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煦……”卫兰牵住他的袖口。“昨日是我不对,你可原谅我?”他鲜少表达歉意,只是昨日齐煦言辞实在是狭隘至极,让他一时忍不住出手。事后自是懊恼万分,齐煦已是大人怎能当着他人的面训斥。
齐煦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松开?我明日就回临照,日后再也不会寻你,你若想和那燕云逸在一起便是一起。你我此生不复相见。”毅然决然的语气,他承认自己在乎卫兰,在乎的几乎都要疯了。可是他唯一不能容忍的是卫兰为了一个区区外人竟出手打自己简直将自己的颜面扫地。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下定了决心要将卫兰忘掉,那就来个干脆吧。
“你说的什么胡话?你重伤未愈怎么能独自一人回临照呢?你这伤是因我受伤,即便是回去,也需我同你一并回去。”卫兰将拿来的斗篷披在他身上,怕他入夜着凉。
卫兰这一说不打紧,齐煦的气焰更甚,随手甩开披在他身上的斗篷。“你也知道这刀伤是为你啊?要不是为了你我能受如此大的委屈,在王宫里待的好好的非要跑到这终年寒雪不化,又阴又冷的地方。卫兰你要是真心的为我着想,就不要管这些和你无关的事情了,你就跟着我回临照,我以后保证再也不欺负你了。要是欺负你我就不是东西,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后宫里的什么美人我都打发走了,日后我的身边只有你一人可好!”
望着少年眸中泛着的晶亮,卫兰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他很是动心,很想点头答应。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他始终不能忘记魏无遂临死前的那个眼神。他倾尽了一生只为守护那人,自己一定要找到那人的踪迹不辜负他。现在已经找到了失踪十年的燕云逸,剩下的就是揭露一切的罪行,将真相大白天下。还给燕云逸一个清白,本该属于他的荣誉。所以事到如今,棋差一步,他不能够收手,他只有坚持到低。
“我明白了,我明日就启程。你心中至始至终都是那些所谓的国家大义,从未有我的分毫,我留在这里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齐煦再次叹息。
说了这么多根本没有什么用,卫兰还是固执的坚持自己,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自己灰溜溜的回到临照。他曾厌烦自己这个所谓的临照王,对这一切根本就不看在眼中。可是若非他拥有这么个王位,自己更入不得卫兰的眼吧。说多了都是痛,像是利刃,生生隔在他的身上,流淌着鲜血。
“兰知你原来在这里啊?可叫我一番好找,对了这位是?”雪笙老远就看到一袭蓝衫的卫兰,耐不住性子就来到他面前。这时注意到了在一旁板着一张冷脸的齐煦。
卫兰走的匆忙,临走时并未向雪笙交代,慌忙道。“因我病重故而随月关去了一趟无涯峰寻药,适才情况紧急就没有告诉小侯爷,还望侯爷恕罪。”
“你这个说的哪里话,只要你没事就好。对了这位是?”伸手就欲扶起卫兰,齐煦眼尖。伸手拍打掉他的手。“松开你的脏手,不要碰他。”
“你这人究竟是谁?好生的无礼。”雪笙身为兰陵最尊贵的小侯爷还从未有人这般的对待他,也不是个耐着性子的顿时炸了起来。
“是谁你不必管,你管好你自己的一言一行,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若我再看到你动他,小心我打的你满地找牙!”齐煦早就看雪笙不顺眼,更是潜移默化的将他当做自己的情敌。
雪笙一阵冷笑。“这倒是有些意思,你一个莫名其妙闯入王府的人,本侯还未向你治罪,你倒是倒打一耙。来人啊有刺客,把他给我抓起来,就地处死!”他雪笙也不是个吃哑巴亏的主,必是以牙还牙。
“小侯爷息怒,他是我的远方表弟,寻我探亲的。因是从乡下来的,不是很懂规矩,还望侯爷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网开一面。”卫兰眼看两人愈演愈烈,不由出言劝说。雪笙一向对卫兰的话言听计从,听到他求情,不由动容。“既是卫兰的远方亲戚,我百便看在卫兰的面子上饶你一条性命。但是你必须向本侯行礼道歉,不然本王断不会轻易饶过你。”
“你……”眼前的这个什么狗屁小侯爷比自己的身份还低,怎么能让自己对他行李,岂非掩面扫地。“咳咳,阿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小侯爷天性纯良,你只要是低头道歉,这件事便是过了。若你继续板着面孔,恐怕事情严重了非是要闹到兰陵王耳中,届时很有可能引发两国的战乱,就不是眼下这么简单了。”卫兰附在他耳旁道。
齐煦无奈,握紧双拳的手最终放开。“是我错了,还请小侯爷宽恕!”其实恨不得痛扁一顿眼前这个比他还小上几分的小鬼。不过仔细想想,卫兰说的着实有礼。一旦真正的惹怒这个小侯爷,严重了甚至会闹到两国的战争。若是因自己的过去,使得百姓们民不聊生,战乱绵延,那将是一场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