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路吟顺利地来到了另一辆面包车旁。
打开车门,她迅速钻进车内,双手因为紧张与激动而不受控制地颤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钥匙插进点火开关。
随着发动机启动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同时也惊醒了睡梦中的其中一个绑匪。
那个绑匪睡眼惺忪间,发现车子启动,扯着嗓子大声呼喊:“人跑了!快起来!”
这一声呼喊,瞬间将其他绑匪从睡梦中惊醒。
路吟的心猛地一紧,根本来不及做任何思考,咬紧牙关,一脚踩下油门。面包车如同利剑冲了出去。
听到这惊心动魄的画面,谭归凛呼吸急促,不自觉地跟着紧张起来。
路吟不记得自己开了多久,当时她害怕极了,一心只想着拼命逃离。
夜幕深沉,陌生的环境,山路崎岖不平,弯弯绕绕的路让她失去方向感,路吟只能不顾一切的往前开。
后面是穷追不舍绑匪,前面是未知的危险,路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于是,她心生一计。
讲述到这里时,路吟停下来。
谭归凛紧紧抱住她,随着路吟的讲述,他的心也跟着紧紧揪起。
深吸一口气,他艰涩地开口问:“后来呢?”
路吟缓和一下呼吸跟情绪,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到的颤抖,继续说道:“他们追得太紧了,我根本甩不掉。前面突然出现一条河,那一刻,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赌一把。”
说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惊心动魄,命悬一线的夜晚。
山路崎岖不平,一眼望不到边际。
路吟深知,继续这样下去,被后面的绑匪追到只是时间的问题,何况车子的油不多了。
等车子拐弯之后,她立刻将车子开到路边,下车之后,她找了一块石头。
她看到远处追过来的车子,确定时机成熟。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把石头放到油门上,快速关门。
车子缓缓行驶起来,直直冲下陡坡。
路吟快速跑到路上方的树林里躲起来。藏匿于黑暗中的她眼睁睁看着,车子摇摇晃晃,冲下几十米后,最后掉入湍急河流里。车子掉进河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赶过来的绑匪们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们急忙下车,望着河里的车,以为路吟是车子失控,掉入河里。
当时的绑匪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不可置信的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确认车子被冲走,没有动静后,才不甘心地离开。
就是这样,路吟瞒过了所有人,让大家以为她已经死了。
那天晚上,路吟一直待待在原地,夜里不适合行走,她等天亮才出发。
那天,她走了很久,直到天快黑了,最后才遇到沈斯年夫妇,被他们救下来。
谭归凛手臂紧紧抱住她,听着她说着这段惊心动魄的过去,心里已经泛滥成灾。
如果不是她机智勇敢,后果不堪设想。
路吟自己也没有想到,她可以如此平静,不带一丝情绪的把那段回忆讲述出来。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下,但更多的是,她已经能够坦然面对现实。
半天得到男人的回应,路吟从他颈窝里离开,爬起来与他面对面。
眼前的男人面色冷沉,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蕴含着复杂的情绪。
路吟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扯出一抹微笑:“谭先生,你不夸我两句吗?”
她这么勇敢,聪明,又机智。
望着眼前故作镇定的女人,谭归凛心如刀割,窒息感袭来,他呼吸粗重起来。
心里已经痛麻木,最后蔓延至四肢百骸,他浑身都在发疼。
沉吟片刻,谭归凛艰涩开腔:“你故意制造车祸现场,把婚戒和手机留在车里,除了要逃跑,更重要的目的,其实是想要摆脱我,对吧?”
当时路吟一心想着要跟他离婚,可谭归凛就是不愿意,他一直拖着不肯见面。
无奈之下,路吟只能申请强制离婚,甚至请了律师。
可谭归凛知道后,一怒之下发话,谁敢接这个案子就是跟他作对。
在霖市,谁敢惹他,除非不想活了。
路吟微微挑眉,不置可否:“一半一半吧!”顿了一下,她又说:“你还真是聪明。”
不可否认,当时她确实想着先摆脱绑匪,可在计划出来的第一时间,她想到了谭归凛。
见男人不说话,只是用一重痛苦而复杂的眼神盯着她看。
路吟深吸一口气,才笃定道:“谭归凛,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
从绑匪手逃跑出来,她偷走钥匙的同时,也拿走了她的手机。
幸好这些绑匪不够专业,也不是非要她的命,才让她有机可乘,侥幸活着。
逃出来的路上,她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想要告诉他当时的情况,让他不要被威胁,自己已经成功逃脱。
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接电话的却是温妤。
听到温妤的声音,她犹如晴天霹雳,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谭归凛听到这话,眸色暗了暗,喉咙发紧:“我的电话被人拿走了。”
当时他被送去抢救,电话在谁手里都不清楚。
所以,他错过了最后的机会。
路吟闻言扯出了一抹笑容,嘲讽着:“你的借口真烂。”
没有他的允许,谁敢拿他的电话。
谭归凛张嘴想要解释,却被路吟抢先一步。
“不过不重要了。”
来到喉咙里的话,被她给阻断。
一切都不重要了!
很多时候,她都已经想开了。纠结那些过去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
谭归凛急忙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其中有误会,当时我……”
话再一次被堵住,这一次,是她以吻封缄。
柔软的唇瓣压在他唇上,用力的吻着。
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被她制止。
路吟先是用力的亲吻,而后逐渐变得轻柔起来,一点点用舌头舔吻着他的唇。最后,顺利滑入他的口中。
谭归凛微微一愣,没有拒绝,没有回应,而是任由她亲吻。
难得她主动,他很享受,虽然知道她动机不纯。
路吟的舌在他口中肆意横行,索取着,撩拨着。
属于她的清甜混合着啤酒的味道在他口里蔓延开来,让他顿感酥麻。
丝丝缕缕的清冷柑橘味侵入鼻间,蛊惑着他,让他的理智一点点粉碎。
很快,谭归凛就被她勾得心痒难耐,回应起来,与她唇舌勾缠。
他开始用力深吻,带着惯有的强势霸道。
路吟呼吸困难,想要逃离,却被他搂着腰,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不让离开。
安静的屋里,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最后,他亲够了,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彼时的他们呼吸已经凌乱不堪。
谭归凛贴着她的额头,眸色深深,在她红润湿儒的唇上轻啄一下,呼吸粗沉:“两年前我来南城沈家,当时你也在表哥家里。”
在车上时,他就想问了,只过当时她有点生气,只能忍住。
“嗯。”
谭归凛拉开距离,目光如炬地盯着脸色绯红的她看。
“为什么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