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酒馆里找姑娘的人都是来寻乐子的,玩游戏向来都是有赏有罚,当然罚也是带着娱乐性质,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罚过。
二十几个的姑娘兴高采烈,纷纷夺过纸笔要玩儿,看那金子就像是饿狗看到了肉骨头。
“少爷是个认真的人,从不玩花把式,如果有人想做混子,那我就将她脱了衣服扔出去!”朝卿歌语气变得严厉了些。
花楼姑娘根本不怕脱衣服,听得她语气严肃,还以为她是故意在装腔作势,还是笑眼盈盈的。
“本少爷有几个衙门当差的兄弟,有谁要是敢骗金子,那本少爷就将她买下来,送给我那几个兄弟做小老婆。”风离夜在后冷不防地开口。
这一句虚无缥缈的话,将那花楼里的姑娘彻底怔住了,脸上的神情仿佛被抽了一个耳光。
犹豫再三,有几个人将那强到的笔墨放了回去。还有几个人在犹犹豫豫了半天之后,福了福身,转头出了门,对那金子也不再敢看。
朝卿歌挑了挑眉,眼角偷偷瞥了一眼风离夜。看来他也不是对这种地方的规矩一无所知,他知道那些姑娘心里害怕什么。
这种下等酒馆里的姑娘都会有几个相好的,大部分都是三教九流偷鸡摸狗之辈。如果他们被送给衙差做小老婆,那少不得就要将老相好的事儿给供出来,讨好他们现在的男人。
但如果那些相好的人罪不至死,只做几年牢就出来,那报复起她们来就是死路一条。
风离夜这开口一句话就将她们无形中逼到了死路,所以也不会有人在敢混那金子。
“初七那天晚上有多少桌客人在你们这里喝酒?”朝卿歌双手撑在桌子上,双眼扫着留下来的姑娘,开口问道。
风离夜坐在后面靠窗的椅子上,不发一语,双目清冷,任由她询问。
留下来的也就五六个人而已,看来她们对自己的记性十分有自信。
为了避免她们作弊,朝卿歌特地将她们分开到各个不同的角落。
如果她们的记性真那么好,就算有人出错,也会有两三个人写下统一的答案。
“在那些客人当中有没有成群结队,超过十个人以上一起来的?”朝卿歌扫了一眼见她们三个人写下了一个有字,其他的则犹豫了半天。
她眯了眯眼,分别指着那三个人:“你们三个人留下,剩下的都出去吧。”
其余几个姑娘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那一锭金子,但客人的话不能忤逆,而且自己刚才确实因为记不清而有些犹豫。
大门关上,出去的人愁眉苦脸,留下来的人眉毛都快飞到了天上,嘴角上扬,笑得要多灿烂就有多灿烂。
说了金子只有三个人能分,只剩下那么三个人,那金子自然就是属于她们的了。
“那天晚上有十几个人到你们酒馆里喝酒?”朝卿歌看着她们的眼睛,避免她们说谎。
“我记得很清楚,一共十三个人,占了四桌!”一个穿着绿衣,浓妆艳抹的女子比出四根手指,一脸夸张的说道。
“对对对,我也记得。一群人气势汹汹就进来了,还非得占四个桌位。本以为是什么阔气大爷,谁知道就点了花生红枣这一类的干果。”一个身穿粉色衣裳的姑娘翻了个白眼。
“还真别说他们虽然只点了干果,但他们背后的人可还真是个大爷呢。”第三个身穿淡蓝色雪花长裙的姑娘,嗓音压低。
朝卿歌心中一动:“你接着说!”
她指着第三个身穿淡蓝色雪花长裙的姑娘。
那姑娘忽而眉开眼笑挺直了腰板,被点到名字甚是得意:“那天晚上我在楼下伺候,也以为他们不过是地痞流氓,谁知经过他们身侧的时候,听到他们一人说了一句拜见吏部大人。”
风离夜也不由得眉间一紧,如果涉及到六部的话,那十三个人的命案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吏部那么多大人,他们说的是哪一个?”朝卿歌接着问道。
那长裙姑娘开了开口,忽而欲言又止。她神色三分惊恐,七分紧张,似乎涉及到官家她不知道说好还是不说好。
“我家少爷可不是泛泛之辈,三位姑娘都是聪明人,话说到这儿,想必也知道我们的来意了。”朝卿歌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风离夜。
她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金子,笑道:“我们不过是寻欢作乐玩了一场游戏罢了,你们说出的话也都是玩笑话,不会有人来寻你们的麻烦。”
金子在桌子上散落着烁烁荧光,那三个姑娘对视一眼,恍然眼神也是定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