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接到苏晋昀电话的时候,正迎着阳光,美滋滋地看着手中的支票。
一个亿啊!
好像不比嫁给路南禾差。
“看在你陪我睡了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我好心告诉你一声,你的阿禾已经知道当初车祸的事情了。”苏晋昀语气淡淡的。
时初双腿一软,尖叫起来,“什么?”
“我劝你早点跑吧。”
时初脑子一片空白,怔怔地愣了好久。
“不行,你得帮我,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时初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冷静下来,“反正我和路南禾离婚了,你要是不想你那点破事传出去,就得帮我。”
“呵……”苏晋昀声色讥讽,漠然道:“你以为为什么这段时候苏氏会连续受挫?路南禾他早就知道了,就你被蒙在鼓里而已。”
时初整个人都没力气了,双腿抖得厉害,难怪……
“快,我要离开黎城。”她气息不稳,身形摇摇晃晃,脸色在陡然间变得苍白如纸,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除了那张支票,她什么东西都没带走。
时初太了解路南禾了,要是他知道了真相,完全不会顾念旧情,到时候就算不死,也要被剥掉一层皮。
出了门,时初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往机场跑。
只要能离开黎城,只要出了国,路南禾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时初像疯了一样狂奔,可是她刚一下车,就被人拉到一旁,然后失去了意识。
——
时初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一间破房子里。
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绑在床上,整个身体呈一个‘大’分开。
屋子里,处处充斥着霉变的味道,光线阴沉沉的,什么也看不清,只有老鼠踩着她的身体一蹿而过,留下黏糊糊的脚印。
时初害怕极了,想要呼救,却发现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嗓子钻心的疼。
她吓得牙齿打颤。
是路南禾,一定是路南禾查到什么了。
她完了!
时初发了疯的挣扎,任由冰冷的铁链砸在身上,撞出一块块淤青也丝毫不觉得疼。
可是,一连好几天都不见有人来。
陪着她的,只有无尽的恐惧,以及各种数不清的蛇虫鼠蚁。
时初快要疯了。
而此时,路氏集团的办公室里,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伫立在落地窗前,一动也不动。
路南禾久久地眺望着前方,神色冷峻,漆黑的眼眸里星光闪烁,让人猜不透他的想什么。
“BOSS,办好了。”子惑带着文件过来。
男人转过身,点点头,拿起挂在一旁的外套的穿上,然后轻轻地从衣柜里取出那件曾经放过季安宁骨灰的西装。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它,出了公司。
汽车一路疾行,最后停在黎城最辽阔、最昂贵的的墓园前。
路南禾一身压抑的黑色,一下车,便有墓园的工作人员迎了过来,一行人安静无言地朝墓地的最深处走去。
阿宁喜静,不喜欢凑热闹。
路南禾就这样捧着外套,神色沉重又哀伤。
忽然,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手下的人见状,赶紧撑起黑伞,小心地跟在路南禾身旁,生怕一滴雨水落到那件衣服上。
他们都知道,因为那件衣服上,还残留着无法剥离的夫人的骨灰,亦是路总的命。
“路总,不要错过了时辰。”
望着似乎不愿放手的男人,墓地的负责人低声提醒着。
路南禾眸色微闪,良久,才又一次地亲吻衣服,然后恋恋不舍地放到棺材里,任由工作人员将盖子盖上,然后被泥土掩埋。
男人坐在墓碑前,一直待到很晚。
“阿宁,委屈你了。”
卢安娜和温柔地摩挲着墓碑上的名字,心脏随着指尖的移动颤抖,密密压压的疼,“放心吧,我很快就能为你报仇了,等了结了这件事,我再来找你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