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笙牵住雪冉的手。“王叔你是否真的杀害祖父?还将我一家人害的妻离子散!”他终是问出心中的困惑,这些摇摆不定的事,心中始终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快要无法呼吸。雪笙伸手抚摸他柔顺的长发,眸中充满怜爱。他该如何说出十年前的真相,要是将实情说出来,那将是痛苦的抉择。
“唉!孩子其实为父骗你了,事情的真相是我糊涂害死你祖父,冉儿不忍将我处死,所以将我流放到雪域那种不毛之地。这次我是被洪三那厮蛊惑,才会编造出这种弥天谎言,但是笙儿父亲的真的想你。”雪川尚还有一丝人性,说出了实情。
洪三微闭眼眸,此次计划他的满盘皆输。
燕云逸做了一个手势,几个禁军迅速的将洪三控制了起来。
“王叔……我……”如今真相大白,雪笙愧疚不已。
“别说了你随我来!”雪笙牵住他的手,颤巍巍起身带他入了内殿。
“这是!”雪笙接下卷轴,不明所以。
“我早就为你拟定了储君之诏,只盼着你有一天能真正的长大成人,如今你已长大,我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从今以后你便是兰陵的王上,王叔老了也该好好休息了!”雪冉自小就将雪笙当作未来的王储,如今雪冉已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他自是放心的将国家交付与他。
“王叔你说的大礼就是指的这个吗?这份大礼实在是太重我侄儿尚且年轻,历练不够,还望王叔收回成命!”兰陵几乎是雪冉毕生的心血,雪笙只觉得压力之大,这些不是他能承受的了的。
“笙儿,王叔相信你,你尽管放心去做,现在属于的是你们年轻一代的。”雪冉拍了拍雪笙的肩膀,对他寄予厚望。“王叔老了,也该享享清福了。以后这兰陵子民的安康就看你了!”
“王叔……”多日的猜忌与怀疑终在这一刻都真相大白,原来爱你的人一直都在身边,并且早就将你的的未来预测好。“王叔,侄儿真的能行吗?”他自小不喜学习朝政之事,只是近日遇到兰知才逐渐起了兴致。但也只是刚的入门,还未完全掌握要领。
“放心吧,我已经为你寻到最好的老师,以后这兰陵的江山便交付与你!”雪冉深邃的眸子望向窗外,不知不觉中,外面已的积雪数丈,此次临照国主和卫相国处心积虑的蛰伏在他兰陵,终归是触犯到两国之间的协议,这中间必须讨一个说法。是以他便有了说辞,再次能将燕云逸留在兰陵。
这些年无论他愿意与否,是自己救了他的性命不假,从他来兰陵的那一天起,他的性命便早已不再属于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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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知!不对现在我应该叫你卫相国了吧?真没想到你竟的一朝相国,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寻常……看我说的什么话,你现在如今身份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还说这些有的没的!”雪笙站在卫兰的身旁只觉得有些局促了起来,几日工夫两人之间的身份便都已大为不同。
卫兰微微俯身。“本是卫兰的不对,这些日子故意隐藏自己的身份,欺瞒王上,好在王上并未加以追究!”当日他为了能接近燕云逸查出十年前的惊天隐情,才不得不引起身后小侯爷时雪笙的注意,好在雪笙并未将自己隐瞒与他的事情放在心上。
“无妨!快些起身!你真的要起身回去了?我听说临照王骄奢淫逸,并非什么明主,要不然你也不会千里迢迢的来到我兰陵。卫兰你不若留下的好,你放心只要是他临照王能应允的我绝不会比他差!”雪笙眼巴巴的望着卫兰,他实在是不忍卫兰离了自己,临昭和兰陵足有千里之遥,他二人身份迥异,这一别怕是此生不复相见。想到这里,他的心就猛然抽搐,生疼了起来。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人能交心,并不愿就这么轻易他而离。
再则卫兰是这般玲珑剔透之人,世间难求。
卫兰却是不着痕迹的推开他的手,嘴角含笑。“其实阿煦并非外界传闻那般的不堪,他也只是童心未泯罢了,需要打磨,稍加时日我相信他终有一天会顿悟。再者说王上当年不是也十分厌恶朝堂,人终有一日会改变自己的想法。王上你后会无期,此番一别怕啊是永世,唯望王上盛世江河!”朝着雪笙深深地鞠躬,这时一阵风不偏不倚吹来,卷起他的长摆,蓝色的纱衣轻浮。
雪笙伸手,蓝纱却轻易的从他手中滑走。
“你快点!本王等你多时,再不快点本王就要走了!哼!”穿着一身明黄绸衫的少年骑着一匹枣红色马,仰着下巴不住地催促着卫兰,一副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卫兰也不生气,只是好性子的劝着他。
“别急嘛,我这不是过来了吗……”
他从未见到卫兰对谁这般温柔至极的神色,哪怕是自己见到卫兰也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是触怒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