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水的注意力倒是没有放在自己身上,而是落在了孩子可能会有事之上。她当即有些紧张的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了。
侯冷然却是盯着她看了好半晌,眼神始终带着复杂,也不知道这会儿究竟在想些什么。
“还有一会儿才到,你要是累了就靠着休息一下。”好半晌之后,眼看着白若水打了个哈欠,侯冷然才终于是出了声。
说话之间还将靠枕挪了挪,让白若水靠着能够更舒服。
不过白若水却是放弃了靠枕,突然靠在了侯冷然的肩膀上。突如其来的举动竟然让侯冷然动作一僵,仿佛有些不适应似的。
虽然他很快就放松了下来,可这意外的反应,却是引得白若水不禁笑了起来。
侯冷然往日何曾有过这般生涩的反应,尤其是和她亲热的时候,更是直接化身为狼。虽然白若水不知道为什么侯冷然会突然这样,但一时之间还是感觉很有趣。
车行驶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是到了她和侯冷然住的景江公寓。虽然昨天才回来放过东西,可是今夜再回来却是突然发现,公寓似乎变了许多。
首先在公寓门外外就多了两个魁梧的大汉,即便是穿着黑色的西装也半点看不出儒雅的气质来,怎么看都感觉野蛮气太重,而且站在门口简直就像是两尊门神。
等进了公寓,往日里空荡荡的公寓里竟然也多了人,甚至还有两条凶神恶煞的狗,和四名穿着黑西装,戴着黑墨镜的保镖似的人。
公寓里的这些人和狗,让白若水一度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这些东西让原本熟悉的公寓突然就变得陌生了起来。
“冷然,这……”她随即转头看向了身边的侯冷然,这公寓里的一切都不是她弄出来的,那就只可能是侯冷然了。可明明就刚才在车上,侯冷然也并没有和她说起过这些。
“只是一点保护手段。”侯冷然应了一句,也不知是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还是如何,看样子似乎并不愿意多说。
白若水被侯冷然拉着往餐厅里走去,没想到就连餐厅里面也多了人,之前只是偶尔过来打扫的佣人,现在都在,还多了厨师和别的生面孔。现在都毕恭毕敬的站在这里,等待着他们的回来。
这些突然的改变和陌生人都让白若水有些不适应,她并不喜欢家里有这么多人在,还是更喜欢之前和侯冷然之间只有他们两个的生活。
“冷然,为什么突然要这样?我们之前不也好好的吗?”她拉着侯冷然小声开口。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可侯冷然却是连解释都没有,而且看着也并没有要再改变的意思。
白若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这么多人在家里,不过更让白若水难受的还是侯冷然的态度。虽然侯冷然还是会对她关心,可是在有些事情上面却是不会再征求她的意见了。还有这种连解释都不给的态度,都让白若水越发的不好受。
桌上已经准备好的丰盛晚餐,还是营养师特别为白若水所准备的。可是白若水仅仅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家里的种种变化还有侯冷然的态度都让她失了胃口。
“你才吃了一点,今天醒来后也就只吃了粥,再多吃一点。”看着她的举动,侯冷然立即就皱着眉头出声,眉眼之间满是严肃。
心中本就憋了一口气的白若水却只是扭开了头,不做任何的回应也并没有要拿起碗筷的意思,就像是一个闹起了脾气的小孩子似的。
“再吃一点。”侯冷然再次开口,语气却是并没有软化太多。
“不吃!”白若水说完“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再也不愿意在客厅里继续待下去,径直回了房间。
过了好一会儿,侯冷然也并没有过来。白若水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不禁胡思乱想起来。这一次醒来之后,她总是感觉哪里不对,现在终于是想明白了,就是有地方变了。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侯冷然会突然变得对她有些冷淡,对,就是冷淡。这种冷淡只是在态度上,但是侯冷然却又是关心她的。
不,或许他关心的并不是她,而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个也是他的孩子。
是啊,从一开始侯冷然不娶夏瑾尔不就是因为她怀孕了吗?他和她复婚肯定也是因为这个孩子,可是她却深陷在了侯冷然的温柔之中,当真以为他终于是对她有感情了。
多么可笑?
白若水凄然一笑,脑海中胡思乱想了许多东西。
也许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也许是被侯冷然刚才态度伤到了,这会儿的白若水无疑是悲观而多疑的。
而此时的侯冷然,却是沉着一张脸坐在楼下餐厅里,桌上的食物从白若水离开之后他就没有再动过了。但是看着白若水离开,侯冷然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打算去追。
这一坐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桌上的菜肴早已经凉透了。旁边候着的厨师和营养师都不敢前来打扰,只能静静的等待着。
直到夜深人静,侯冷然才终于是从桌子上站了起来:“将这些都收了吧。”
留下了这句话,侯冷然才离开往房间里走去。房间门已经被先进去的白若水给反锁上了,侯冷然只愣了一下,转身便去了一旁的书房。
房间里的白若水独自伤心了一会儿,又拿手机和韩之桃聊了一会儿,这才感觉好受一点。她的身体现在还算不得好,很快就感到了困倦,靠着床边渐渐睡了过去。
深夜,银白的月光都被云层遮挡,公寓里却早就熄了灯,只有侯冷然的书房仍旧是灯火通明。
突然一直在书桌边的侯冷然站了起来,映在窗户上的人影晃了晃,就连书房里的灯光也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没多久,伴随着“咔哒”一声,白若水所在的房间门也都被打开了。侯冷然看着拉上了窗帘,黑漆漆的房间不禁弯了唇角,在其手中赫然有一串钥匙一闪过过,当即就被他给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