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又在青天白日上炸响,耀眼夺目。
这一个月之内已经有两次有人在大白天的放烟花,只不过大部分人都会认为是哪家公子闲得无聊,寻欢做乐罢了。
朝卿歌望着白天流云直到夜幕降临。
窗台边一缕风轻轻吹过,紫袍人影落在了屋内,第一眼就看到了摆在桌上的两杯茶,只是已经冷的不行了。
“久等了。”风离夜沉沉开口。
他衣着上带着一缕灰尘,显然是早些时候经历的一阵奔波劳碌。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一个闲散王爷,而是接受了刑部代职的亲王,自然也不能像以往那般来去自如,朝卿歌也没好意思过多苛责他。
“你知道今天早上君墨染来找我了吗?”朝卿歌先是客客气气问了他一句。
风离夜见她神情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但也看破不说破,淡淡应道:“知道。”
“既然你知道,那也知道他给了我什么东西跟我说了什么话了?”朝卿歌知道,他在自己这院里定安插了很多的人。
风离夜不再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丞相府里有他的眼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只不过是再多派了些人。到这个院子里来而已,而且他不是要做那窃听等事。
“你这个混蛋!”朝卿歌突然站起来,抄起桌子上的一个梨子朝着他胸膛狠狠丢过去。
风离夜一动不动,根本没有闪躲的意思任由梨子扎在自己的胸膛。而后他眼疾手快,将那要掉落的梨子接在手里。
“你既然知道君墨染来找我是做什么,还不让你手下的人拦着些,万一他真发现了你跟我之间的关系怎么办?”朝卿歌又是疑惑又是气愤。
他接手的是刑部,而自己那便宜老爹又是刑部出身,两人之间如果走得太近,难免会遭人猜忌。
君墨染是大理寺的少丞,除了打理平日里上报的案件之外,也会替皇帝在暗中追踪一些私底下有往来的文武官员。
太子跟风允轩一直都很痛恨他仗着皇后娘娘的宠爱,为所欲为,作为一个闲散王爷,还能事事为先,处处以他为尊。
但有任何把柄落到他的手上,无论他是要去奉承太子还是风离夜,都对风离夜很不利。
风离夜将那梨子捻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听得她那方言声斥责。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眸中掠过一丝欣喜:“你发这么大火,就是为了这个?”
“不然还能是为了什么!”朝卿歌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人竟然还能这么宽敞荡荡站在自己面前,如果换了其他人,说不定早穿帮了。
风离夜嘴角微微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缓缓摇了摇头,将那里意思重新放回桌上:“如果君墨染真要想对我不利,他又怎么会亲自上丞相府来见你啊。”
朝卿歌不明白,说道:“他是少丞,到各家官府里做客很正常。就算他亲自见我在外面,在外面也不会有人对他说三道四吧。”
如果对他不利,君墨染也不会傻到上门了。
“他来找你无非就是为了警告你不要忘用王令而已,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意思,你误会他了。”风离夜坐下将那冷茶倒了,重新为自己又斟了一杯热茶。
“你怎么知道我误会他了?”朝卿歌更是疑惑了,之前他还因为自己出手救君墨染的事,莫名其妙的发了一场火,怎么现在又为对方说起话来了?
“你不用多问。”风离夜抿了一口茶,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脸色略显出了几分疲惫。
朝卿歌了解这木头人的脾气,只要他不愿意说,无论怎么逼问,他都不会说。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一无所知,但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必须要靠你的王令才行,你的令牌再借我用一下。”她伸出手向他讨要令牌。
“看来今天早上君墨染的话都白说了。”风离夜无奈地摇了摇头,“你难道当真不知道假借王令行事会是什么后果吗?”
朝卿歌挑了挑眉:“我当然知道,但总归我要做的事情,不掺杂到你们的朝政,对你们丝毫影响都没有,我是为了我自己。”
“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风离夜听她的语气有些启动,似乎她还藏着小秘密。
朝卿歌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主要是这丞相府里处处都是牛鬼蛇神根本没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跟这帮人同处一个屋檐下,我难受得很。”
与其费尽心思防这防那的,倒不如分府别住。
只要她能搬出去,以后她跟风离夜见面也不需要这一番大费周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