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秋愣了愣,破涕为笑道:“我是瘦了胖了与他有什么关系。”说着走了过去。
白果擦了擦眼泪,接过话道:“还不都是因为你,不止她瘦了我也瘦了好吗?就连族长都比以往清瘦不少,不过他多半是因为身体原因吧。”
严华弱弱一笑:“他老人家身体怎么了?看他平时清心寡欲像个修仙的,怎么也会为俗世的烦恼?”
“还不是因为救你。”白果想也不想道。可等说完才发现沈落秋正给自己使眼色,忙想改口可已经来不及。
严华面色一动,敛了嘴角笑意:“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她记得自己被那群黑衣人带走后好像走了很远。
白果看了看沈落秋,见她低头不语,心里烦闷。但想着反正说都说了,也没必要瞒着严华,才咋舌道:“啧,既然说都说了也不怕告诉你。其实族长能那么快找到你还是因为子母蛊的原因,你身上不是有母蛊吗?子蛊是能感应到你的,所以族长为了尽快找到你就动用了自己的子蛊。可子蛊一般都是沉浸在体内轻易不会给出反应,只有母蛊和子蛊的宿体同时受伤才行,所以族长就划了自己的手掌,为了能快些血流还不能停,所以身子才有些亏损。”
“圣手其实嘱咐过我们不要让你知道这些,怕你心里有负担。”沈落秋补道。
严华默了默,抬头看向两人:“我记得我受伤很重,你们是怎么救活我的?”说着撩开袖子看了看双臂,疑惑道:“这手臂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可现在却未见半丝伤痕,这简直让人不可思议。”难不成是给她做了换皮手术吗?
白果一向藏不住话,是个有什么就说什么的性子,见既然开了头便也就不再隐瞒,解释道:“族长将你放在禁地的寒冰棺泡了整整一个月,什么稀世药材都用上了这才将你恢复如初,且还在自己虚弱的时候又放了血进去。虽然不知道他究竟用了什么方法,但确实很有奇效。”
严华微愣:“一个月?那现在是什么时候?”
白果道:“深冬啊,再过个把月就要初春了。”
严华问道:“那云卿和苏拾年呢?”
说到这里白果倒识相的没有立即接话,而是看向沈落秋。她虽然嘴快心直,但也知道有些话自己说怕是添乱,赶忙闭了嘴。
沈落秋见她看向自己,了悟过来,走上前坐到床边,温声道:“你出事的那天他们便离开了,并不知道此事。”
严华垂眸喃喃自语:“走了吗?”默了片刻又言语了一句:“这样也好,想来他们应该是以为我坠崖的时候就死了,如此倒也免了许多麻烦。”
沈落秋见她情绪有些低落,找了个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道:“不过你回来的时候伤势很重,圣手便借由此次机会向族人宣称你已经离世,还假模假式的给你办了个葬礼。这样一来你也就不必再被圣女的身份牵绊,可以重新回到严华的生活方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严华闻言心情稍微好了些,笑问:“那你就准备一直在这苗疆呆着吗?不回去看看你哥?他应是很担心你。”
沈落秋撇了撇嘴:“管他呢,反正和你们相处挺好的,我打算以后都跟着你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咱们俩儿仗剑走江湖也挺好。”
白果不干了,噘嘴道:“你们就把我撇下啦?”
沈落秋冲她一挑眉:“你不得在苗疆呆着?”
白果没好气道:“我只要求求族长他应该会同意我跟你们一道儿,毕竟我还是可以保护你们的,他没道理不答应。”
说曹操曹操就到,在白果说的信誓旦之时王不唤正好从屋外进来,听到白果提他,问了句:“你想让我答应你什么?”
白果见吹牛被现场抓包,冲严华吐了吐舌头耸了耸脖子,才转身撒娇道:“她们说之后要去仗剑走江湖,族长,你也让我跟着去呗。她们若是走了我会很无聊的,你平时又不在族里。”说完还抬手做发誓状,郑重道:“我保证不在外面惹事。”
王不唤走到床前帮严华把了把脉,才起身坐到椅上,笑的慈爱:“若是不胡乱惹事,想去倒也无妨。我以往不喜欢族人出疆是担心他们被外面的利益斗争影响,但若是有人想出去我却也从不阻拦。”
他说到此,神色变的严肃:“但若是外出的族人用我苗疆蛊术参与他国政斗被我知晓,我也从不姑息。”
白果被他看的一个激灵,忙摆手道:“族长放心,我对那些可不感兴趣。”
王不唤见她那怂样,摇头无奈一笑:“就你那头脑,也没那能耐。”
他看向严华:“你要走?”
严华见他问也不隐瞒,道:“看这情况我这身子一时半会儿还是走不了的,但等伤好了我还是想出去多看看。”
王不唤点头道:“多看看是好的,你从小在疆外长大,其实过不惯苗疆淡出世俗的生活。”
他又问:“可有想过去哪儿?”
严华倒被他问住半天答不上话,想了良久才摇头道:“眼下还没想过,等到时候再说吧。”
王不唤也不留她,反而给她提起建议来:“乐殊北面的雪山很美,昆冈南面的岛屿也别有风情,苍驰北面的戈壁和西北的高原也很不错,绒国就要数于苍驰接壤的荒漠和东面的雪原最为出彩,你倒是可以去看看。”
严华笑着谢道:“我记下了,到时一定去看。”
话落,房中安静了一会儿。
少时沈落秋忽然想起屋外还熬着药,一拍脑门站起来道:“差点忘了,药还在炉上熬着呢。”说着便冲了出去。
白果看了看椅上坐的稳如泰山的王不唤,难得心细的发现自己似乎也不太合适继续留在屋里,边往外走边道:“我有些不放心沈落秋这个粗心的女人,我得跟去看看。”随即紧跟着出了屋。
王不唤拿起桌上的热茶小饮一口,见人都走了才悠悠开口道:“不知你是否方便同我说说在昏迷期间都梦到了什么。”
闻言,严华身子一震,睁大眼看向王不唤,心道:“难道被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