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成莫:“啧啧啧,侯氏集团总裁的谱儿就是不小,连说话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他又看了一眼表:“已经过去了半分钟。”
盛成莫冷哼,内心发出了一声不屑。
“听说侯总最近干了件大事。”
侯冷然说:“说话得有头有尾,这么简单的造句题,小时候你语文老师没教过你吗?”
盛成莫却不恼:“这种事情怎么能拿到台面上说,侯冷然,我觉得只要我点一下你应该就能明白的。”
他没有任何表情地说:“我不明白。”
“好,既然你不明白,那我就点开了,最近绿榭、高景发现了一句死尸,是你派人藏的吗?”
侯冷然慢慢地将头转向他:“你在说什么?”
他看见他那样的表情,起先是漫长的沉默,可是过了十几秒,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单手拍着车身,笑得直不起腰,好像真的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那笑声听在别人耳里,有些毛骨悚然。
秦时蹙起了眉,恨不得现在就让保镖将他丢入草堆,这狂妄乖张的小子,对侯总实在太无礼!
可是侯冷然从始至终都是一脸淡漠。
他看着他,直到看着他笑完,才用极清冷的语气说:“笑完了吗?”
盛成莫狭长的眸子眯了眯。
“笑完了继续说,你还有一分钟。”
他的淡定放佛一种蔑视,将盛成莫浑身上下看透,这种与身俱来的沉稳让他愤怒。
盛成莫蹙了蹙眉说:“你以为不承认就代表不是你干的?”
此时,侯冷然终于淡笑了一声:“你想怎么说都可以,除非你拿得出证据。”
他一愣。
侯冷然继续说:“如果拿不出证据,那就是诽谤,我现在就可以报警告你,你说呢?”
盛成莫抽搐了嘴角,双眼微眯,心道这个侯冷然果然有两下子。
盛成莫说:“我父亲现在和陆峥嵘水火不容,你如果执意想帮他,那就是自取灭亡,侯冷然,我想你应该不想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影响自己的事业。”
“多谢盛公子的提醒,我的事情还不需要一个外人置喙。”
“很好。”
侯冷然说:“盛公子,你的话已经说完了吗?时间已到。”
盛成莫眯了眯眼,直起身子,双手插入兜中,最后还说了一句:“侯冷然,或许我们是注定的敌人。”
侯冷然说:“如果有人不知好歹,我也不妨奉陪到底。”
……
盛家,书房,盛成莫将调查出来的结果告诉盛永雄,盛永雄听到侯冷然三个字时,冷冷沉下了脸。
盛永雄说:“竟然是他?不意外。”
盛成莫说:“侯冷然帮陆峥嵘,或许多半是因为他的妻子白若水,白若水和您……”
“哼,当初杀死一个白祈深,没想到最后会生出这么多枝节!可恶!”
“这起因还是因为那个白强炜。”
“那个蠢东西,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父亲说得对,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怎么解决接下来的事,绿榭、高景我们还保得住吗?”
盛永雄的脸色彻底暗沉了下去,说:“很难。”
……
白强炜死后,白氏集团所有的交接任务都是由侯氏集团的人帮白若水完成的,等于就是侯冷然在帮她整理,比如股份变更的事。
以前白强炜是白氏集团股份第一持有人,可是他一死,属于他的全部股份便名正言顺回到了白若水手中。
整个白氏集团本来就是她的,是她父亲亲手打下来的江山。
这天晚上,当侯冷然将一大堆的公司资料递交到她手上的时候,白若水感觉手上的东西有千斤重。
心情一时激动又复杂。
侯冷然说:“怎么了?愣愣地看着我干什么?傻了?”
“这,这些都是白氏集团的股份变更资料吗?”
“嗯,怎么?不相信?这些都是我让律师帮你整理的,你看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
“好。”白若水眼眶有些泛红。
她翻开了资料。
侯冷然笑起来,拍了拍她的手说:“你慢慢看,我还有点事,先去书房了。”
“嗯。”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白若水就沉寂在那些资料里,将大大小小的内容都研究了个透。
这些年,白强炜将本属于爸爸的股份全部抢了去,占有了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而白若水手上剩的只有少得可怜的百分之十五,而每年年底分红,白强炜并没有给白若水分钱,而是将那剩下的百分之十五的利润全部吞入了私囊。
他就是那么一个贪得无厌的人。
白若水查看了一下,现在那百分之六十都已回归到她的名下,她现在是白氏集团名正言顺的总裁。
总共有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
而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五,则在一些小股东手上,大部分都是曾经陪父亲打江山的那些人。
她仔细看了看那些名单,占有股份的有三个人,一个是销售部经理何鹏辉;其次是产品设计部经理季傲姗;最后一个则是财务部经理简驰,简叔叔。
这三个人里面,她唯一有印象的就是简驰,小时候他经常到他们家做客,对她非常好,常常给她买糖果吃。
父亲留下来的这庞大的产业都需要她重新去经营啊。
白若水将资料从头到尾看完后,缓缓地将资料合了起来,装进文件盒里,心情复杂。
她是否能将父亲留下来的企业经营好,这将是一个很大的考验。
她走到卧室,将那些东西小心地收起来,看看表竟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冷然呢?他还在书房吗?
她按了按眉心,朝书房走去。
打开书房的门,侯冷然果然还在处理公务,橘黄色的暖灯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打下一片阴影。
白若水轻声说:“睡吧,已经很晚了。”
侯冷然抬起头,将笔放下,脸上也有一丝疲态。
他伸手按了按眉骨。
她笑了笑,走过去,见侯冷然静静闭着双眼,突然拿开他的手,将纤细的食指按在他的太阳穴上。
他微睁了一下眼,说:“不用,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