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闻言,脸色微变,看向严华。
严华在心里将他祖宗十八代睡了一遍,毕竟这么八卦又没风度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蹙眉反击:“你听到了什么?我一个性向正常,又没作案工具的女人,在这万花楼能干什么?哪像你妖里妖气的不男不女的死变态。”
“你说谁不男不女?”
“谁接话我说谁。”
男子只觉这话有些熟悉,但又苦于一时找不到话怼严华,只能将战火往云卿身上引:“这万花楼也不是只有女人服侍男人,男人服侍女人也再正常不过,重王妃来这儿或许是觉得王府生活过于苦闷,来找找乐子也不足为奇。”
“我找你大爷的乐子。”严华一气之下脏话也就一句接一句。
云卿想是实在听不下去,睨了她一眼,将她即将脱口的脏话给堵了回去,只能哼声哼气的抄手生闷气。
沈落秋见形势对严华不利,忙帮着解释:“那还不是你们……”说到这儿又觉得继续说下去不合适,改口道:“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也不和你这小肚鸡肠的男人计较。”
一直没说话的云卿终于也开了口,淡道:“本王的家务事不劳二殿下挂心。”看了眼那男子道:“不过本王见二殿下和玄守真走的如此近,倒有些为他担心,听说二殿下似乎对亲近之人的性别并不十分看重。”
“云卿,你别乱造谣。”那二殿下听了云卿的话,面上竟有一丝窘迫,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对玄守真有什么想法。但其实这二殿下虽然长得让人费解,但取向还是很正常的。坊间那些谣传也不过是见他生的这副模样,才衍生出了这么个八卦。
听云卿叫那人二殿下,严华才算知道这妖冶男子竟是乐殊的二殿下蓝舍。
玄守真听了云卿这个话面色也好不到哪儿去,但只是皱着眉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往外挪了几步,离那蓝舍远了些。
蓝舍见他这个动作,不由气的更狠,如花似玉的脸被气的泛红,喊道:“你躲什么躲,难不成还真信了不成?”
事情的最后,剩下的人也只是交了罚款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沈落秋怕云卿当真找她麻烦,交了钱就跑了。严华也想效仿,但跑的了初一跑不过十五,她跑来跑去也还是要回重王府。
是以,回去的路上,严华觉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才是她唯一的出路。看了眼前面瞧不出情绪的云卿,追了上去,道:“今晚上我当真什么都没干。”
云卿没有理她。
她又道:“我就是好奇,想去长长见识。”
云卿说话了:“那你长了什么见识?”
严华将脑中的答案整理了一下,挑了个最安全的道:“沈家真是有钱。”
随便一开口就是一万二千两,还是黄金,简直是富豪中的战斗机啊。
云卿再次安静,直到回了王府,都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严华以为他生气了,一路追着去了青竹园。但却在屋前被清风拦住:“王妃,殿下今天有些很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今天云卿和他去了趟宫里,原本想说从皇后身边的宫人嘴里撬出点有用的信息,但那些宫人一问三不知,这一天也算是白忙了。
因为这个殿下的心情本来就不好了,结果回府的路上被乌野拦下不知说了点什么,又突然改道去了万花楼。到了他才知道,原来是去给王妃收拾烂摊子。
清风觉得严华也是能折腾,不整点事儿出来就过不踏实,也是让王爷操碎了心。
听清风这么一说,严华也不好再强求,只能怏怏回了自己的院子。
深夜子时,一道黑影瞒过重重守卫稳稳落在苍驰皇宫的屋顶,而他所在的宫殿正是安贵妃的茗香宫。
少时,只见他一个飞跃落在茗香宫的院中,再一晃眼人已经消失无影,似鬼似魅悄无声息。
这个时辰宫里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下,安贵妃亦是。
漆黑的寝宫里,安思烟正熟睡于床榻,一阵夜风吹过,扰的她好看的秀眉微微蹙起。
午夜梦回,她起身看了看夜风灌入的地方,那是一扇半开的窗。
“宫里的宫人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竟如此马虎忘了关窗。”
她低喃着,起身去关。入秋的苍驰天气已见微凉,晚上入眠时吹了凉风第二日难免有些不适。
今夜安思烟穿了件淡蓝色睡袍,关窗之后原本打算继续去睡,却发现屋里的椅上竟坐了个人。
她随之一惊,刚想喊人,却觉得来人有些熟悉,不由蹙眉问道:“你是谁?”
那人坐在椅上,一旁的茶几上还放着一壶凉透的茶水。他也不介意,自顾自倒了一杯端在手上也不见喝。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安静的寝殿里只闻窗外偶过的风声。
少时,那人轻笑一声:“贵妃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把本太子给忘了?”
安思烟闻声心中一怔,对于此人出现在她宫里显然很意外,不解道:“苏拾年?你怎么会来我的寝宫?”当初他们不是说好,若非必要绝不轻易出现在对方面前吗?
对于安思烟的疑惑苏拾年自然知道,可他这次是有不得不出现的理由。
他道:“前段时间我去了趟荆门关,但并没有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反而差点死在昆冈死侍手里。不过好在只是受了点伤,之后我又一番调查,才知道那些袭击我的死侍是沈虚听手底下的人。我就奇怪了,他怎么会知道本太子到了荆门关,又是怎么知道本太子会出现在荆门军营?”
安思烟听他说了这一长串不知道他想表达个什么意思,难道他在怀疑自己出卖了他?
“你莫不是在怀疑我?”
苏拾年笑了笑,将拿在手上把玩的茶杯放在桌上,笑道:“自然不是,我只是想提醒你,云卿能将我算计进去,你的小把戏更入不得眼,你别以为当年的事推到皇后身上他就查不到你。或许,他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也说不定。”
安思烟微一蹙眉:“你今晚倒是为何而来?”
一阵风过,苏拾年的手已是掐住安思烟纤白的脖颈,透过纸窗的月光洒在他的眸中,泛起阵阵寒意。
安思烟被他举着脚不沾地,呼吸有些不顺畅,心里升起一丝恐惧:“你到底要干嘛?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