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王上……叛军已快要入凝光殿……”
内侍跌跌撞撞前来通禀,话还未说完,一柄利箭已正中于心。
“这……这等乱臣贼子……”齐煦大怒,眼看内侍倒在了血泊中,他却是无可奈何。
虞清远一把挡在了他的面前,抽出随身所带的佩剑。“上官你保护着王上,我去看看外面究竟是蛇情况!”若是自己猜测不错的话,此刻叛军怕已是杀到了凝光殿。
“不,舅舅,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并肩作战,如今国难当头,我一介大丈夫岂能畏首畏尾,龟缩在内堂之中,舅舅就让我同你们一起战斗吧!”
齐煦强烈要求,自己身边的人都为了临照,抛头颅洒热血,自己也绝非无胆鼠类。
虞清远本想一口拒绝但看到了上官冲着他点头,送了语气。“煦儿若是想那便一起吧!”
齐煦已经长大,他终于明白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王上应做之事,不再终日沉溺玩乐,应是将临照万千子民之事放在心尖上。
“好,孙玨拿我的佩剑来。”齐煦随着虞清远他们走出殿门外。
“大胆连央,王城之内,你胆敢肆意烧杀掳掠,你可知你已犯下滔天罪行。”齐煦冲着连央喊话。
连央嘴角抽。动,一声冷笑:“哈哈,齐煦如今你还看不清局面吗?已是强弩之末,还在这里同我叫嚣什么。不若立马同我俯首称臣,兴许我还会饶你一命!”
他蓄谋已久,早已暗通虞氏,两人合力终攻下王城,如今只要杀死这个乳臭未干的临照王,很快自己就能荣登王座,成为临照王。
“哼,可笑,你一外姓之人有何资格做临照王,名不正言不顺,临照臣民会信服你吗?简直的滑天下之大稽,可笑,可笑——”
齐煦不由哈哈大笑。
连央被激怒,脸色怒变。“你只是投生的好,若为齐敏膝下无子,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外系血脉继承。如今我得太后支持,只要我将你杀死,太后便会扶持我登基称王,这临照也该换换天了!”
虞清远不由冷笑,沉声道:“连大人还真是天真至极,殊不知你已经为他人做了嫁衣,一旦行刺了王上,你就会落下乱臣贼子的骂名,虞氏以天下人的名义讨伐你,至于这王位怕你和你毫无关系!”
“不可能,太后娘娘亲口承诺我会保我王位,你们这些奸诈小人休要在这里离间我们,我不信,我绝不信。”连央使劲的摇头,太后那等德高望重之人,言出必行,承诺之事,必不会出尔反尔。
“那等毒妇连齐氏的王位都赶图谋,杀死你还不是捏死蚂蚁一样简单,连央你若是此刻放下屠刀,回头是岸,或许我还会央求王上饶你一命,若是冥顽不灵,死路一条!”
虞清远言辞犀利,他且震慑下连央,说到底只是一个被任意摆布的棋子罢了,根本没什么头脑,但是应还知道保命。
“哼!休要再此蛊惑我,我决不听你们的胡言乱语,士兵们听令,即刻绞杀王室中人,不留一人活口。”连央举剑,叛军们蜂拥而至。
身上沾满了鲜血,鼻腔里也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齐煦已经分不清身上到底是自己的鲜血还是叛军们的鲜血,他此刻只知道杀戮,也终于明白了临照的江山实属不易,都是无数热血男儿,用性命拼搏才得来。往日的自己尤是任性,不住那些幸福的日子实属不易。
“王上小心!”上官大喝一声,一个叛军的刀眼看就要袭上他。
齐煦已是愣在了原地,那刀就要落在脖颈上,身子却是一轻,双脚离地,鼻翼间充斥着一股兰麝花香。
入眼的是清秀的眉眼,发如泼墨,一根白玉素簪挽着。
“卫兰……我这莫不是在做梦?”齐煦不敢相信方才救自己的竟是半月未见的月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已不知自己不见了几十、几百个秋。
“王上不是在做梦是我回来了——”
齐煦抬头之间那叛军顷刻间已被另外一个精锐的兵队所围住,插翅难逃。
“卫兰,这些日子你是去搬救兵去了吗?我好想你,好想你……”
他曾一度认为卫兰是抛弃自己,嫌弃自己懦弱无能,不是一个好的君主。
因这件事还被上官嘲笑,如今看来自己还真是有够杞人忧天的,卫兰好端端的出现在自己身边,这次自己一定会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不会让他再逃脱。
“王上放心,这次我再也不会离你……我同你一辈子不分离……”卫兰从齐煦含水的眸中,仿佛是读懂了他对自己的渴望,生怕自己离了他分毫。
早在无涯峰的时候他看到齐煦为了自己奋不顾身的挡住了土匪的刀子,他便是知道自己的心再也不平静,这一辈子有了要追随之人——
那就是齐煦,这个从小自己看护长大的君王,少年时的桀骜不驯,如今终褪去锋利,只要在日后的日子里不断磨合,日后必是一代明主。
“好,一言为定!”齐煦满足的靠在卫兰的肩上,他的肩并不宽阔,整个人显得清瘦异常,柳腰不堪一握。
他还记得自己初次见到卫兰的时候,一穿着一身蓝色雾衫,立与乌蓬船上,腰间悬着一柄通透玲珑的玉萧,一双眼清澈至极,并不像是那些见到自己的人毕恭毕敬,美貌犹如被寒冰笼罩,冰到噬骨。
正是因为如此,从自己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已倾慕上卫兰,只是自己不知道这种感觉,以至于到了很久很久之后才彻底的明白,自己于卫兰浓浓的爱意——
夕阳西落,天空拉开了夜的帷幕。
凝光殿前一众士兵森罗站立,叛臣连央被五花大绑的被迫跪倒在殿前。
“连央你只要说出你的同谋,本王可保你的妻儿不死,若是不说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齐煦端居王位,俯身着已受伏的连央。
连央咬牙切齿,狠狠道。“无人指使,皆是我一人所为,并无什么主谋!”
“呵呵,真好,如此关头,你已是死罪,但稚子无辜,你难道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要弃之不顾吗?那等毒妇又有何知道你忠心耿耿,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你只是一个可悲的棋子,身先士卒,到头来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卫兰不断游说,希望连央能回头是岸,说出实情,也能彻底铲除太后这个毒瘤,永绝后患。
显然卫兰是还有什么把柄在虞氏手中,他咬紧牙关就是不愿吐露出虞氏擦是幕后主使。
“如今你已经是阶下之囚,不为自己是妻儿思量,还犹豫些什么?难道真的让的妻儿为一个毒妇陪葬!”卫兰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