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挂断了电话。
白若水听着对面嘟嘟嘟的盲音,腹诽了一句:真是绝情。
……
侯雪儿本来以为在房间里待一会儿就可以了,侯北辰和陆曼淇就可以离开了,但是后来却听佣人说,奶奶要将侯北辰和陆曼淇留下来过夜,她狠狠震一下。
真是无处可躲了。
她重新将门关上,重新坐到了窗前的椅子上,她刚刚就是拿着画笔在绘一副图,秋日落霞图。
因为她已经闲得真的不知道干什么了。
只有找点事做,才能分散她的注意力。
现在是下午两点,她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在房间里干自己的。
就在这时,她的房门却被人敲响,蹙了蹙眉,她重新走过去开门。
本以为看见的是佣人,但没想到竟然是端着水果出现在她门口的陆曼淇。
陆曼淇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盯着她,淡笑着说:“雪儿,你怎么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出来玩啊。”
侯雪儿看着她带笑的表情,着实有些厌恶,她淡淡地说:“我有事,你们玩。”
她漫不经心地挑挑眉,将水果递到她面前:“哦,你吃点水果吧,这是我特意为你切的,你尝尝舔不舔?”
她看了看上面的水果,说:“谢谢,不了,我不喜欢吃西瓜和芒果。”
“啊?原来你不喜欢吃,那我给你切点别的?”
这个女人,现在真是有点聒噪,或许她就是故意在她面前晃荡的,越让她心堵她就越开心。
侯雪儿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输,也不想她再有机会在她面前得瑟,将水果盘接了过来。
“算了,不用了,就这个可以。”
侯雪儿如此平静的反应倒是让陆曼淇一愣,咦?奇怪,这不太像她啊,要是往常她应该已经跳脚,或者和她吵起来。
哼,变了?还是只是在忍,但不管怎么样,她陆曼淇都赢了,这一仗赢得漂漂亮亮,将长久未出的恶气全部发泄出来!她觉得从未有过的爽。
陆曼淇说:“那你慢慢品尝,我先下去了。”
“嗯。”
侯雪儿啪一下合上了门。
她关上门后,整个人彻底愣在了原地,盯着手上的那个果盘,没有伤心也没有哭泣,出奇地平静。
她压制住了自己的愤怒和脆弱,终于懂得了什么是承受和屈服。
这一刻的她,长大了。
她继续回到自己的座位,将果盘放下,然后静静地开始绘那一副秋日落霞图。
美景的色彩主要有两种,一种是沉静的黄,一种是绚烂的红,落叶的下面是一条静静流淌的河流,清幽冷冽,她在上面绘了一叶扁舟和一位身穿白衣的美人,那美人就像她自己,孤独而寥落,可是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出奇的平静,摒弃一切浮华的。
她喜欢这位美人。
……
侯雪儿也不知道画了多久,总之一整个下午都沉静在美景的世界里,她想她是适合做一个艺术家的。
这时,房门被敲响。
被打扰,她蹙了蹙眉:“谁?”
外面宋静芸的声音传来,说:“雪儿,你待在里面干什么呢?吃饭了。”
她握笔的手顿了顿,说:“妈,我不想吃饭。”
宋静芸却说:“怎么能不吃饭?你以为你是铁人啊?经常这么任性,可不行啊!况且今天家里还有客人。”
她觉得,她今天如果不开门宋静芸可以一直这么说下去,无可奈何的侯雪儿只能选择站起来。
门刚打开,宋静芸就发出了惊讶的叫声:“哇!丫头,你干什么了?浑身上下全是颜料。”
她朝自己瞅了瞅说:“我在画画呢。”
“画什么呢?把自己画成这样。”
侯雪儿:“……”
“好了好了,马上就要吃饭了,你赶紧去换一下衣服吧。”
然后又把她推了进去。
宋静芸说:“换好衣服就下来,快点啊!”
她无奈摇头,走进了衣帽间。
那一排排靓丽的衣服都是属于她的,但是此时的她却都没有心情穿,接着却在衣柜的最角落看见了一条纯白色的连身裙,那是她很久以前买的。
她将它取了下来。
就这件吧,她想到了秋日落霞图里自己所绘的那个白衣美人。
……
侯雪儿穿着白色的连身裙出现在楼下餐厅的时候,所有人都将视线落在了她身上,奶奶和蔼地说:“雪儿,来来,坐在我这边。”
雪儿笑了笑,走了过去。
从她出现起,侯北辰的视线就一直落在她身上,此时的她面色有些苍白,可是配上这件白色的连身裙,竟然有一种出尘的美感,他晃了晃神。
接着,他收回了视线。
侯雪儿坐在奶奶旁边,拿起筷子后便一直默默地吃,两耳不闻窗外事。
宋静芸、侯耀文、林毓时不时地找侯北辰、陆曼淇说话,聊他们订婚的事,聊他们以后的发展,侯雪儿只当自己是空气。
一顿饭吃完,侯雪儿度过了漫长的煎熬,当长辈们还在聊天时,她悄悄地走向了后花园,去透透气。
经过酒架时,她偷偷地拿了侯清风的一瓶酒。
……
天色已经暗下来,侯雪儿靠在树干上晒月光,可突然听见身后有一声轻踩落叶的声音,她转过了身。
然后就看见了一身修长立在落叶之中的侯北辰。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一切是真的。
侯雪儿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为什么不陪你的未婚妻陆曼淇。”
侯北辰不答反问:“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她笑了笑说:“我在这里散步啊?小叔,难道我散步你也要管?”
他被她问噎住。
他朝她走了过去,在离她三步的地方停住,然后用幽深的视线盯着她。
侯雪儿完全不觉得不自在,反而大胆地回视他,嘴角微勾说:“小叔,你跑到这里来找我,该不会是又想和我做那样的事情吧?你想念我的身体了?”
他身形一颤,诧异她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此时的眼神冰冷,好像带着刀子,冰冷中又藏着一丝妩媚,完全变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