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真说了别人的坏话,就会有心电感应。朝卿歌才在揣度君君墨染对自己是感恩还是忌惮,就这么恰到好处的他就这么上门了。
“三小姐的院落果然与别家小姐不同,朴素清雅倒,有些隐士的作风。”君墨染瞧着那落叶满地枯黄败柳,嘴角微微勾起一笑,也不知是真心在夸赞还是在故意奚落。
十几个婢女站在远处,那是一个正好听不见他们谈话的位置。朝卿歌不得不感叹,管家是十足的马屁精,本来只是几个奴婢,见到少丞大人亲自上门来见她,一下子派了更多人来。
“上次三小姐给我的药确实药效惊人,按照医嘱服药之后,我身上的余毒已清,再无后患。”君墨染脸色多了几分红润,再也不是之前那病怏怏的样子。
朝卿歌挑了挑眉,轻声道:“那我还得多谢少丞大人对我信任有加,服用了我亲自炮制的药了。你身边那个快腿侍卫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她左右看了看,发现君墨染只身而来,这有些不对劲。
君墨染微微一笑:“在下知道三小姐不喜欢她,将他留在丞相府门口了。”
他从袖中取出一包茶叶,将一个婢女传唤过来,让她去泡茶。
按照规矩,应该由主人泡茶招待客人,但客人居然主动带了茶,可见是带着诚心诚意而来。
在这个时代也有好几个月时间,朝卿歌也多多少少懂了一些这其中的礼仪。看在对方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她的脸色也缓和了些。
“虽然这里有十几个婢女看着,也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但你我终究男女有别,不便共处多时,少丞大人有何贵干,还快先说吧。”朝卿歌总觉得他那笑容里不怀好意。
君墨染见她这般不客气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半分消去,从另一边的袖中又取出一个锦囊:“这一点薄礼,且当是三小姐对我的救命之恩。”
那锦囊看上去四四方方的,在石桌上推过来的时候还发出了些许摩擦声,看上去是一个坚硬而又沉重的东西。
朝卿歌一句话也不说,那锦囊抄起迅速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只见一个沉甸甸闪着暗金色光芒的东西,抖落在了她的手掌上,纹理图腾相互交错,不用过多的阳光照射就已在闪烁。
此物赫然就是一块儿亲王令牌,与早些时候朝卿歌去打造的那个设计图一模一样。
她微微一蹙,自己将设计图交到那武器铺子,再到药铺去降服九尾红蛇,再到现在也不过就是一个时辰多一点,他们怎么可能打造的这么快?
“三小姐不用怀疑,其实这东西是铺子里早就就打造好的,以备不时之需。”君墨染那似笑非笑的笑容更加明显了。
朝卿歌心中一怔,但不消片刻,她也恍然明白为什么君墨染会伪造王令。
他本身就不是风雨国的人,做官也只是为了方便调查出杀自己全族的仇人。对风羽国根本没有丝毫忠诚可言,更加谈不上对皇族的敬畏。
既然皇家在他眼里不值一提那伪造一块王令又算得了什么,不过就是达成目的的一个手段而已。
“这么说你不仅有七王爷的王令,还有二王爷以及其他亲王的王令了?”朝卿歌将那一块令牌放在手里把玩,眼里浮出了一丝狡黠。
此时,君墨染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心里设想的对方是两种反应,一种就是兴高采烈这么快就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二是惊慌失措,为自己发现了她的秘密而害怕。
可是对方偏偏两种反应都没出现,还问出了一句令他自己都猝不及防的话。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君墨染将笑容收起,冷冷问道。
他是风羽国的少丞,天下大小案件都要经过他的手,没有人能敢说他伪造王令。
朝卿歌轻轻一笑:“如果是的话,那就拜托少丞大人多借我几块王令玩玩。如果不是的话,就当我没问过。”
这一句话又是让君墨染更加猝不及防了。
他背心不由得渗出了一股寒意。
到底是什么样的少女才能随随便便说出把王令借来玩玩这种话,又是什么样的少女,她需要做的事情要动用到王令。
“你不是说要报答我救命之恩吗?别忘了我救过你两次命,按道理你该在借我一块令牌才对。”朝卿歌见到他神情有些变化,生怕他反悔,直接撂下一句话将他的拒绝给堵死。
君墨染回过神来,低声严肃道:“你知不知道随意使用王令会有怎么样的后果?你知不知道没有一个亲王会对有人动用自己王令行事一无所知,你一旦动了王令就有可能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