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而来的夜莺慌忙上前去看严华额间的伤处,却被她抬手挡开:“不碍事。”
垂头看了看地上滚远的一个茶盏,擦了擦额上的血珠,几步走到虚靠在塌的云卿面前。她原本是要伸手去探一探他的额温,却被云卿不大友好的拍开:“出去。”
这种情况很不寻常,先不说云卿突然暴躁的脾气,单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就很诡异。
她看向一旁清风,蹙眉道:“他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吗?”
“从未见过。”清风显然也被吓得不轻,跟了殿下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猛然间似又想到什么,焦急道:“回皇城前殿下在西北边境也曾有过这种情况。”
“当时是怎么处理的?”虽说她在现代从事法医官的职位,也曾接触过临床医学,但并不精通,更何况眼下这种完全没有现代科技的环境,只能靠着有经验的古医学才能解决。
“当时是苏神医诊治的,用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将人救回来。所有人都被屏退在外,根本不知道具体过程。”清风有些暗恼,要是当初自己多留心些,让苏神医提点他一下也是好的。但转念又想,既然屏退了所有人想来也是不能外传的秘术,心里更加烦怒自己没有对殿下上心。
夜莺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完全束手无策。
严华看了眼榻上面露痛苦之色的云卿,脑中思绪百转千回,冲夜莺和清风道:“听清风的意思这病应该有些棘手,你们一人到宫里去寻求贵妃娘娘的帮助,一人去多请几个城中有名的大夫。”顿了顿,蹙眉道:“动作要快。”
她有些心焦气短,总觉得这次云卿是吃了大亏。脑中想到苏拾年说他不能行房,又想着他似乎格外怕热,再看这眼前的景象忽然灵光一现,冲清风道:“把云卿扶到浴池去,快。”
清风也不多想,经过这段时间和严华的相处,他多少还是开始对她有了信任。
严华让清风将云卿放进浴池之后,便将人赶了出去,还吩咐说:“守在门前,任何人都不要放进来,即便是皇帝也不行。”
夜莺和清风焦急的守在门外,没一会儿出去找大夫的乌野拎了个大夫落在门前,二话不说便要进屋,却被夜莺拦住:“王妃说谁也不能进。”
严华听到门外动静,猜是乌野出声道:“让大夫进来。”她现在也只是猜测,必须要人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大夫进来时,看到的就是重王妃正毛手毛脚的在扒重王的衣服,自以为进来的不是时候,转身就要躲出去。
严华也不管他心里在想什么,将云卿身上最后一处衣物脱了之后,抬头冷目望去:“要想活命最好麻溜的赶紧过来看病,不然本王妃马上让你人头落地。”
大夫一听,哪还管眼前是个什么光景,慌手慌脚的放下医箱就要去摸云卿的手腕。
云卿浑身上下透着抹诡异的潮红,身上也没多少力道,但大夫向他伸手过来时,他还是本能的将他甩了开去。
严华此时正同他一起泡在池里,见他不老实,二话不说上前跪在他身上将其压住,从水里将一只胳膊捞了出来:“动作快点。”
那大夫也不敢怠慢,伸手搭在云卿手腕上,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疑惑。
号脉是个需要时间的过程,也就在这段空当,云卿的神情越发迷离,手已将开始有些不老实。
虽说严华压了他一只手,但还有另一只是自由的,不自觉也就攀上了跪坐在他身上的严华。
严华察觉到腰间炽热的大手身子一震,即便她再不懂医现在也基本能确定云卿怕是被人下了春心萌动那种药,不然向来沾都不沾她的男人,怎么会像此时这般主动。
还没等她觉得尴尬,云卿放在她腰上的手一个用力,将她带近了些,那惊艳绝世的俊脸已是贴向她的胸口,还很是不老实的在她脖颈处来回摩挲。
严华觉得这个情况简直有些脱线,也不知道等他醒来会是个什么表情。
见云卿越来越不老实,已经寻着本能开始在她身上寻找慰藉,严华出声怒吼那大夫:“你倒是看出个名堂没有?”
那大夫被这一吼引去目光,却见池中两人正极其暧昧的缠在一处,慌忙松手将脸撇向一边,颤声道:“重王这是吃了合欢散,但他身体里似乎还有其他的毒在发作。”
严华将云卿不老实的手掰掉,整了整被他蹭乱的领口,直接将他往池里一按,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清醒方法。果然,待云卿从池里露出头时眼中的迷离之色有所缓解。
严华不去管他,冲一旁偷瞄的大夫问话:“什么毒?怎么救?”
大夫慌忙收回目光,哆哆嗦嗦的跪在一旁,颤声道:“小人无能,并未看出是何毒,也并不知其解法。”顿了顿:“不过合欢散的毒王妃倒是可以帮着先解了比较好。”
严华听出他话中意思,恼羞成怒吼了一声:“滚。”
那大夫吓得一哆嗦,慌忙提起自己的箱子往外逃,跑的过程中因为惊吓还撞在了门前的屏风上。
严华吩咐了清风他们守好门,从新将注意力放回到云卿身上。
云卿虽说清醒了点,但浑身上下还是难受且无力,眼中甚至泛起微微红光。
“想必身上的毒你是清楚的,怎么解?你自己知不知道?”她也不多说,直入主题。清风既然说着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那想必他也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
云卿恍惚间看了她一眼,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水,哑声道:“你压得我有些疼。”
严华回神,反应过来自己正跪坐在他身上脸上一红,起身就要往旁边让让。却不想刚起到一半又被云卿按了回去,只是这次的姿势不再是跪坐,而是跨坐。
严华脸上的温度瞬间高涨,只因她感觉到了身下坐到了一个邦邦硬的东西,这种情况简直太让人羞愧了。
“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她惊慌道,莫不是云卿真打算听那大夫的,拿她解毒?虽说这事儿看起来她其实也不是很吃亏,并且她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但这样的背景下两人若发生点什么,却并不是她所愿意的。
云卿没理她,反倒伸手将她领前的衣襟扒开了些,将脸贴了上去,有气无力道:“这样会舒服点,你别跑。”
严华怔了怔,猛然回神在他头上一计重敲,怒道:“你倒是说说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她可记得那大夫说他身体里还有一种毒正在发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