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可是日进斗金的地方,每一个月的两成收益已然不少。
大汉见对方没有告发自己,也没有让自己付出代价,反而分了自己利益,心里也是松了松。
“最后我只问你一件事,只要你老实回答我,我前面说的话就算数,如果你敢说一句谎话,你不但没得钱分,连命也留不住,明白吗?”朝卿歌语气掷地有声。
她先将所有好处说了,这人在利益面前便会心动。此时再将糟糕的事情说出来,根据人趋利避害的本能,绝对会选择前者。
“仅凭公子问话。”大汉嗓音坚定了不少。
朝卿歌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附耳而过来,低声问道:“那十三个人是不是你们赌坊里的打手?”
早在进来赌坊的时候,她就看见门口旁边有着二十多张椅子。除去将这大汉带的这些人,正好剩下十三张。
如果这个赌场是林长的,而那十几个被烧死的人又跟吏部有关,不难猜出他们跟这里有牵连。
“那十几个人确实是赌坊的打手,可在十天前他们就被大人叫走不知去干什么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出现过。”大汉说道。
“那你们林大人就没有给让你们再请打手?”朝卿歌问道,就凭那些桌椅的数量来看,她就知道没有来过新人。
大汉脸色变得窘迫起来,道:“林大人说,赌坊里不需要那么多打手,十来个人足矣,省得再发十几两银子工钱。”
听到这话,朝卿歌险些忍不住笑出来,原来堂堂吏部尚书,居然还有这么抠门的一面。
“其实小的也并不知道那被烧死的十三个人是不是他们,那些个弟兄手脚利落,从来没有犯过什么大错,按理说林大人带他们走,该是干正事,不一定就是他们。”大汉多说了一句。
朝卿歌曾验过那十几个人的尸体,也去过他们逛过的花楼,知道他们都是流氓的身份。如果只是一两个人有可能是巧合,但十三个人概率就微乎其微。
如此巧合之下,不可能会再有误会。
“除了开设赌局之外,你们这赌坊里还进行着什么行当吗?
”朝卿歌问道,从古到今只要是涉及赌的地方,就一定有见不得人的事。
大汉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
“你是不想要命了,还是不想要那两成的分红了?”朝卿歌细声提醒了他一次。
性命攸关的档口,那大汉也是毫不犹豫,说道:“具体的小的也不知道,但是在半个月前,大人曾让人抬来就好几车东西。沉颠颠的,搬来搬去还有些铁器,丁丁啷啷的声音。”
“那些东西在哪儿?”朝卿歌连忙问道,说不定那十几条人命就跟那几车东西有关。
大汉摇了摇头,苦着脸道:“早在一周前来了一伙人将东西搬走啦,具体搬去了哪里,小的也确实不知道。”
忽然间,他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不过那些东西每半个月就会送来一次,距离下一次送来也就不到五天,小公子到时可以过来看看。”
朝卿歌眼珠子转了转,谁知道时他会不会里应外合,让自己成了那瓮中鳖。
她反手掏出一粒药丸,比出中指轻轻一弹,准确无误的落入了那大汉的咽喉中。
大汉没有反应过来,他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顺着她的喉咙划入附中,顿时直感觉腹中一股火灼的感觉又疼又热。
“这是我独门秘制的药,每隔三天就要服用一次解药,不然就会七窍流血而死。”朝卿歌见他面容泛白捂着自己的腹部,红唇一笑。
“你!”大汉面容惊变,想说什么狠话,但却说不出来,只跪一下又磕头求饶。
“我会命人给你送来五天解药,等我查明那些东西是什么,再给你解毒。”
朝卿歌在他的脸上又看到了震惊。
果然这个人心里还是想着算计自己,他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莽撞。林长选中他来做这个赌坊的管事,可以说有几分眼光。
“今天晚上你将他们统统抬回去,这些弟兄我倒不担心,但这个女人最难封口,你自己看着办吧。”朝卿歌拍了拍自己身上染到的灰尘,掀开帘子,走出了屋。
那少女生得楚楚可怜,但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不用说一定出自烟花巷。
让风尘女子守住秘密无异于让狗开口说话。
那大汉凶神恶煞的模样手上定然也染过人血,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他才不会痛惜一个姘头。
“真是因祸得福。”朝卿歌走到一处清净的地方,重重吐出了一口浊气。
她眸光轻闪,回忆着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