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有些难,是吧,听到邬大哥的话,原本亮起的火焰瞬间被熄灭。
“谢谢邬大哥。”接过药后,朝卿歌的内心涌起千丝万缕。虽然没法立马根治,但能压制体内的毒素,少去滚烫的痛苦,总归是好,心里想着,郁闷的心结立马解开。
“朝姐姐,这么快就走啊!”邬婉柔一脸不舍地望着朝卿歌,好像日后都不能相见般。小脸蛋浮现的委屈看了都让人怜惜。
见自家幺妹不肯放朝卿歌离开,无耐地笑了笑,谁道她是自家幺妹呢!怕是从小惯坏了,才留下着这毛病,不过看朝小姐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对婉柔也没太过苛责,心下算是放松了。
“婉柔妹妹,过几日再来看你可好?”见邬婉柔扯着衣裳不肯放,不由地语气放软,顺着这小丫头。
“好,可一定要来。”大哥朝自己看来,似是有些不悦,不舍得跟朝卿歌道了别。丞相府的马车一走,邬老太爷的传话便跟了过来。
“小姐,老太爷叫您去一趟院子。”身后的公公凑了上来。这公公是当年爷爷医治太后有功,皇帝下令恩赐公公进府贴身侍候。
看来爷爷有事找我,邬婉柔连忙随公公一起到后院。
“柔儿,快过来。”刚忙完手中的事务便瞧见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在院子里站着,难免有些心疼。这孩子自小就丧母,父亲终日忙于太医院的事情,对女儿的关爱甚少,而妾室姨娘眼瞧着她没母亲帮衬,经常打压克扣她。
虽然自己时常会留意这孩子,但终究是无法互她周全,心里的愧疚之意浮现在脸上。
听到邬老太爷的呼喊,邬婉柔立马跑到他身边,轻声道:“爷爷。”
孙女的声音拉回了老太爷的神绪,他淡淡地看了眼这孩子,见她对自己格外生疏,似乎怕极了自己。哎,邬家对不住这孩子啊。
“柔儿,听闻丞相府的小姐到府上做客?”邬老太爷朝邬婉柔投去询问的眼色。
想起之前答应朝姐姐替她保密中毒的事,便想了个借口便将老太爷敷衍过去,“对,带了些甜点到府上赠予孙儿。”
听柔儿这么一说,邬太爷也不好再继续追问,“朝小姐是个心肠外向之人,与她交往对你说也是挺好的。”提起那孩子就想到了朝丞相,可惜命运弄人,朝丞相战死沙场。
前几日京城还传的沸沸扬扬,朝家三小姐失踪了,也许上天怜惜朝丞相夫妇,庇佑朝小姐,让朝小姐平安归来。
与邬婉柔谈了几句话后,太医院有人来报,邬老太爷便匆匆赶往太医院,继续医学研究。
马车上,朝卿歌倚靠在车榻上,轻轻眯着眼眸,思索着邬寒方才说的话,被阴气压制,所以面色红润,想必是凤凰血吧。京城的街道热闹嘈杂,一阵阵声音从透过车窗闯入,赶走了朝卿歌沉睡的梦呓。
舒展的眉头慢慢缠绕,这一幕被身旁的丫头瞧见,小姐眉头紧锁,似乎厌烦极了外头喧闹的声音,连忙将车帘放下,好似喧闹的声音会被遮挡些。
马车行进半会儿时刻,“小姐,小姐。”丫鬟坐在一旁不停地推着朝卿歌的肩旁,刚刚模糊的神志有了些清醒。
“嗯,怎的?”被推的得朝卿歌脾气有些乏闷,又耐于丫鬟无辜的小眼神,连忙收回了发怒的眼色,平静地道。
“夫、夫人……”丫鬟被小姐这么一瞥,吓得惊慌,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结巴。
不耐烦丫鬟的结巴,朝卿歌平静的声色淡淡地染上一抹冰冷,“嗯?”
听到小姐的声音,丫鬟愈加害怕,声音低弱地如蚊虫叮咬般细微。“夫人嘱咐您去羽衣阁取衣裳。”说完,小脸唰地往双腿内低去,似乎被吓得不浅。
“哦。”看着丫鬟害怕的将头埋进了双腿之中,不由得有些愧疚。轻轻撩开车帘,一股冷风袭来,吹散了车内的暖气,望了望京城的街道,好陌生,似乎对这儿还不太熟悉。突地,一个黑衣装扮的人影闯入朝卿歌的眼中,“姬子默?”朝卿歌被惊得连忙放下帘子。
不能,不能被他发现,不然自己又会被他抓回去,心惊颤地跳动着,一刻儿也没有停歇。又疑惑是否是自己眼神出错,误认他人。
刚抬起头的丫鬟见小姐如此惊慌,怕是看见了什么不好的,赶忙拿起手轻轻拍打着朝卿歌的肩旁。渐渐地,朝卿歌脸上失惊的神色慢慢消退,好似一顿一顿的拍打起了安抚作用。
当她平下惊慌的神色,再次挑起帘子的时候,街道上一片陌生,先前的黑影早已失踪不见。“清水,刚才可否看见一个黑衣男子。”朝卿歌望着车外,疑惑地看着丫鬟。
“未曾。”丫鬟淡淡地开口,看着清水平静的脸色,好像一点谎言也没有。
放下车帘,朝卿歌的胸内不禁生起一丝丝疑惑之心。姬子默来京城作甚?怕是看错眼罢了,收回了猜想的思绪,朝卿歌整顿了下刚被自己抓皱的衣裳。
正想继续眯着眼休息时,丫鬟碰了碰肩膀,指着外头道:“小姐,前边就是羽衣纺了。”听到清水的声音,朝卿歌抬起头朝窗外看了看。
“羽衣纺。”金亮的牌匾挂在店铺上方,店里人来人往,生意似乎十分兴荣。“嗯,下车吧。”朝卿歌淡淡地道。
丫鬟到前头叫了叫车夫,“麻烦停车。”车停后,在丫鬟的搀扶下,朝卿歌从车上下来。
此时,京城的痞子,林尚书家的独子林逸轩正和他的一群狐朋狗友在羽衣纺对面的望宇楼饮酒。
“林公子,听闻令尊最近升官加冕,恭喜,恭喜啊。”说着,男子便将小二刚呈上的好酒往林逸轩的杯子里倒满。
“客气了,家父不过是小官罢了。”看着刑部尚书的长子朝自己递来艳羡的眼色,心里瞬间燃气一抹骄傲的火焰。
望宇楼雅间的男子,都对林逸轩的话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