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除了丞相之外,许多朝中重臣都在此地办公。看见有家眷的马车来,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苏氏匆匆忙忙下车,匆匆忙忙入了内阁,她丝毫不在意自己后面只跟了自己的二女儿,跟一个她最讨厌的贱丫头。
朝雪鸢急着知道朝卿歌所说的是不是真,小跑再厚也是跟上去,脸上的神情是既期待又兴奋。
“夫人怎么来了?”朝丞相正在处理着公务,一看到一家三口齐齐而来,脸上的神情匆匆忙忙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苏氏正要开口,却见文武百官齐刷刷的都望着她,当时脸色一红上前福身行礼问好。随后走到自己夫君身边:“近日妾身听到某个流言,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今日实在忍不住了,特来向相爷求个明白。”
朝丞相见妻子语气十分不对劲,看了一眼身边的同僚,将毛笔放下室转到了一旁的隔间去。
朝雪鸢跟朝卿歌也一起走到了隔间,在角落里默默听着。
“夫人,有什么事大可以等我回府再说,究竟是何是如此着急?”朝丞相低了嗓音,生怕外面的人听到一点动静。
苏氏脸色忽而变了,冷道:“有传言说那欺负玉霞的优伶已经从大牢里放出来了,这可是真的?”
朝丞相脸色一沉,忽然之间变得乌云满布:“夫人是听谁说的?”
他明明已经叮嘱了府中下人,不要将那优伶已经出狱的消息告诉夫人,等一阵风头去,他才能将那诸多事情安排好。
“这么说是真有了!”苏氏了解这个枕边人,只要是莫须有的事情,他就会斩钉截铁的否决,而不会模棱两可的再去提问。
朝丞相摸了摸胡子,走到一旁坐下:“衙门有衙门的规矩,要抓谁要放谁都自有分寸。夫人,难道对本朝律法有什么异议吗?”
苏氏勃然大怒,一双眉毛倒竖而起:“那优伶下流龌龊,在宫中对玉霞做出了那种丧尽人伦之事。不但欺负了玉霞,也让我们丞相府被满城耻笑。而你身为丞相,居然眼睁睁看着那个畜生被释放出狱!”
言外之意就是说朝丞相无能,只能任由别人耻笑,还让恶人逍遥法外。
“夫人!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注意自己的身份,有些话也是你混说的!”朝丞相目中微微有了怒意,语气也渐渐不客气起来。
苏氏怒火攻心,顾不得这么多,冷声一笑:“你还知道身份,身为丞相,却连一个小小府衙的官员都喝令不了,得看别人的脸色。什么本朝律法,事在人为,你想要插手。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朝丞相没有想到自己夫人居然会说出这么荒谬的话来,突然起身指着她就是骂道:“律法严明,无凭无据,怎能草菅人命,难道你当律法是你的家规,任由你苛放肆吗?”
苏氏剑眉怒张,讽刺道:“我苏氏家规严明,教出来的子孙个个精明强干。根本不屑于在朝廷为官,从商之年也从来就没有让人欺负到头上过。不像你朝家,还得依靠我苏家的财力!”
朝丞相彻底是白了脸,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你胡说八道什么,这里是内阁有诸多朝廷重臣在此,你要发疯回家去疯!”
苏氏一把睁开那捂着她口的手,更是得意傲慢的笑了起来:“怎么心虚了?姓朝的,当初娶我索要千万两银子做嫁妆的时候,可没见你嗓门儿这么大,态度这么硬气!如果没我苏家的财力,谁能帮你打通官场,让你做到这丞相之位!”
朝丞相见他将话越说越大,猛然上前是又要将她抓起来来实时堵住她的口。可惜这偏房很大,他扑了两次都扑了个空。
“你不让我说,我偏偏就要说!你就是靠着我苏家的财力才平步青云!不然你现在还在那又脏又臭的刑部里做着一个刑官!如今升迁宰相本以为硬气了些,谁知道却连一个小小衙门都左右不了。”苏氏拼命躲着那些扑抓,一边笑说道。
朝丞相的脸一阵青一阵红,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我被封为当朝丞相,乃是皇上御子,赐封于你苏家何干!真当有钱能使鬼推磨吗,那你苏家怎么不买一个王爷来做做!”
他毫不客气的回应:“就你那个坐吃山空的废物弟弟,如果不是你打着丞相府替他平事,他老早以败光家产,成了那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这么多年,我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倒好,竟觉得我朝家欠你的。”
苏氏红了眼眶,不敢相信眼前人居然说出这样忘恩负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