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怔了怔，邀功道，“我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汇报给总裁。”
反正BOSS一向厌恶他的夫人，所以每次沈夫人打来电话，她都会直接拦截掉。
当然，这一次也不例外。
她低着头沾沾自喜，没想到并未等到预想中的夸奖，反而等来了一声爆呵，以及人事的离职证明。她跟了路南禾几年，到最后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的让总裁不满意了。
宽阔的大马路上，汽车飞速疾驰，一路上闯了无数的红灯。
车内的气氛异常压抑。
“你开车怎么跟个娘们儿一样，慢吞吞的！”副驾驶座，路南禾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烦躁地搓着手。
顾子荣的嘴角抽了抽，“大哥，我都超速几十码了。”
“那你再快点！”路南禾脑袋晕乎乎的，只得闭着双眼，抚着额头靠到椅背上。
顾子荣担忧地睥了他一眼，然后了然地叹了口气，猛地踩住了脚下的油门。
一路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路南禾却在监护室外停了下来，他的双脚似乎被人钉在地上，两腿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开步伐。
他没有推开那扇门的勇气，只能在外面不停的踟蹰，空荡荡的走廊上，他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烟，任由火光烧到尽头，将他手指的皮肤灼伤的焦黄。
顾子荣看着他，不动声色地开口，“医生说，她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导致心脏一下子无法承担过重的负荷，所以……所以……一口气没缓过来。”
好友的声音越来越小，路南禾呆滞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阴鸷，他猛地推开监护室的门，床上空空如也，所有的仪器都搬到了最初的位置。
路南禾蹙眉望着空荡荡的病床，模糊中似乎看见出事那天，季安宁浑身插着各种冰冷的仪器，身下，鲜血汩汩而出……
她那瘦小的身子，能有多少血能这么无休止的浪费？
季安宁手术的场景争先恐后地涌进路南禾的脑海，他死死地捏住了拳头。
当时他就站在这里，亲眼看着她身下的血流个不停，浑身惨白的如同白纸。
哪会儿她该有多害怕？多绝望？
路南禾周身逐渐溢满了浓浓的哀伤，也就在那一瞬间，顾子荣从好友憔悴不堪的脸上，第一次读到了沉重和落寞。
“子荣，她人去哪儿了？”路南禾的声音有些颤抖。
顾子荣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医院找不到你，季家又不管她，所以她的尸体被江岑做主去火化了……”
“我问你她去哪儿了！”路南禾发出一声怒吼，对好友此时的絮絮叨叨有些不耐烦。
心脏那个地方，钻心的疼。
顾子荣叹了口气，“不知道……”
路南禾双目空洞，木然地回到门口，宛如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呵，他这个丈夫当的，可真尽责啊。
“要不……你问问江岑吧。”顾子荣担心好友，她们几个人里，就属江岑和季安宁关系最好了，这里又是江家的医院，想必她很清楚。
原本垂头丧气的路南禾，在听到江岑的名字时忽然动了，然后他急冲冲就往楼下走，留下顾子荣望着他的背影只摇头。
何必呢？
算起来，江岑从小就和路南禾认识，而且两家关系很好。后来，季家迁了过来，因为都是女孩子，江岑开始和季安宁整天黏糊在一块儿。
三个人的友情最开始还行，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路南禾看她俩就越来越看不顺眼了，总神神叨叨的认为江岑看季安宁的眼神不对，不是单纯的闺蜜情那么简单。
路南禾的原话是，觉得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