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华收了嘴巴,瞟了瞟云卿的神态,冷若冰霜,显然有些不大高兴。严华估摸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还是不说话为好。
对于苏拾年说的了若指掌云卿其实并不是很在意,他一向觉得自己没什么需要隐瞒的,别人知道了便也知道了。可苏拾年知道他有血寒的怪病,这就有些过了。如果他记得没错知道这件事的统共也不过四人,苏衍,安贵妃,云霓,还有一个便是他自己。
就是跟在他身边的清风乌野也不知道血寒的症状,最多就是觉得他有时候体弱了些。苏拾年知道?那是不是说他也知道给自己下毒的人。
云卿缓缓神,冷笑一声:“你说对本王了若指掌?那你怎么不知道那东西一时半刻也要不了本王的命,圆个房对本王来说并没什么影响。”
苏拾年眉头微皱,显然也知道其中道理,看向严华:“九儿,你当真和他有什么?”
严华觉得这个话题其实可以就此打住,出声道:“你们看夜深了,要不各自回去洗洗睡吧。”
苏拾年今晚本来就是来找云卿晦气的,这晦气没找着反倒自己受了一肚子气,那儿会甘心:“为什么不回答我?”
严华有些头大,不大想搭理他,看向云卿:“王爷,我们歇息吧。”
被严华无视这让苏拾年很火大,抬手间滑出一把匕首就要刺向准备进屋的云卿,云卿睨了一眼闪身躲过,嘴上却淡淡道:“在冷宫杀人的是你。”
不是质问而是肯定。
苏拾年将手中的匕首转了几个花式收入鞘中,脸上恢复那抹玩世不恭:“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只是我珍视的东西不能落到别人的手里。”
云卿想起成亲时严华的毒,冷笑道:“所以你才会想毒死她。”
“够了,有完没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累了,你们要闹就继续闹吧。”这是严华不能提的伤疤,准确点应该是原主不能提的伤疤,就是听着都觉得心痛到不能呼吸。
两人被严华突来的怒吼怔住,随即回神过来互相厌恶的对看一眼,而后苏拾年纵身去了青竹园方向,哪里的打斗还在如火如荼。
云卿没有去追,看了看严华紧闭的房门,施施然走了进去。
严华正将中衣脱下,见云卿推门而入,慌忙捂住:“你进来干嘛?”
云卿没有多话,素指微动,原本披着的外袍和中衣一并落到了一旁的衣架上,走到严华面前二话不说打横抱起就往床上扔。
严华觉得云卿这样可能是先前苏拾年的话把他刺激到了,柔声软语的和他说:“其实你不用在意他说了什么,反正吵架都是这样,怎么让人不舒服怎么来。你要是真被气到了,反让那人高兴不是。”
云卿一边听她说着,一边要去脱她中衣,严华急了:“你干嘛?没有必要这么急着证明自己。”
云卿敛目看她:“证明?证明什么?苏拾年肯定还会让暗卫盯着,本王今晚自然要睡在你这里,让他不好过。”又说:“你喜欢着中衣睡觉?”
严华觉得这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气是觉得云卿这个王八蛋竟然美人在怀想的却是苏拾年,笑是觉得她竟然以为云卿会被苏拾年几句话给伤了自尊心,自己还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严华狠狠瞧了云卿两眼,眼里还不知怎的带了点儿泪花,愤愤然自己就将中衣脱了,掀起被子躺下去,恨恨道:“睡觉。”
云卿瞧了她许久,抬手间用掌风吹灭了烛火。
云卿的种种表现明显是对自己没兴趣,严华自然也就没有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翻了几次身便睡着了。
云卿则不然,苏拾年的话虽然不足以打击他的自尊心,但多少让他心里有些膈应。偏头看了看已然酣睡的严华,更是觉得膈应,低声道:“就这么放心?”
严华早就睡死过去哪里能听到他说什么,酣睡间不自觉往结实的地方靠了靠,还拱了拱,待觉得位置舒服了才安静下来。
云卿看着蜷在怀里的小女人面上有些无奈,但眼神却并未移开。练武之人五感较常人好上许多,在这朦胧月色下他依旧能将严华颈间露出的大片雪白看的清楚。
他抬头在心里做了一番思考,又低头看向严华细腻的脖颈,正巧碰见严华挠了挠痒,抬手间衣襟开的更宽。他忽然觉得自己其实还是没有那么清心寡欲的,至少在这种光景下他的心里的确有一丝冲动。
想着冲动,他的手倒确实就冲动了起来,微敛的眉眼,柔嫩的脸颊,还有曾吻过的红唇。再往下……再往下他觉得自己开始有些难受了,身子有些酥软胀痛,虽不明显但也确实的证明他体内的毒在发作。
体温的升高让他闷哼出声,起身踏出帐中。
站在窗前吹了会儿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便冷静下来。身体的不适已然不在,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多少情绪的原因。
举步入帐,背身而卧,不再给自己找麻烦。
严华醒来时,日头已经有些高度。她揉眼醒了醒神,却发现手边还躺着个人。定睛一看,却是还在熟睡的云卿。
华发铺枕,顺着床沿垂落几缕,云卿睡的很安稳,不皱眉不打鼾不磨牙,就连呼吸都很轻缓。
严华趴在一旁看的入神,他的睫毛很长密像个女生,皮肤不见平时保养但却依旧白皙光洁,他的鼻梁生的不高不低与他五官正合适。嘴唇嘛?严华多看了几眼,嘴唇偏薄透着一抹粉色,看久了还真是诱人。
她继续往下看,微敞的交领间若有若无显出一对锁骨,皮肤白白很是性感。
严华再往下看了看,心里有一丝纠结,她其实很好奇,但又怕云卿突然醒过来有些尴尬。想了想,低声在他耳边问了问:“你醒了吗?”
没动静,看样子睡的还很沉。
严华踌躇了一会儿,轻轻地,悄悄地掀起了被子。然后抬眼看了看云卿,见人没醒,又慢慢的,缓缓的准备掀起他的里衣。
正在这关键时刻平时服侍的丫头突然推门进来:“王妃起……奴婢该死,王妃恕罪。”说着,人先退了出去,还识相的关了房门。
严华抬起的手僵在空中,她已经感觉到一股清冷的视线落在她的侧脸上,而她此时正跨坐在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