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奶奶散步回来了,侯雪儿吓了一跳,赶紧从浴缸里爬了起来,然后侯北辰也跟着一起站起。
侯雪儿匆匆忙忙收拾自己的衣物,而侯北辰也收拾。
可是当他们收拾妥当时,奶奶却已经进来,侯雪儿见卫生间的门竟然还没锁。
她吓得魂飞魄散,往门口的方向而去,而侯北辰的动作却比她迅速,快步走过去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这时,奶奶来到了客厅里,看见卫生间的灯没有关,她问:“谁在里面?”
侯雪儿的心一抖,说:“我,是我奶奶。”
“哦,雪儿啊。”然后奶奶就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奶奶的卧室在一楼。
侯雪儿听见脚步声走远,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对侯北辰说:“奶奶应该走了吧?”
他点点头:“嗯,你先出去,尽量不要让奶奶看见了。”
“好。”她眼中浮现一丝暗淡,刚刚真的好险,差点就被奶奶发现了。
他们这样好像做贼一样,是不是永远没可能光明正大?
她眼神暗淡地看了一眼侯北辰,最后悄悄跑上了楼。
侯雪儿离去后不久,他才离开,走进自己的房间的时候,他脸上也浮现出一丝阴郁,这段感情到底该如何安放?
……
白若水收到了简言的一条短信,他说即将离开C市,回到自己的老家海城工作。
周四就会走。
起初她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很震惊,赶紧给他打去了电话,没多久电话被接听。
白若水说:“喂,简言,你在哪里?”
简言低落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若水。”
她说:“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去海城?”
他叹了口气说:“我年纪也不小了,我妈让我回去相亲,而且希望我和他们两老一起生活,他们年纪大了,不想和我分别得太远。”
白若水瞬间一阵低落,总感觉这只是他给她的一个借口。
“那天回去后?你妈有说什么吗?”
他说:“没说什么别的,只是让我快点找一个对象,结婚生子。”
她有些犹豫,迟疑了很久才说:“抱歉,简言,我们两个可能真的没这个缘分。”
他笑了笑说:“不要自责,一切都是注定,其实我看得出来,你对侯冷然其实一直都没放下。”
“我……”
他说:“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感情这种事情,不是强求就能来的,其实我也想明白了,找一个像媛媛那样的女孩过一辈子其实也挺好,她温柔善良,而且对我很体贴,娶她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越是这样说她就越是愧疚,心里好像瞬间堵了一块石头,呼吸都困难。
简言是经历了怎样的挣扎才说出了这些话,有多少人是在无奈中接受了自己的现实,回归了平凡的人生,而他就是其中之人。
白若水一瞬间眼眶就红了,烦闷而自责。
然后眼泪就在无声无息中落了下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和简言通话的时候,正站在公寓的落地窗边,侯冷然这个时候却突然回来,打开了公寓的门。
他看见她一副悲伤不能自已的模样,眼底浮现一丝震惊。
白若水看见了他,仿佛做错事的孩子被大人抓了个现行,赶紧转过身去面向窗外的浦江,不让他看见。
“对不起,简言。”她简洁地说。
他笑了笑:“真的不用对不起,这是属于我的人生,我应该接受它。”
白若水问:“你周四离开,是什么时候的飞机?”
她忍住啜泣。
他说:“周四上午十点CH7487。”
“好,我到时候去送你。”
他顿了顿说:“不用了,到时候我和媛媛一起离开C市。”
“我……”
他说:“若水,你不用自责,按照你的心意去生活,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生活一辈子的,你已经很幸福了,所以要珍惜,带着我的那一份一起好好过。”
此话一出,白若水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啦地流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世界要这么对待简言?他难道不值得拥有幸福吗?
当她的眼泪决堤的时候,他挂了电话,而白若水放下手机,则肆无忌惮地哭起来。
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看不清任何。
侯冷然走到她身边,看见她哭得稀里哗啦时,眉狠狠地蹙起。
刚刚他听见了她的对话,知道电话那头的是简言,他的心情瞬间不好。
他面无表情地说:“你哭什么哭?”
她愣愣地没有理他。
侯冷然更加不悦了,将她突然转向了自己:“为了他简言,你竟然哭?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我阻碍了你们在一起你很伤心是不是?只想倒进他的怀抱?”
此时的侯冷然就像一只怒吼的狮子,气得青筋暴跳。
白若水却一直哭,就是不肯开口说话。
最后实在受不了的侯冷然将她一推,转身离开了公寓。
她无力地靠在落地窗上,眼神颓然。
她也不知道一个人闷在公寓里多久,天色慢慢黑下来,最后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当时正在躺在沙发上熟睡。
是霍芊莹的电话。
她接听:“芊莹,怎么是你?”
“若水,你在哪儿?到我这里玩儿吧?”
白若水说:“你现在不是在霍家吗?”
她笑着说:“我从家里搬出来了,我自己本来就有一套公寓,在南京路上,现在住在自己的公寓里。”
“原来是这样。”
“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咱们俩聊聊天。”
“可以啊,不如周五吧。”
“成,那就周五。”
挂断电话,白若水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下午侯冷然离开后,就一直没回来,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想起他离开时的神色,暴怒中带着阴郁,他应该很生气吧。
她盯着桌上的手机,一时有犹豫,应不应该给他打一个电话,可是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算了,现在打他应该也不会接吧。
梵城,808包厢。
侯冷然坐在包厢最中间,一个劲儿地喝闷酒,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连常子夏和乔沂扬找他他都爱搭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