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先生！”郑宛如的脸色苍白，气息不定。
殷洋看了她一眼。
这可真是难为她了。
平日里都是一副整齐干练的模样，就算再忙也一定会把自己收拾得得体大方。
可是今日的郑宛如却直接穿了一套睡衣就冲来了。
看样子连脸都没洗，头发也没梳，脸色略显憔悴。
殷洋看到她身上那套睡衣的时候，有点心虚。
那是他把她送回去的时候，闭着眼睛帮她换上的……
“你这是怎么了？”他一脸轻松问道。
郑宛如冲进小院后，死死盯着他脸上的表情。
在确定他看到自己面露微微诧异，却没有过多的表情时，她心里越发疑惑了。
“昨天你联系过我没有？”她皱眉问道。
殷洋摇摇头：“我和蓉儿在一处郊外的度假村里，手机信号不好。”
郑宛如盯着他的眼睛：“真的？”
但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最后接听的电话，就是他打来的！
但是无论是她的手机，还是运营商那边的系统，都没有显示昨天殷洋给她打过电话。
她最后接到的电话是她哥哥郑嘉荣打来的，就是询问殷洋住址的。
好像在接听了郑嘉荣的电话之后，她就出门了，但是去哪里她完全不记得了。
太诡异了！
她深深咽了咽唾沫：“真的没发生什么事吗？”
殷洋抬了抬眼皮，带着一抹笑意看着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你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
郑宛如：“……”
这时，小空和崔勃也起来了，在看到郑宛如此时的一身装扮时，都露出了惊愕之色。
郑宛如在看到他们两人的表情时，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急忙转身就走。
但是才走了几步又折返了回来，一脸通红道：“我哥昨天给我打电话要了你的地址，大概会在今天来找你。”
“你哥找我？找我做……”
“什么”两字还未说出口，郑宛如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郑嘉荣是两个小时后抵达东陵小院的。
只不过殷洋在看到他身后的一个女孩时，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那个女孩十分瘦弱，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一双眼眸黯淡无光，手里拄着一只拐杖。
郑嘉荣介绍道：“殷先生，这位就是吴千秋大师的孙女——吴珍珍小姐。”
“进来坐吧！”
郑嘉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吴珍珍在院子里坐下，望向殷洋：“她说想要亲自和你见一面，所以我就冒昧带她来了……”
殷洋有些不解：“有事？”
郑嘉荣小心翼翼地将一副画轴打开，正是在甄宝树的拍卖会上拍下的《大千世界》。
“上一次在甄老爷子寿宴上，听到殷先生说起过这幅画的蹊跷之处，我就冒昧去找了吴大师……”
说到这里，郑嘉荣顿了一顿，朝那个女孩看了一眼：“但是很遗憾，我没能如愿见到吴大师……”
女孩盯着那幅画看了几秒钟，忽然抬头望向殷洋，刚才还黯淡无光的双眸忽然就出现了几许光芒：“殷先生，您是如何看出来这幅画作上除了我爷爷的画笔，还有别人的画笔痕迹？”
这话说得直截了当，让旁边的郑嘉荣都有些尴尬。
这其实变相地在质问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