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冷然侧目微笑:“你现在是对我说话?”
他显然很不悦白强炜的态度,还认不清自己的处境。
白强炜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个时候最不应该的就是惹怒侯冷然,他缓下了语气:“侯总,你能不能给我一条生路?我知道你为什么如此针对我,是因为白若水,是因为你的老婆对不对,当年的事情我错了,我愿意将功补过,我将白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还给我那个侄女好不好?并且愿意跪下来给她磕一百个响头。”
白强炜觉得,自己虽然是从他大哥那里将白氏集团接手过来的,但是这些年他将全身心都放在了公司,将公司发展壮大,他拿剩下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过分!
那个侄女手上还剩下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呢,加上还的她将有百分之四十五。
侯冷然看见他唧唧歪歪说一大堆,不知是笑他天真还是什么好,这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愚蠢的人?
先不说白氏集团本来就是他老婆的,本来全部都归她,就是白强炜与他老婆的这个杀父之仇,他也没资格再保住自己的命。
现在他居然还敢和他讨价还价?
他没有立即弄死他已经是他的仁慈,侯冷然还想玩玩他。
侯冷然没什么表情地说:“白强炜,如果你不想坐牢,也不想让你女儿孙子死,那么我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你想不想听?”
“什么?”他急切地问。
侯冷然说:“你可以说服你的女儿,让她替你坐牢,而你立即可以获得自由。”
白强炜怔在原地,一瞬间陷入沉思。
他看见他这个表情,淡淡地笑起来……
……
海边灯塔上的光幽幽地亮着,衬托着这石砌的建筑更加孤独,傍晚时分,浪花拍打石岩,将咸腥的海风一起卷到了岸上,灯塔不远处的白若水坐在车后座,望着深沉的大海问:“白馨宜真的就在里面?”
侯冷然点了点头说:“嗯。”
她觉得呼吸有些憋闷,赶紧按下了车窗,深呼吸了好几口才慢慢平复下来。
她等了那么久才等到为父母报仇的机会,感觉现在还有些不真实。
侯冷然握住她的手,说:“走吧。”
然后他带着她一起下了玛莎拉蒂。
他们一起走进灯塔一层的时候,里面的灯啪一声亮起,坐在木椅上,手脚被捆绑住的白馨宜出现在他们面前。
她嘴巴被封住,眼上蒙着黑布,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但是感觉有不少人。
肯定是绑架她的正主。
白馨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白若水,你来了?”
她只是猜测的,她猜测绑架她的人就是白若水,这个世界上,只有她那么恨她。
不得不说,白馨宜还是很聪明的。
侯冷然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让他们将白馨宜的眼睛和嘴上的胶布撕开,那样才好说话。
白馨宜看见侯冷然和白若水夫妻俩时,嘴角的嘲弄加大,果然被她猜中!
白馨宜说:“白若水,你也不过如此,对付不了我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将我绑架,我肚子里怀着小乖,你也只能拿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开刀吧?”
白若水知道她是在故意惹恼她,但是这手段也太小儿科,她用不带温度的声音说:“对付一个孕妇才更过瘾更解恨,我可以开膛破肚让你痛不欲生不是吗?”
听到她这话,白馨宜狠狠一震,没想到她竟然能说出这么丧心病狂的话来,想象那画面,白馨宜生出了来自地狱深处的恐惧。
但是为了肚子里的小乖,她还是强迫自己维持出一份镇定。
不要相信她,不要相信这个女人,她只是在恐吓她,以她对她的了解,白若水干不出那样的事情。
白馨宜说:“我怀的是冯逸和的孩子,倘若他知道你那样做,你觉得他会怎么样?就算整不垮你们,也会一辈子闹得你们鸡犬不宁!”
“哦?”白若水差点笑了,笑得那么开怀:“你确定自己在冯逸和心里有那样的位置?”
她的心一怔,这正是她心底最伤痛的东西,那天冯逸和对她不闻不问,甚至她失踪了这么几天,也没见他出来找过,她在那个男人心底根本一文不值。
白馨宜颓败下去,眸子都变得有些浑浊。
白若水看见她的表情,嘴角牵起了一丝笑:“白馨宜,你觉得自己错了吗?”
“我?错什么?”她挑眉问。
白若水说:“你和你的家人,都是一群被虚荣蒙蔽了双眼的恶徒,你嫉妒、仇恨、疯狂,你们为了能打压我和我的父母,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甚至不惜丧心病狂到杀人的地步,到底是怎样的狠心能让你们做出那样的事情?你们连猪狗都不如!”
白若水声嘶底里地说出这些话,怒斥的时候,甚至骨骼都捏响,指甲嵌入了肉里,疼得撕心裂肺。
白馨宜听她说完这些,却诡异地咯咯笑起来,感觉看到她痛苦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她偏了偏头,笑着说:“是啊,我们就是这么疯狂的人,可是堂姐你不知道啊!能将你踩在脚底下有多爽你根本体会不到,那种终于成为人上人,终于不用看你们的脸色的感觉简直棒呆了!堂姐你这种从小养尊处优的人是不会懂的。”
白馨宜成为了阶下囚,可是她却丝毫没有畏惧,反而越来越兴奋。
能让堂姐痛苦就是她此生最大的快乐。
白馨宜永远不知道什么是错。
白若水点头笑了笑:“看来你永远不会反省了。”
“反省?我为什么要反省?简直可笑!”
她的话音刚落,侯冷然却拉住了白若水的胳膊,用闲淡的声音说:“这种人不需要跟她废话,是我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耐性。”
说着,他朝保镖使去了一个眼色。
保镖立即明了地将白馨宜从椅子上拉起来。
白馨宜感觉到不对劲,冷着脸对侯冷然说:“你干什么?侯冷然,你要是敢杀了我就是犯法,你知道吗?”
侯冷然淡淡地望向她:“C市的法你觉得对我来说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