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煦冷漠的眼神望着他,后退数步,抗拒着他的接触。“不,这才是你的本意吧?你心中至始至终都没有我分毫对吗?我与你而言只是可有可无,你开心了看我可怜就哄哄我,觉得我烦了就一脚踢开?你心中在乎的永远是这些莫名其妙蹦出来的外人?呵呵,这么久以来,我曾以为在我的不懈努力下你终有一天会喜欢我,可是得到的结局却是可悲的,那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他笑着却比哭还难看。
“好了你也不必再为难,我这就走永远的消失在你的眼前,你乐意跟谁就跟谁!我不管了,也管不了。”齐煦最终挣脱了卫兰的手臂,毅然决然的离去。
“卫兰他是谁啊?为何这般的无礼?”燕云逸很是不解,少年反复无常的性情,但是可以看出他对卫兰格外的重视。
卫兰望着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缓缓道:“现任临照国主——齐煦。”
齐煦故意放慢脚步心想或许卫兰会后悔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是林子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可怜的自己。
“唉,他最终在乎的说到底还是什么燕云逸吧,这个人真是祸害,十年前一个燕云逸已将临照搅和的天翻地覆。现在依然危害着他的卫兰,究竟是怎么样的魔力会引得那么多人为之而疯狂。”齐煦讪讪道。
他已经走到了丛林的深处,却始终没有人寻上他看来自己在卫兰的心目中根本就是可有可无。那些所谓的誓言也只是说说罢了。
“可恶,我一定要除掉燕云逸这个祸害,要不是他卫兰也不会对我这般的无情。”齐煦莫名对燕云逸升起莫名的恨意,他认为卫兰的变心一定和燕云逸有关,不然卫兰不会那快的变心,让自己一国之君落到如今这么个不人不鬼的样子。
“呵呵……你真的想要除掉燕云逸吗?”从林深处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齐煦不由停下了脚步,目光投向布满雾气的林中。“是谁?何必藏头露尾,有本事以真面目示人。”
不知何时林中升腾起大片的迷雾,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
那个背影缓缓转身,只见他穿着一身夜行衣,带着斗笠,几乎遮盖住一半的面容。只露出一双仿佛鹰隼一般犀利的绿色眸子紧紧的盯着齐煦,让人浑身忍不住直大冷颤。齐煦不觉后退了数步,这人绝非良善之辈。
只见那人缓缓跪倒在齐煦跟前。“我乃敏王以前的部下,小的参见吾主。”
齐煦抬手,做了一个起身的动作。“不必多礼,现如今我已不再临照国内,你无须行此大礼。你是说你是先王敏的的部下?你又如何能证明这些呢?”
“那燕云逸生性狡诈,手段卑鄙,先的勾引年少的敏王,后又色诱了兰陵王,为他所用。甚至还控制了卫相国为他所驱使,他的目的就是想要有一天能成为临照的王上。此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王上若是再放任不管恐怕整个临照就要落在这等宵小之辈的手中。于临照百姓而言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是以,我实在是看不下去这才现身向王上回禀。不管是王上是否相信属下已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传到,便已心满意足。”说罢又在齐煦跟前磕了几个响头。
齐煦缓缓道:“我信你……”
他心中早已对这燕云逸芥蒂许久,对于世人的传颂他从来都是嗤之以鼻。他从来不相信一个人可以这么的完美,会没有任何的纰漏。甚至连垂髫的孩童都能吟诵燕相的事迹,更是临照百姓的楷模。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他受不了卫兰看着燕云逸的那双眼睛满是钦佩和仰慕。
他怎么能容忍如此,他必须要将燕云逸的真实面目揭露出来,让世人都看出他丑陋的一面——
夜色深深,莲花浓密处不时传来几声桨声,不消片刻一只乌篷船晃悠悠的荡弯弯的石桥,在狭窄的河道中穿行。
水乡灯火的倒影投在河中,被水波漾的格外生动。
两岸的阁楼上飘来婉转的唱腔,伴着丝竹声,一丝一缕地缠在镂空雕花的窗棂边。
齐煦靠在栏杆旁,整个人显得很萎靡,手中拿着鱼食百无聊赖的抛洒。
眼睛始终盯着那些密集的锦鲤,在湖底波光粼粼。
身后传来几声窸窣的脚步声。
“阿煦……”熟悉的音色。
齐煦停下抛洒鱼食,整个身紧绷着像是紧绷的弦,兀自起身。
“阿煦……”卫兰牵住他的袖口。“昨日是我不对,你可原谅我?”他鲜少表达歉意,只是昨日齐煦言辞实在是狭隘至极,让他一时忍不住出手。事后自是懊恼万分,齐煦已是大人怎能当着他人的面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