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含笑对她说出这番话,白若水狠狠震住,虽然织出来的东西可能拙劣不堪,但总归是我最大的心意……这一刻的她有些诧异,有些仓惶。
她怎么会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而白若水的心霎时好像被什么狠狠抓住,又胀又暖。
还记得她父母出意外死的那年,她坐在空荡的别墅里痛苦得快发疯,整日吃不下一口饭,喝不了一滴水,她多么希望侯冷然能陪在她身边,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一切都是奢望。
白若水嘴角牵起笑,这时胖桃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吃水果!”
她将水果放在简言面前,简言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
胖桃很健谈,坐下来就和简言聊起来:“简大帅哥,你哪里人?”
简言说:“海城人。”
胖桃说:“啊,南方人,我很喜欢吃南方的水果呢,特别是榴莲。”
胖桃在哪儿都能说到吃,讲到榴莲的时候,竟然还咽了咽口水。
简言觉得这个姑娘挺有意思:“喜欢吃到时候去我家那边玩的话,我请你吃,我们那里的榴莲五六块钱一斤,很便宜。”
“那敢情好啊!那我一定要去。”说着一掌拍到了简言肩膀上,拍得他差点吐血。
这胖子,力气很大。
胖桃见他咳嗽了一声:“是不是力气太大了?我一激动就喜欢拍人,你没事吧?”
简言一边笑一边摆手:“没事没事。”
别看胖桃一副五大三粗的样子,其实她底子挺好的,若是瘦下来一定是个大美人,从那下巴的形状就能看出。
胖桃来到客厅,客厅的氛围变得活络起来,他们三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时间就悄然流逝。
简言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他起身:“明天还要上班,那我就先走了,若水,下次再来看你。”
“好的。”白若水也起身。
简言临走前说:“若水,侯冷然如果再来找你麻烦,或者骚扰你,你就立即给我打电话,我一定在第一时间过来。”
“好。”她笑着点头。
房间里只剩下韩之桃和白若水。
韩之桃说:“水水,咱们周末去逛街吧,正好想买点秋装。”
白若水却摇头:“我可能去不了。”
“为什么?”
“我要回侯家一趟。”
韩之桃诧异:“什么?回侯家,我陪你去免得他们又欺负你。”
白若水摇了摇头:“不用了,这次是奶奶请我回去,没有人能欺负得了我。”
韩之桃犹豫了一下,说:“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别让侯冷然那个混蛋再欺负你。”
“嗯。”
……
白若水回侯家的这天,侯家的所有人几乎都已经到齐,而侯冷然也早已被奶奶叫回了侯家,这是打算三堂会审,兴师问罪。
当然会审的对象是侯冷然,侯家人向来偏私她这个儿媳妇。
白若水下了出租来到侯家门口的时候,宁管家赶紧迎了出来,好像对象贵宾一样将她迎了进去,他们都知道她受了委屈。
“谢谢宁叔。”
宁管家说:“嗯,少奶奶,您上去吧,他们都在上面。”
“嗯。”
白若水走到楼梯转角处,刚好听见侯雪儿和奶奶的谈话声。
侯雪儿:“奶奶,你问我怎么知道的?现在这个社会信息这么发达,况且夏瑾尔她还是一线女星,我当然是看过关于她的八卦新闻,她的过往早已被人扒烂了好吗?”
奶奶说:“她当真当过舞女?”
“当真!我还骗您不成。”侯雪儿轻哼一声说。
这时侯冷然冰冷的声音传来:“你给我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然后侯雪儿似乎躲在了侯北辰身后:“小叔救我,我哥又想打我了。”
奶奶严肃的声音说:“既然这样,那我是绝对不可能允许夏瑾尔那个女人进咱们侯家的门的,就是死也不会答应!”
“奶奶……”侯冷然憋气的声音传来。
白若水笑一声,走上了二楼。
爷爷第一个看见了白若水,赶紧拄着拐杖站起来,然后招呼她过去坐:“若水,赶紧过来坐。”
白若水走了过去。
奶奶脸上的表情立刻由阴转晴:“若水来了?”
“是的奶奶。”
奶奶转而对侯冷然冷声说:“既然若水来了,你现在就向她道歉,并且承诺以后和夏瑾尔那个女人断绝关系,绝不会和若水离婚。”
今天穿着黑色西装、黑色外套的侯冷然站在那里无动于衷,他说:“这是不可能的奶奶。”
“你!”奶奶气得不行:“你是想让我打死你是不是?”
可是侯冷然的态度却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奶奶已经气得头昏眼花了,朝侯耀文望了一眼大声说:“从他十二岁以后,我就已经没有用过家法管教过他,耀文,你说!你说我现在该不该打?”
侯耀文也气极了侯冷然的无情冷漠,他这个儿子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屈服:“妈,你说了算。”
“好,拿鞭子来。”
很快鞭子就被侯耀文拿来,这次奶奶竟然真的是动真格了,她走到侯冷然面前,用鞭子指着他说:“你愿不愿意屈服?”
侯冷然说:“奶奶,别忘了我现在是侯氏集团的总裁。”
“呵呵!这是要和我老人家对着来咯?好,好样的!”说着奶奶就毫不留情地一鞭子抽在了侯冷然肩上,那鞭子挥舞在肌肉上的声音清晰入耳。
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侯家如此严苛的家教,他们将传统的东西严格地延续了下来,奶奶气极了,打的力道相当地大。
白若水上前:“奶奶,算了,这样强求来的婚姻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奶奶却说:“若水,你先让开,今天这顿鞭子他是必须要受的。”
“奶奶……”
父亲赶紧过来将她拉开,说:“若水,今天这顿鞭子不由奶奶来,也会由我来。”
白若水彻底愣住。
奶奶一鞭一鞭打在他身上,可是侯冷然却什么反应都没有,倘若他生生挨下了奶奶的打,那么侯家人就再也没法反对。
他承受了这些打,就当默认了家人的开罪。
当最后一鞭,奶奶打在他的脖子上的时候,侯冷然的脖子上出现一道狠狠的红痕,奶奶终于狠不下心再继续,她气愤地丢下了手中的鞭子:“冤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