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里。
路南禾紧张地来回踱着步,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攥的骨节发白。
季安宁很早就进了手术室,江岑主刀,除了中间调取了一次血袋之外,也没什么太大的事情。反倒是他的初初,被那群庸医从外科紧急转到了妇科,一副出了大事的样子。
“你们这群庸医,她要是出了事,我饶不了你们!”路南禾目眦尽裂,好几次都想冲进去,都被护士给拦了下来。
他的初初不过是伤了胳膊,流了很多血,怎么就进了妇产科了。
“路南禾,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江岑给季安宁做完手术,双手颤抖着从抢救室出来,用力甩了路南禾一耳光。
“江岑!!”路南禾黑着脸,有点懵。
江岑一点也不惧怕这个黎城的首贵,他眼里噙着泪,蓝色的手术服上满是血渍。
路南禾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皮儿跳得厉害,他停下动作,闷闷地问道,“她怎么样了?”
江岑白了他一眼,压不住的怒气,“沈大总裁,如果你身体不好,还怀着身孕从二楼掉下来,你还会好吗?”
路南禾被堵得说不出话,脸色有些不悦。
江岑像看待仇人一样瞪着路南禾,让空气变得异常压抑。
直到戴着口罩的小护士端着手术盘,从她身后虚掩的大门出来,她才冷笑着步步逼近路南禾,“沈总,恭喜您,终于成功的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以后您再也不用处心积虑了。”
江岑双手捧着盘子,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浓浓的悲伤,恨不得把手里的东西糊到他那张淡漠的脸上。
看见手术盘里那团血淋淋的东西,路南禾猛地眯起双眼。
他不可置信地瞪着,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不对!
明明他一直希望季安宁能流掉这个孩子,可是现在看到了,为什么他心里有点闷闷的。
肯定是因为初初还在抢救,所以他才没有高兴的心思。
孽种没了,他很开心,他要庆祝,他要笑。
路南禾抬头望向江岑,脸上扯出一抹很难看的笑意,“那我还真要谢谢医生,帮我拿掉了这个孽种。”
江岑脸色听着,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宁宁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种禽兽不如的男人。”
“禽兽?”
路南禾转过身,脸色陡然变得铁青,他看向江岑,眼里的狠戾不断增长,“我再禽兽,也比不过她季安宁一根手指,。”
江岑呸了一声,不屑地嘲讽道:“真可惜,年纪轻轻的眼睛就瞎了。”
路南禾脸色一黑,话语里带着怒气,“江岑,看在江老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你别得寸进尺!”
“万一我就喜欢得寸进尺呢?沈总,您是打算教育我?还是打算教育江氏?”
江岑极力地忍着愤怒,脸色有些狰狞,她僵着声音,“请问沈总是看上我们江家的医院了,还是看上我们江家的药材了?又或者,您看中我们这满医院的老弱病残了?”
“你!”
路南禾气极,江岑的话让他觉得自己被深深的挑衅,他的脸色越来越黑,“敢伤害初初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江岑气笑了,挑了挑好看的眉角,无比嘲讽,“那你活该你头上顶着大草原了,这么宽宏大量,羊不去你头上吃草去哪儿啊。”
路南禾眼里的凶狠毫不遮掩,一拳狠狠地砸在江岑身后的墙上,就在此时,一名护士急冲冲地跑了出来。
“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要当爸爸了还不知道好好爱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