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秋日会也如往常一般东来书院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翰林书院。
而翰林书院里的学生身份也不是东来书院所能比的。
虽然不是很喜欢莫竹,可这次赵荣安却是跟她一样代表着东来书院参加比赛,倒也没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进了别苑后,踢蹴鞠的队伍就被带去了别苑里专用的蹴鞠场。
蹴鞠场很大,比荷塘书斋的蹴鞠场要大得多。
但是,在这里除了几位裁判的先生外,并无外人观看,不禁让余白有些失落。
观看席上坐着的都是接下来要进行比赛的书院。
原以为能够上来就遇上翰林书院这种强大对手,可是让余白意外的是,他们并未对上翰林书院,而是要经过一轮轮的战斗后,才会跟翰林书院对上。
若是在此之前他们输了的话,那就没了成为翰林书院对手的资格。
然而,当他真的遇上翰林书院的时候,才发现,翰林书院并不像世人所说的那般厉害,甚至连他之前在荷塘书斋的那些伙伴都不如,更别说在王都。
他们似是将太多的心思放在了念书和学习上,所以蹴鞠并不是他们的强项。
反倒是福临书院让余白有些意外。
不知是不是因为占地面积太大的缘故,有蹴鞠的条件,在这次秋日会的蹴鞠场上,福临书院竟然成了东来书院最大的竞争对手。
跟其他书院踢球时,余白还觉得很是轻松,一场下来也就是小出了汗而已。
尤其是翰林书院,余白感觉全场下来就是在完虐他们,丝毫没有一点成就感。
可是,跟福临书院踢时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整场下来,余白可谓是将自己的所长发挥的淋漓尽致,却也才勉强赢了一局。
而这一场也成了这天的最后一场,剩下的半场要等明天才能开始。
这边余白踢的酣畅淋漓,而另一边的莫竹却一路小心翼翼的跟着引导官参观着别苑。
一圈下来,莫竹虽说勉强撑了过去,却也早已是满身大汗。
她果然不善于也不喜欢这种场合。
天色彻底沉了下来,莫竹才跟着众人一同回了东来书院,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便再也不愿起来。
让人意外的是,踢了一天蹴鞠的余白竟然还精神满满的来找她。
刚巧碰上了同样来找莫竹的温春生。
“先生?”刚到门外的余白见温春生低头看着手里捏着的几张纸,满面喜色,头也不抬的就朝莫竹的房间走去便唤了声。
听到这声,温春生停下了脚步,回身就问道:“余白?你怎么还没回去休息?我可是听说了,你们今天很厉害呀,竟然连着赢了翰林书院和福临书院!”
被温春生这么一夸赞,余白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挠了挠后脑勺,笑道:“不是我们强,只是他们太弱了而已,尤其是那个翰林书院,完全就是群文弱书生,还是跟福临书院踢的时候刺激一点。”
“是吗?”温春生微点了点头,“听说明天早上你们还要再跟福临书院踢一场是吗?有没有信心?福临书院这几年可是王都蹴鞠踢得最好的书院了。”
“福临书院是最强的?”余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我还以为翰林书院才是最强的呢!”
“翰林书院?”温春生撇嘴,“翰林书院顶多也就是在文学方面更强一点罢了。那些文弱书生觉得踢蹴鞠就是浪费时间,怎么可能会强!”
说罢,看了眼手里的几张纸,眼角带笑道:“不过,这次莫竹可是给我们东来书院长了脸了,院长都被延亲王点名夸了呢!”
“嗯?”余白忙凑上去,他并不知道这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温春生也未客气,直接就将手里的几张纸递了出去,口中还很是欣慰的说道:“这些都是莫竹今天作的诗,还有一些对子我没来得及收录。”
看着纸上陌生的字迹,余白一惊:“这不是莫竹自己写的呀?”
“对呀!当时虽然也都让他们亲自写在了纸上,可那些纸都要送去给皇上和延亲王过目的,我可是托了关系才能将这些诗词抄回来的!”温春生伸手从余白的手中将纸张拿了回来,很是宝贝的收了起来。
余白强忍着笑,刚要开口却听身后传来莫樱的声音:“温先生?小白哥哥?”
两人同时转身,就见莫樱站在门外一脸不解的看着两人。
“莫樱,莫竹呢?”温春生并不在意,直接伸着脑袋往里瞧。
此时,听到声响的莫竹也从床上坐起身来,转头看向门外的余白和温春生,忙起身迎了出去:“先生?余白?你们怎么来了?”
闻声,温春生立马兴奋的凑了过来:“莫竹啊,告诉你个好消息,这次秋日会上皇上和延亲王对咱们东来书院可是赞赏有加呀!除了因为余白带的蹴鞠队有出色的表现外,就是因为你了!”
“因为我?”莫竹疑惑。
“对呀!因为你!”温春生拉着莫竹就往最近的一个小凉亭走去,边走边说道,“这次你在秋日会上的表现真的可谓是崭露头角,大家对你也都是赞赏不已呀!”
听温春生这么说,莫竹脸色不禁微微红了起来。
当时她紧张的只顾得去完成任务,根本没有注意周围的一切,更别说什么赞赏的声音,那时候满脑袋想着的都是这首诗怎么做,接下来又会是什么……
“我就知道长姐是最棒的!”莫樱发自内心的对莫竹咧嘴笑了笑。
莫竹越发羞涩,垂首赧然道:“先生谬赞了,我不过是尽力做了几首诗而已,跟那些人相比根本上不了台面的……”
话未说完,就被温春生打断:“不不不!虽然那些学士是比你强了些,可在同一个年龄段的孩子中,不管男女你都是最优秀的那个!皇上和延亲王对你也是另眼相待的呀!”
看得出,温春生自豪的同时,也为莫竹感到高兴。
说着,便拿出其中一张纸来,摇头晃脑的念道:“红泥小酒炉暖手,绿蚁新醅人解颐。借问君乡何处是?青梅薄雨寄相思。举杯难掩愁滋味,泪诉情断无人知,白墙再难出杨柳,小屋只影颂别诗。”
念罢,温春生又继续问道:“我觉得这首诗写的就很好,完全看不出这是出自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之手,能告诉我你是如何想到这么个意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