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水端着茶坐下，便和程母随意聊起来，聊关于朵朵的学业，关于朵朵的心脏病，还有关于程封的。
程母说：“白小姐啊，不知道小封到底出什么差，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白若水愣了愣，想着是不是应该将程封坐牢的事情说出来，她也不想这么耗时间了，说不定程母能告诉她一些有用信息。
上次没说，是因为觉得她们祖孙可怜，不想那么赤裸裸地告知真相。
可是白若水刚要开口，那边却传来一声碰地巨响！玻璃杯掉在了地上。
他们同时往那边看去，然后就看见刚才还乖巧可爱的朵朵竟然倒在地上面色惨白，身体都在抽搐。
啊！！程母爆发出一声爆喝，疯了一样向朵朵跑去，白若水也立即奔了过去。
朵朵是一个皮肤稍黑的女孩子，眼睛漆黑，是她见过最漂亮的眼睛，可是现在倒在地上，脸色完全变了个颜色，而那双漂亮的眼睛却紧紧闭起，再也不见平常的神采奕奕。
这原来就是她发病的样子，白若水只能用那三个字来形容，很可怕！
白若水将朵朵从地上扶起来后立即对老刘说：“老刘，我们将她扶上你的车，直接去医院。”
老刘：“好好！”
朵朵被送进了最近的医院，医生护士们手忙脚乱地将她推进急诊室，然后所有人都不准进去。
程母已经哭得泪流满面，哽咽着说：“我老伴儿死得早，儿子又一直不听话，现在也就唯一这么个孙女最让我欣慰，可是她却，她却……”
说到最后她说不出来，白若水赶紧安抚她让她休息会儿，告诉老刘让他买点水来。
白若水说：“朵朵这样发病经常吗？”
程母说：“嗯，隔两个月就会有一次。”
这么频繁？那不是很揪心？
朵朵的病不是小病，一旦发作被送进医院，那上万的治疗费肯定是少不了的，她平均每两月发病一次，那一年就是六次，还不加上平常的药费，以程家的经济水平根本……
这时，程母擦了一下眼泪说：“白小姐，你是好人，我不应该骗你，之前其实我向你撒过一个谎。”
“什么谎？”白若水的眉一蹙。
“其实朵朵的医药费靠国家的补贴根本是不够的，另外的一些全是小封赚来，半年前朵朵还动了一次大手术，花了将近十万。”她如实地说。
白若水脸上浮现出一丝狐疑：“十万？”
“对。”
白若水：“可是以小封的收入水平如何一下子拿出十万？”
程母按住她的手说：“白小姐，我看你是好人我才将这件事情告诉你的，今天要不是你将朵朵送到医院及时，她现在恐怕已经……其实这个事情我一直也有怀疑，该不是小封干了什么坏事从哪里弄来的吧？但是我不敢问也不敢说，这件事情我向谁都没有说过。”
原来是这样，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如果白若水还什么都没明白那她就是傻了，半年前不就是高稀死的时间吗？刚好吻合，那十万，恐怕就是从白馨宜那儿得来的。
白馨宜知道程封缺钱，所以用十万就买通了他让他去干杀人越货的事儿，太狠也太会算计。
而程封，从始至终都是被逼，都是走投无路，现在出事，他出来自首，恐怕也是之前商量好的。
想到这些，白若水的脸色暗淡下去。
……
C市警署，白若水站在门外，很快乔靖封从里面走了出来。
乔靖峰说：“走吧，进去吧。”
“好。”
上次侯冷然向董长江下了警告，不要再管高稀的案子，然后白若水就畅通无阻地再次进入了审讯室。
这次再也不会有人半路打扰。
白若水坐在程封面前，他整个人颓废得不行，头发凌乱，眼中都熬出了红血丝。
白若水沉默地坐在他面前足有十分钟，才开口说：“程封，朵朵进医院了。”
本来低着头的程封蓦然将头抬起来，惊恐地望入她眼中：“进医院？她现在怎么样？”
白若水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那样看着。
他有些着急，手拍在桌子上：“你说啊！”
没想到这个程封不学无术，对自己这个女儿倒是很上心，为了她甚至不惜杀人。
白若水看他着急得不行了，最后才开口：“她住进了医院，经过医生的紧急治疗暂时脱离了危险。”
“脱离了危险，真的吗？脱离了危险。”
“是。”白若水言简意赅说了一个字。
“真好，真的太好了。”
白若水等他心情平复了一点说：“程封，我要问你一个问题，朵朵半年前曾做过一个大手术，花了十万块钱，当时你是从哪里得来的那十万，半年前刚好是高稀死的时候。”
她说完这些，程封震惊地睁大眼，或许是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些。
程封：“你胡说！没有那样的事。”
白若水笑了笑，这种事情他居然都可以抵赖，难道她不会查医院的病历吗？
朵朵从急诊室出来，住进普通病房后，医生就让家属去缴纳治疗费用，白若水想程母肯定没什么钱不如先帮她缴了，可是程母却拦住她说：“白小姐，我知道你人好，但是您的钱是您的钱，我不能让你随随便便出，小封留给我的银行卡里还有几万，我去交钱，每个月啊，他都会向里面打一万。”
一万？这个钱也有些蹊跷，她当时想，程封在白氏集团做保镖，一个月薪水4000。
“有没有这样的事我去医院一查便知，你还要向我撒谎吗？”
程封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白若水继续说：“我从你母亲那里得知，你每个月都会向家里的那张建设银行卡里打一万块，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
他不说话。
白若水说：“你不说我可不可以大胆地推测，是从你的老板白馨宜那儿得来的。”
程封抬头：“没有的事，你莫名其妙为什么要扯到她？”
“我为什么扯到她自然有我的原因，因为我早就怀疑高稀是白馨宜杀的，你一个保镖，与高稀有什么仇，为什么莫名其妙要杀她？你之前和她并没有什么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