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手下的人多不胜数,无论在谁的手底下下楼,都在等着一个为亲王效力,建功立业的机会。
太子二王爷手下多是能人强将,一旦有风吹草动,他们就像蝙蝠闻到血腥味一样,绝不会放过。没什么能力的人就会在其他皇子身边,等着一个能让他们崭露头角的机会。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废物七王爷,也有不少人像苍蝇一样围在他的身边。王令一出,他们定会上报主子有人冒用他们的令,只要有人动用一次,绝对就会有上百人来追查的动向。
朝卿歌挑了挑眉,脸上丝毫没有任何畏惧之意:“难道在少丞大人的眼里,我就是那刁蛮任性,不知天高地厚的愚钝少女吗?”
君墨染没有说话,只看着眼前少女。
“又或者在大人眼里,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野心,需要动用王令来替我遮掩达到目的?”朝卿歌反过来质问起了对方。
无论对方是怎么想的,其实对她都不重要,但她想知道君墨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来给她送王令。又莫名其妙的来质疑她。
“我只是想知道王令究竟是三小姐想用,还是七王爷想用?”君墨染见她如此实诚,也不遮掩自己内心的想法,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朝卿歌不禁噗的一声笑出来:“你的意思是七王爷会伪造属于自己的王令,还是说他有什么事情做不到,需要借助其他皇子的王令?”
这个问题真的不经让她心里发笑。
外人不知也就算了,以君墨染这等心思缜密的聪慧脑袋,绝不会察觉不到真正的风离夜是怎么样的人。
所谓废物王爷只不过是他的伪装而已,如果他真正想要夺权的话,相信这满朝文武跟皇亲贵胄,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借刀杀人总好过自己动手。”君墨染虽然也不相信七王爷会做出那等阴损之事,但朝廷纷争波谲云诡。谁都有谁的手段,谁也不能随便将谁想的太过于善良。
朝卿歌唇角笑得几乎已经放不下来了:“少丞大人身为大理寺的高官,对询问质问都有一套,敢问你可在我脸上看到了什么说谎的痕迹?”
对于古代人来说,察言观色是家常便饭,对于在大理寺见过千万个犯人的君墨染来说,观察言行举止已经是他的习惯了吧。
这么一说,君墨染眉头有些控制不住的小跳了一下,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神就没有从他的脸上移开,就是在观察她的言行举止跟每一丝面容变化。
然而在对方少女的脸上,他看不到一丝异常,甚至看到了她眉宇之间的一丝欣喜。
她就好像一个在陷阱里的猎物,但却洋洋得意的看着捕猎她的野兽。那眼神里的自信与得意,就好像那猎物才是在她陷阱里的猎物。
二十多年来,君墨染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让他自心底生出寒意的人。被一股寒意不带一丝杀气,令他感受不到一点危险。或许对方对他没有恶意,所以他才感觉不到。
“看来我今天是套问不出你任何口风了。”君墨染晨晨叹息了一声,已然彻底放弃。
没有人能从她堂堂鬼医的口中套出任何他不想说的话。朝卿歌微微笑着,没想到,当朝大理寺的少城,竟然比她想象中的容易对付。
“你的身世我不在乎,七王爷也不在乎。你有你的目的,他不会不干涉。而我要做的事情也与他无关,明白吗?”朝卿歌将一切都说得明明白白。
君墨染彻底怔住了,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一个人对他坦诚相待,说了这么多实话。他原以为这样的情况会是面对一个智慧权臣或者世外高人的时候,却没想到居然是面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女。
“二王爷的令一会儿便给你送来。”他压低的嗓音,带着一点点神秘的气息。
“多谢。”朝卿歌除了说出这两个字之外,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既然对方已经猜出自己想利用的人是风允轩,那她就应该也知道风离夜他之间有多少明争暗斗。
二人对坐饮茶,良久都没有说话。
“上回你在武器铺子里打造的暗器甚是新奇,那掌柜的让我替他问问,能否将它都打造出来,放在武器铺子里卖。”君墨染见二人没有说话,有些尴尬,故意寻了个话头。
“自然不行。”朝卿歌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动机问出这话,她的神色忽然之间就冷了下来。
她眼神清冷望着君墨染,不知不觉中,她的眸子里也带着几分敌令她自己都难以察觉到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