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离夜接手刑部后便遇到了一桩大案子,不管是不是有人蓄意为之,总归都是要破了这案子,不然那废物王爷的脸上便又多了一层灰。
而这个位置还是风允轩把他推上去的,这落井下石的人可不仅仅只有百姓的流言蜚语,这是烫手山芋,丢也丢不出去。
偏偏这死去的十三个人又都跟吏部有关,简直剪不断理还乱。根本就是套里有套,环里有环,风允轩简直就是想把朝卿歌往死路上逼。
对于心胸狭窄的人来说,就算你对他毫无威胁,他也未必会放过你。
这样的人虽然少,但未必没有!
回到风离夜的私宅,她将一切经历都告诉了他,也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推测。
“如果那个大汉没有骗我,而我又没有猜错的话,那些搬动的东西很有可能是军火!”朝卿歌对于这种买卖不常接触,但她有暗杀过军火贩子。
有一次她的任务就是藏在一个装满军火的箱子里,悄悄地接近了要暗杀的人。在装运的过程中,不知听了多少那种叮叮当当的铁器碰撞声。
“如果那大汉是骗你的,又如果你猜错的话呢?”风离夜面容严峻,让人听不出他究竟是真的在问话,还是在故意打趣。
朝卿歌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假设我是对的,那十三个人被灭口,就很有可能是发现了林长私购军火的秘密!”
无论在任何年代,私购军火,偷藏军械都是重罪。尤其在这种古代时候,有人多买了几杆长枪,都会被怀疑有意谋反。
林长特地备了个赌场中饱私囊,又将赌场作为据点转运军火,可见他并不是一个人在做这等买卖,而是背后还有靠山!
如果不顺藤摸瓜,那背后的人或许有朝一日就会成为谋反上位的帝王!
“吏部掌管百官,对于兵部,所有人的升迁都有权插手。如果是林长所为,他没必要冒险去杀李福跟李夫人。”风离夜轻声道。
如果他是临床的话,会选一个由头给李福一个闲差,调任到外地。收买几个人假扮土匪将他在途中劫掠杀死,这样风险更低也容易得手。
李钦见儿子无所事事多年发不得有个机会让他出去历练,绝不会拒绝。
简单的事没必要做的复杂。
朝卿歌一头雾水起来,那十三个人可以说是林长被发现了秘密而杀人灭口,那为什么他要冒着风险去杀李福跟李夫人,这一点确实说不通。
“你的意思是说,其实凶手是两个人,他们在没有密谋的情况下分别杀了对自己有威胁的人?”她话音未落,心里也仿佛明白了什么。
在前世自己也曾有过这种经历,与伙伴勾结去接了一单私下的生意,准备中饱私囊。但却被上头的人发现,他们就分别杀了两个知晓他们秘密的人,在这其中,他们都没有跟对方商量。
两人之间心照不宣最后谁也没提起这事,之后也再没有跟彼此有过任何交集。
如果林长也是自己这种情况,那想要顺藤摸瓜找出另外杀死李福的人可就难上加难了。
“两宗命案都来得很蹊跷,偏偏府衙一件也不管,都落到了本王手里。”风离夜唇角扬起一抹冷笑,目中尽是不屑。
想要这样对自己落井下石的人,放眼天下也只有一个。
如果朝卿歌的推测是对的,需要购买军械,笼络吏部兵部人马的人,也只有那一个。
“接下来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风离夜轻声说道,丢给他一袋纯颠颠的银子,“你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只要不让朝丞相发现即可。”
朝卿歌瞧见那一袋银子,忽然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你这是准备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
要不是她将自己的暗器改了,那十几个大汉她就对付不了,说不定一条小命就断送在那赌场里了,怎能让他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将自己彻底撇开。
“你是驴吗?”风离夜抬眸轻声调侃。
朝卿歌跺了跺脚:“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身边只有我一个人能帮你。多一个脑袋总比少一个强,你怎么知道我的主意就帮不了你?”
“你为什么要帮本王?”风离夜目光毫无波澜,一本正经问道。
朝卿歌一怔,答不上来。
他们两人本是萍水相逢,只不过因为自己对医术的精通侥幸救了他一命。
按理说该是自己这个恩人让风离夜放不下,但不知不觉中却变成了她粘着风离夜,好像身边少了他便索然无味。
“回相府去吧。”风离夜挥了挥手,命人将朝卿歌送出去,拂袖而去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