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岩的脸色很不好。
南诺远远的看着，她已经很多年没看到在秦岩的脸上，这么沮丧，悲伤的神色。
秦佳宁一定过的很悲惨，或者表现的很悲惨，南诺想到了。
毕竟见到自己的哥哥。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也不知道该不该安慰。
“前面路口打车吧，我们现在走过去。”南诺看了一眼时间，正好下午一点。
她竟也没感觉到饿。
她跟秦岩一前一后走着，这一代偏僻，想打车不容易，只能往路口走，或者到路口等十几分钟一趟的公交车。
秦岩跟在她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上，吱吱的响。
他们走到路口的时候，南诺手脚冰凉，身上却出了一层汗，走路是个体力活，她已经很长时间没走过这么远的路，而且还是在雪地里走。
更耗费体力。
果然没有车，他们只好静静的等着。
雾散了，太阳还没有出来，眼前是一片清明的色彩，南诺抻抻脖子上的围巾，有微微汗湿，扯开一个缝隙，冷空气就灌进去。
“她也不知道，他们的下落？”纳诺开口问道。
只是出于好奇，并不真的关心。
“叫顾郁琛或者他的人，放了他们吧。”声音淡淡的，带着恳求。
南诺心里一咯噔。
错愕的目光看向他。
他也觉得是顾郁琛的人干的。
跟她想到一块去了。
“我说话没用的，没人听的，我不是顾郁琛，他们只听顾郁琛的。”南诺没有避讳，直接把情况告诉他。
“到底怎样，才能放了他们，嗯？他们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秦岩忽然愠怒，眼底蒸腾着怒意，很凶猛。
“就算秦以柔和秦佳宁做错事，现在已经把他们抓起来了，还不够吗？为什么非要牵扯上我父母？”
秦岩的声音很大，在这片空旷的雪地里回荡着，化不开。
他眼底通红，愤怒明显。
南诺站着，惊到了。
秦岩已经很多年没对她发过火，或者说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发火的事情，除了这一件。
他们本质上存在的区别，他的家人因为她遭遇不幸。
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心头哽着，良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试过，真的，我无能为力的，我什么都做不了。”
她快急哭了。
她也不知道顾郁琛或者戴文为什么把许海兰和秦致国带走，他们对她的不敬，伤害，她都打算不再追究了。
就不怕他们年纪大了，有个什么不舒服，死在手上？
……
忽的。
南诺顿住，心跳漏了一拍。
她好像忽略了什么。
也好像意识到什么，那种感觉很强烈的袭过来，直接猛烈的击在心口上，让她顿住喘不过气。
这种强烈的直觉直袭脑门儿，冲撞着她的心，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清晰。
几乎冲破她的脑壳。
没等来出粗车，倒是等来公交车，他们上去，长长的一节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空荡荡的，他们一前一后坐着，脸色都不好看。
一路上，公交车开的晃晃荡荡，没有私家车稳当，车子颠簸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