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再有意识，第一句话就是周妄言地声音。
“你戴着这个项链招摇干什么？”
他大声呵斥道，我睁开眼睛看了看，许婉的身边围了一圈人，全都是豪门里面的小姐少爷。
周妄言这一声，那是一点也没有给许婉留面子。
许婉有些尴尬，又故技重施，往周妄言身上贴。
谁知道周妄言这次一点都不吃这套，冷言命令她：
“把项链取下来。”
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
我飘在半空，眼眶中似有泪水涌出，只是再怎么难过，却一滴泪也没有。
哦，我想起来了，我已经死在了远渡重洋的飞机上。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去投胎，灵魂竟然直接回到了周妄言和许婉的婚礼现场。
我不明白，项链是周妄言问我要的，如今已经戴在许婉脖子上，他为何又不高兴了。
只是看着许婉愤恨地在原地跺脚，不情不愿地把项链拆下来，竟也有些畅快。
屋子里面，周妄言倒在沙发上，皱眉不停地打开手机，拨打电话，一遍又一遍，像是不知道疲倦一样。
我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眶乌青，瞳孔尽是血丝，像是彻夜未睡。
可突然之间，周妄言抬头怔住，双眸同我对视上。
下意识的，我就要躲。
可转念一想，我如今已经死了，他怎么会瞧见我。
我大着胆子朝他凑近，可亲眼看见，屏幕上的名字竟然是岁岁。
周妄言竟然一直想要给我打电话！
他缓过神来，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小声呢喃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你应该在飞机上，在别的大陆……”
这时候，许婉走进来把项链递给周妄言。
他小心翼翼地收进盒子里，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冷漠说：
“项链我只是让你告诉全世界，你是周太太。”
“再有下次让我看见你动她的东西，别怪我不客气。”
许婉看见他这样，大滴大滴眼泪像珍珠一样往下落。可现在，周妄言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连头都不愿意抬一下，沉浸地抱着盒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13
我想不明白这一切，只是如今，我也不愿意再去想了。
他做什么，其实和我都没什么关系。
只是今天周妄言很不一样。
他神情紧张，时不时颤抖，好几次工作人员来催他走流程，他就跟没听到一样，自顾自抱着我那个项链盒子发呆。
甚至最后，他像是被推上去交换戒指的。
我其实不想看他们结婚的，虽然我不再爱他了，但是看着曾经喜欢过的人娶别人，总归是有些难受。
但我只要一离开，就会被自动拉回到周妄言身边。
到台上的时候，他还在翻看手机，似乎在找什么一样。
我想了想，这个时候，大概是飞机落地了。
他大概以为，我打开手机看见他的未接来电，又会上赶着给他打回来。
从前的时候，哪怕只是去别的城市，我都会自动打电话给他报平安。
那时候，我怕他担心，所以从来第一时间考虑的都是他。
但是现在，哪怕我还活着，我都不想再和他说话了。
这个时候，主持人发问：
“周妄言先生，您愿意娶许婉小姐为妻吗？”
许婉眼含泪光地看着他，兴奋地连头发丝都在颤抖。
她十几岁爱上周妄言，努力多年把我挤走。
想必，现在很得意吧。
只是周妄言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我愿意娶、岁岁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