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谭归凛和路吟下楼吃早餐。
刚刚坐好准备开动,管家神色略微有些慌张进来。
“谭先生,大小姐昨晚在祠堂里跪了一夜,受了风寒,晕倒了。”
是佣人去打扫卫生,才发现她倒在地上,不知道何时晕倒的。
谭婉清身娇肉贵,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祠堂里又阴冷潮湿,身体肯定受不了。
这晕倒了,着实让人担心。
谭归凛听闻,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只是淡淡的问:“现在情况如何?请医生了吗?”
管家连忙摇头,声音带着几分颤音:“大小姐人还在祠堂里,没有您的命令,谁也不敢动。”
毕竟,是谭先生亲口说的,谭婉清不认错就不许出来,何况没有他的容许,谁敢违抗他的命令。
谭归凛深邃的眼眸一凛,昨晚回去之后就睡觉了,全然忘记这件事情。
“去请私人医生来看,还有打电话联系姑爷。”
管家并没有立刻照办,而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谭归凛嗓音带着一丝凉意提醒:“有话就说。”
管家如实回答:“姑爷在霖市,一时半会回不来。还有就是……”
见他支支吾吾半天不说话,谭归凛不耐烦地催促道:“有话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他最烦这种磨磨叽叽的人。
管家瞧着他不怒自威的样子,不自觉地害怕。
“大小姐已经醒来,不过她说要见你。”
谭归凛却不变得冷沉:“我又不是医生,见我又不能治病!联系私人医生去看看,她如果不愿意就随她去了。”
姐姐越发不可理喻,他不想再继续惯着。
等管家离开后,一旁的路吟看着谭归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谭先生你这反应可真够淡定的,亲姐姐在祠堂跪了一夜晕倒,你就轻飘飘几句话,也不亲自去看看?”
她的脸上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故意阴阳怪气的说话。
没有想到,谭归凛这一次竟然如此生气,真的处罚了谭婉清。
谭归凛闻言,抬眸看向眼前的女人,虽然她收敛着笑意,可掩饰不住的开心。
“你少在这阴阳怪气,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偷着乐吧!”
面对他的直言不讳,路吟挑眉:“谁阴阳怪气的了,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很认真,是真的担心你们姐弟俩关系失和。”
她心里确实是开心,毕竟总算是出了一口气。
以前,她可没少被谭婉清刁难。
谭归凛瞧着她故作无辜的样子,出言提醒:“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姐姐,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路吟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怎么,心疼了?”
谭归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我已经处罚她,你也别得理不饶人。现在她病倒了,你就别说风凉话了。”
他已经站到她这边,不想让她受一点委屈,可她还是阴阳怪气的,想要刺激他。
本来他夹在中间就很为难,现在里外不是人。
路吟冷哼一声,不屑道:“既然你觉得我让你左右为难,那就干脆利落一点,快刀斩乱麻不就行了。”
谭归凛听到这话,下意识地蹙眸,目光直视路吟:“你什么意思?”
路吟直截了当:“你家人不喜欢我,所以我们还是……”
“你敢说出来那两个字试试?”谭归凛毫不留情地打断她接下来的话。
路吟话被截断,脸上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放下手里的筷子,语气带着几分赌气:“怎么,我说都不能说了?你家人对我处处刁难,你夹在中间也不好受,分开是最明智的选择,这样大家都轻松。”
谭归凛面色冷沉,周身散发着压迫感,他直视路吟,声音低沉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路吟,别总是拿这种话试探我。我不想重复之前的话。离婚是不可能的事!”
离婚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路吟被他的气势震住,倔强道:“你姐三番五次针对我,你妈也总是对我冷嘲热讽。你自己也看到了,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你家人都无法接受我。”
说着,路吟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几分。
她厌倦,厌烦了这种关系。
谭归凛看着她,神色缓和了些,叹了口气,抬手想抚摸她的脸,却被路吟侧身躲开。
谭归凛的手僵在半空,缓缓放下,语气软了几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是我没处理好。但离婚这事,以后别再提。我会找时间和家里人好好谈,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路吟别过头,吸了吸鼻子,带着鼻音道:“你每次都这么说,可结果呢?”
有些东西改变不了。
谭归凛身子靠近她,紧紧握住路吟的手,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们就不回来,你以后都不用面对她们。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就行。”
路吟望着他,问一句:“你明明答应过我,现在这是要反悔了?”
在云水镇时,他说过回来就离婚,现在却出尔反尔。
“不这样说,你不会回来。”谭归凛语调平稳。
听闻这话,路吟无奈叹气,话到嘴巴边上,又被她给咽下去。
路吟懒得说,说了也没用。
这个婚,她离定了。
家庭因素只是一方面,其实,他们两个之间的问题才是最致命的。
他们俩,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吃过早餐,谭归凛去医院里看母亲和姐姐。
刚刚到医院门口,电话响起来。
是保镖打过来。
“先生,太太她在码头,要离岛,回霖市。”
谭归凛握着电话的手一紧,几不可辨的蹙眉。
他前脚刚走,后脚她就离开。
早餐时,他们的谈话有些不欢而散的意思,小姑娘这是生气了。
思忖片刻,谭归凛淡淡道:“让她离开,派人在暗处保护太太的安全。”
掐断电话,谭归凛第一时间给她拨打电话。
不出意外,被无情挂断。
他拿着手机,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
好不容易哄乖几天,这下又生气了。
无奈地摇摇头,收起手机,谭归凛抬步进入电梯里。
接下来,他还得去面对两个难缠又麻烦的女人。
哎,这是什么命,不是哄这个就是要哄那个的。
路吟自己坐着游艇回了霖市。
她不想继续待在岛上,真的很烦,很压抑。
更何况,她还有正事要办。
晚上时,路吟换好衣服出门。
夜色如墨,城市里绚丽多姿。
黑色车子在一家娱乐场所停下,停稳后,司机拉开车门,路吟从车里出来。
阿三站在会所门口,见到她,立刻迎上去。
“太太。”
路吟微微颔首示意,问:“人呢?”
阿三回:“在里面,太太放心,我们的人盯着的,他跑不了。”
路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阿三在前面带路,路吟跟着他一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