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的是,瞿英年的这个孙女,从小就在音乐世家里被熏陶长大,十几岁就获得了无数的音乐奖牌,从来就被人捧得高高的,压根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
而在前天,她因为练习拉二胡的时候被瞿英年教训了一通,说是她拉二胡拉了七八年,竟然都没有什么进展,竟然还会拉错音符。
瞿盈盈从小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一时竟接受不了爷爷的批评,立刻就顶了几句嘴,结果就被瞿英年当场责罚。
责罚就算了,瞿英年还当着整个瞿家人的面数落她,提起了一个叫殷洋的男人,描述着前段时间在春霖剧团里的出色表演。
瞿英年作为音乐界的泰斗,轻易不会特别夸奖谁,但是却对殷洋大为赞赏。
瞿盈盈没好气地回了嘴:“爷爷这是在骗人的吧?我才不信有那样的天才。”
瞿英年当场发飙,第二天就去剧团找了薛蓉儿要了殷洋的联系方式和住址。
今天就带着瞿盈盈亲自过来了。
他在听到殷洋那惊为天人的二胡之后,就有了一个想法。
借着自己音乐泰斗的权威,让殷洋收瞿盈盈为关门弟子,把二胡的绝招只传授给她一个人。
但是,瞿盈盈却觉得爷爷的想法让自己丢脸了。
尤其在看到车子驶入东陵巷的时候,越发觉得自己的爷爷老糊涂了。
竟然让她来给一个城中村的穷小子当徒弟?
脸都丢到国外去了吧!
所以,在看到殷洋的时候,瞿盈盈就没打算给他好脸色看!
瞿英年的脸色沉了下去:“还不叫人?”
“你好!”瞿盈盈还是给了自己爷爷一个面子,但是却十分敷衍,也没叫他什么“殷先生”。
她一个七岁就获得了全国二胡大赛亚军的音乐天才,凭什么要给眼前这个看上去像是农民的男人面子?
此时看到殷洋和他身后那普通的院子,心里却冷笑不已。
这样的地方,能出什么音乐奇才?
看到她脸上倔强的神色,殷洋不以为然,便笑着对瞿英年道:“瞿老,难道来寒舍,坐下喝杯茶吧。”
就在这时,瞿英年被院子角落里的一样东西给吸引住了。
一只平平无奇的木桩子,上面有个造型十分奇特的东西。
瞿英年眨了眨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已经失传了的稀世珍宝凤首箜篌?
琴身的上半部就是一只形状似凤凰的琴架,让瞿英年诧异的是,那古琴和支架竟然是直接用一根整块木头雕刻而成,通体竟然呈现出一股金属般的古铜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古典琴瑟瞿英年见得也不少,但是像这样通体用一块完整的梧桐木打造的凤首箜篌,却是世上少有。
尤其是那被打磨得如同镜面一般光滑的琴身,绝对不是近期形成,至少有个三四百年的历史了……
眼前的凤首箜篌,无论从历史还是艺术方面,都是难得的一件古董珍品,价值不可估量。
瞿盈盈跟随爷爷多年,也对乐器也比较了解,所以在看到这样一件宝贝被随意放置在屋檐下的时候,都觉得匪夷所思。
要么这个殷洋是个一窍不通的呆子,暴殄天物将珍品随意堆放,要么就是一个超脱的世外高人,对于这类珍贵的藏品视为粪土……
祖孙二人望向殷洋的神色,都变得古怪了起来。
殷洋注意道了他们的目光,笑道:“凤首箜篌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架古琴而已,至于这么目瞪口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