让那两个人在那里等候的,不是你而是我。”
“所以,那幅画才能顺利的传递到周国的使者手中。”
钱令依旧十分不解:“可是为什么,我们不暗地里接触使者,将那幅画交过去呢?”
苏天沐叹了口气,这一刻他感觉,脖颈上面那块儿被烫伤的皮肉,越发的火燎燎的疼了起来。
“暗地里接触那些周国的使者谈何容易,先不说我们哪有什么可以信得过之人派过去。”
“就算是找到了亲信之人,派过去又能如何?使团里边的那个人,能否相信我们亲信的话,这么多年没有接触,又没有联系,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让彼此完全信赖的信物。”
“若是没有信赖可言,那么所有的谋划,都会充满不确定性。”
钱令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他想起了那幅画作。
“可是,那幅画里面的信息,周国的使者就会相信吗?”
苏天沐依旧摇头:“那里面并没有我们想要让他们做的事情,只是给那个人,提供了一个可以在谈判中获得主动权的小筹码。”
“筹码?什么筹码?”
“自然是秦家的那个案子,如今只要让周国的使者拿到足够的的主动权,自然就可以让摄政王和皇帝陷入更大的麻烦中。”
“如此一来,我们的事情自然就可以一拖再拖,如果在这次岁贡中,能将秦家拖下水,那我们就会彻底解脱。”
“这只是表达了一下,我想要和他们继续合作的诚意。”
“至于真正的合作内容,自然要等他们到达京城之后再仔细商议。”
钱令感觉有些头大,这里面怎么这么多的算计。不着痕迹的看了苏天沐一眼,这人算计这么多,难怪一直都没事。
看来要想度过这次危机,还真的要抱紧他的大腿了。
苏天沐和钱令,商议后续事宜的时候。你们传手谕的太监已经回到了御书房中,将此间事情一五一十的向摄政王做了汇报。
摄政王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六转轮手枪,一边和陈牧听着那太监的讲述,逐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等那太监说完之后,才对陈牧道;“皇侄,看来苏天沐可能还有什么后手。”
“而且,完全不知道 手谕的内容时,他就选择了装病拖延,看来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将事情拖到周国使者到来呀。”
陈牧点点头,不过却紧紧皱着眉头。摄政王把玩了一阵火器后,没有听到陈牧的声音,抬头看去,正看到陈牧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皇侄可是想到了什么。”
摄政王挥挥手,正要将那名太监驱赶出去,就见陈牧抬了抬手,将那太监又招了回来。
陈牧先是看向摄政王:“朕确实有些想法。”
随后看向了那个太监:“你去传手谕的时候,那下人只说了你所说的这些,没有什么其他动作和表现了吗?”
那名太监想了想:“回陛下,小的要去看看看苏天沐,那下人还有些不甘的表情,似是很不情愿似的。”
“小人以眼神逼视,他才不情不愿的带小人过去。”
陈牧点点头;“这里太刻意了,他没有理由不情不愿。他一个下人哪来的胆子挡着皇叔派去的人。”
“所有,这些是做给小人看的?”那个传手谕的太监,有些恨恨的问了一句。
陈牧点头;“你可有掀开苏天沐的被子,查看他的衣服?”
那名太监顿时一愣,刚刚浮现的恨恨表情,也倏地消散不见。
“小人,小人没有。”这时他也意识到,好像是有些太大意了。用水烫了苏天沐一下之后,见其没有反应,心里就信了六七成。
摄政王看向陈牧:“难道皇侄觉得苏天沐有什么问题?”
“皇叔,这苏天沐肯定是装病。朕有此疑问是想确定,在你的人去传手谕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
“朕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两个拿着画作的人有问题,而且有更多的问题。”
摄政王此时也来了兴致,放下手里的火枪看向陈牧。
“画还是人?”
陈牧沉吟了一下:“都有”
“首先是那个县官与钱令的关系太容易.查出来了,这点破绽太大了。”
“所有,很可能,这就是他们留下让我们发下的破绽。那么这个破绽肯定就是为了隐藏其他的东西。”
“除了这个位置,那么更加让人注意的,自然就是他们拿的画。”
“朕觉得,问题很可能还是出在那副画上面,那里面肯定藏了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最后,那两个人完全没有必要杀掉。这俩人苏天沐知道我们一定会盯着,而且他们传递的东西也进行了加密,因此这俩人就是工具人,根本没必要灭口。”
摄政王点点头,而后揉了揉太阳穴,一点头绪都没有让他感到十分头疼。
如果事情真的如陈牧所分析的那样,那么那副画里面的消息,此时肯定已经被那些周国使者知晓。
千防万防,最终还是没有防备住,苏天沐将消息传过去。
嗯?
摄政王的脑子里,忽然有一个念头闪过。好像在刚刚他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想到了什么不过却又一闪而过。
是什么呢,哪里出了问题。
“不对!”
陈牧忽然出声,似乎也是意识到了问题。
摄政王看向陈牧,希望能从这位最近屡屡让他刮目相看的皇侄哪里,得到些灵感。
“皇侄,孤也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可就是想不到其中的关键点。”
“你可有什么思路。”
陈牧点点头,他刚刚把那些和摄政王讲述的分析,在脑子里面又过了一下。
发现这些内容中,似乎少了关键的一点。
缺少了这关键的一点,让整个分析内容,都显得那么虚浮、那么不切实际。
好似高楼没有根基一样,让他感觉心里十分不安。
想着想着,陈牧忽然想起了之前得到的消息。将那些汇入今天的分析者,立刻明白了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