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阳被商芮一个电话招过来接人的时候,唯可窝在沙发里,乖得像只晒太阳的猫。已经醉得不行了,勉强睁着眼,冲着人甜甜地笑,红扑扑的脸蛋一半是酒意一半是热意。贺景阳上手去抱她,身子软得像他抱肖维白那个没骨头的儿子的感觉,一个不经心似乎就会从手缝里漏下去。
愣了一下神,视线一斜,看了商芮一眼。
明知道她喝酒不行,居然敢给她喝成这样!
商芮一边将卡往唯可包里塞,一边心虚地解释:“本来没想着她会喝多少,没想到她一口一口,居然真喝了一些。”
其实这事,真不怪商芮。曾经两小杯白酒也是勉强能撑住的,谁知道这酒量多年不锻炼冷不丁地拿出来会退步呢?
拿眼示意旁边的两闺蜜:你们倒是帮着说几句话啊?同吃同喝同唱了,不能谴责让我一人受着吧?
梅子和丁颖十分默契地站到贺景阳的身子后侧对方视线扫不到的死角,愣是明目张胆地当了一次隐形人,坚决地不发出声响昭示自己的存在。
商芮:“……”还真是有难她俩“同”找人挡的好姐妹!
贺景阳细心给唯可掩好衣服,抱着人往外走的时候,身子在门口停了一下,还没有回头,商芮忙着上去说道:“我们能回去!梅子开车来的!你要照顾唯可,赶紧走吧!走吧!”
绝对不是客气。贺景阳不自作多情的话绝对能听出来,那就是迫不及待、赤祼祼地赶人。
贺景阳人一走,商芮将门一关,回过身来,挽着袖子,冲着俩闺蜜:“姐妹同心,有难同当,hang?”
梅子和丁颖:“这个,呵呵,嘿嘿……”
梅子:“这个人看着有点瘆人!你和唯可可都没有提!”
丁颖:“看着是挺瘆人!我不是说他长得吓人。他摆这么酷就是过来吓唬人的吗?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就听你在那儿配合他的表情解说!怪不得他挖你不挖我俩!”
商芮:“……合着你俩还有理了?”
这边商芮自以为是给了贺景阳莫大的福利。
那边瘆人摆酷的人载着醉得一塌糊涂的人开回家,顷刻被怀里的人弄得哭笑不得。
进楼门的时候,唯可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却强撑着眼皮盯着头顶的头顶明晃晃的灯,跟贺景阳说:“不对不对我家的灯没有这么亮!”
她家楼道里的灯当然不亮,都坏了有一段时间了。
推着贺景阳要下地,仿佛自己会被拐卖一样。她哪里有力气?连手都是软的,那酒喝得仿佛就是软骨素一样。
贺景阳想了想,电梯没有进,抱着唯可走了楼梯。灯光倒是真得暗。可是这个楼道都是水磨石的墙面,灯江再暗被光光的墙面一打一反光,比唯可那个经年老房不知亮了多少。
唯可人是迷糊些,可是脑子偏偏又带着些许的清醒,说什么也不肯在贺景阳怀里呆着了。
“这不是我家!我不回家我妈会揍我的!”
贺景阳温声轻哄:“回我的家没关系。你妈不会揍你的!”
(贺总你确定是没关系吗?杨太后会揍的是你吧?)
唯可不知道听没有听到贺景阳的话,就强睁着眼睛看四周陌生的跟自家楼道完全不一样的环境。哪儿看着都生。
没有骨头的人,贺景阳本来抱着就不好着力,再扭来扭去,楼梯还没上,她人险险有两次掉下来。
贺景阳没法了,干脆把人往背上一背。
唯可头朝下,脸往贺景阳肩上一搭,看不到灯光了,人便消停了。乖乖趴在贺景阳肩头,声音又软又轻地带着讨好,说:“哥,我不沉啊,我乖啊,你别再摔我!”
把贺景阳当成杨林了。
贺景阳心里就想多了:
长这么大第一次背人,软软暖暖的人伏在肩头,声音又娇又软,心都跟着化成水了。
活到现在,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话这样撒过娇。(谁敢啊?)
杨林居然嫌你沉还摔过你?
你跟杨林说话居然这么软这么娇?
贺景阳嘴里温声细语:“一定不会摔你!”
心里咬牙切齿:我要摔也要摔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