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行驶了三十分钟，车子才到达市区。
他们下了车，却都早已没了食欲。
“对不起，我态度不好，向你道歉，我是疯了才会对你大吼大叫，南诺，对不起，真的。”
到现在，他才平静下来。
南诺为他付出这么多，第一次用卖自己的钱救他，第二次放弃顾郁琛给的幸福救他，不然他们现在早就生活在一起。
是他对不起南诺。
这一辈子都欠她的，还有什么理由吼她，怪她。
南诺摇摇头，一条厚厚的白色围巾上，一双大大的眼睛，在瘦削的她身上，更显得灵动。
“我没怪你。”
“……”秦岩咬紧牙关，更加自责。
“他们的下落，我会把你打听，可能希望很渺茫，你知道的，顾郁琛的下属，都只听他的，我说不上话，说了也不会听。”
这个她已经领教过了。
很多次。
她几乎不抱希望，可她会试试。
“谢谢。”秦岩身心俱疲，脸上写着疲惫。
他揉揉太阳穴，来璟城三天，耗费了他几乎三年的心力。
“你休息吧，我先回去。”南诺告辞，看出他的倦意。
这里离他住的酒店不远，就在这分离也好，今天他们都不平静，需要各自冷静冷静，他们已经很多年没吵架。
更多的时候是互相照顾，惺惺相惜，像真正的家人那样。
现在，很陌生。
“用不用我送你？”秦岩问道。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路你不熟。”南诺回道。
刚转身，忽的想起来。
“哥。”她喊了秦岩一声。
“嗯？”秦岩转身看着她。
“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世？”南诺鬼使神差的问他，“还有我父母的死，你清楚吗？或者你知道点什么？”
她眼底闪着希冀的光芒。
秦以柔知道的，秦岩或许也知道吧？
她是抱着希望的。
秦岩错愕的看着她，不解。
“为什么这么问？”
“……”南诺失望，“没什么，不知道就算了。”
秦岩不知道。
只有秦以柔知道，或者……秦治国和许海兰也知道。
她心里的想法更加强烈和确定。
南诺打了车，直接去医院，去医院的路上给戴文打电话，可电话打到一半，还没接听，挂断。
她想当面问问他。
医院就在市区，不远。
不过十分钟的车程。
南诺几乎没做停留，在下车进医院门口的地方滑了一下，她连缓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医院走廊里，戴文正在抽烟，自从顾郁琛昏迷，他的烟抽的多起来。
这个时间点，看到南诺出现在面前，有点错愕。
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掐灭了烟。
“夫人，这个时间怎么会过来？”
“戴文。”南诺的气还没喘匀，“许海兰和秦致国现在在哪？”
戴文心里一咯噔。
“夫人，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她最近很奇怪，总在问他问题。
他不知道这样下去，顾先生不醒，他还能招架多久。
南诺比他矮，一双锐利的眸子却紧盯着他不放。
“撒谎，你一定知道对不对？秦致国和许海兰也是你带走的是不是？就跟秦以柔一样。”
她越发的笃定。
“夫人，为什么这么问？”戴文直面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