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池是小了点,好在莫樱如今已经学会了游泳,这水池大小倒也无所谓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白天水池被莫樱用来学习游泳,晚上就成了黎泼和黎泳的澡堂。
既然莫樱都学会了游泳,黎泼自然不会让黎可可落下。
所以,得了空黎泼就会把黎可可塞进水池里学游泳。
黎可可不像莫樱怕水,他每天最期待的就是被他爹丢到水里去,能欢快的玩上一天。
这边莫樱的游泳学有所成后,莫竹便也就不再如此勤快的到黎家来,毕竟每天要去书斋还要给黎露帮忙,她也是忙的顾不上其他。
就连蹴鞠场都去的少了。
很快到了三伏天,热的人恨不得一头扎进水里不出来。
书斋里的学生也是每天昏昏欲睡,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还是一脸疲惫的样子。
每天还要给黎露帮忙到很晚的莫竹此刻趴在桌上一点精神都没有。
身后的余白倒是劲头十足,伸手戳了戳莫竹,问了句:“前些日子你是经常的不来书斋,这几天来是来了,又这么没精神,你家里真有这么忙吗?”
闻言,莫竹撑起身子,回头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是挺忙,我娘做衣服生意不错,可就她一个人,忙不过来,我每天回去都要给她帮忙,睡得就稍稍晚了些。”
说起来她还真的是佩服她娘,每天睡得比她还晚,起的比她早,看起来还是这么有精神。
不过,也正是如此,她才更担心黎露有一天会突然累倒。
“你娘的生意这么好呀?那怎么不招两个人给她帮忙呢?给工钱就好啊!”余白提议道。
然而,莫竹却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我跟我娘提过,可她说挣的钱本来就不多,要是再给工人工钱的话,恐怕就不剩什么了,所以一直没请……”
说完,莫竹又趴回了桌上。
最重要的是,如今不仅仅是累,还热,热的心烦气躁那种。
就在余白还打算再说什么的时候,谷相突然一个踉跄冲了进来。
“大、大哥……”谷相气喘吁吁,却显得很是气愤,“大哥,有人打我!”
闻言,刚趴下去的莫竹忙直起了身子,转过头来一看,就见谷相满头大汗,脸上还有一块一块的淤青,有两处还在流血,一双眸子燃起了滔天怒火。
瞧着他这样,倒是让莫竹吓了跳:“你、你这是怎么了?”
虽说谷相在这博城算不上是最横的人,可在东溪街附近绝对不会有人敢对他怎样。
从莫竹认识谷相起,还从未见过他被除了余白之外的人打成这副模样过。
突然,莫竹顿了下,似是想起了什么。
接着就听余白沉声道:“你又跟人打架了?谁这么厉害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还不是‘春望书院’的人,他们说我们书斋里都是些不学无术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说我们先生就是个伪君子,表面清高,实际上却贪婪无耻,屈服权贵!”谷相恨恨的咬了咬牙。
这番话也终于让莫竹想起了此事。
上一世也曾发生过,而且这事闹得还不小。
果然,听了这话后,余白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直接出了书斋,边对谷相招手道:“走!我去会会他们,竟然敢这么说我们‘荷塘书斋’我看他们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罢,等莫竹反应过来的时候,余白已经带着谷相消失不见。
静静地望着门外,莫竹发起了呆来。
这件事的起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博城另一个还算知名的“春望书院”里有学生在“荷塘书斋”的蹴鞠场踢球,正好被谷相看到,就跑去赶人。
“春望书院”虽然比“荷塘书斋”要大,学生也多,奈何多数学生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先生又是博城出了名吝啬的付春望,所以并未建蹴鞠场。
男孩子多数都喜欢蹴鞠这个活动,“春望书院”的学生也不例外。
但平日里蹴鞠场都被余白和谷相他们占着,“春望书院”的学生们即便想进去踢球也不敢。
如今天热了,“荷塘书斋”的学生也都懒得再去踢球。
得了这个机会,“春望书院”的孩子们就偷偷跑去了蹴鞠场。
出了钱出了力的谷相见他们在蹴鞠场踢球,就好像自家的孩子被糟蹋了似的,上去就要把他们轰出去。
奈何人家人多势众,他只有一个人,就这么被暴打了一顿。
跟着谷相去蹴鞠场的余白并未见到那些欺负谷相的人,因为被人发现后,他们当即就离开了蹴鞠场。
但余白并未放弃,既然敢在他们“荷塘书斋”的地盘上撒野,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于是,就让谷相把那为首的男孩调查了下,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堵了人家,还了人家一顿暴打。
接下来的好戏,莫竹自然不会错过。
第三天,又是艳阳高照的一天,太阳光刺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坐在书斋里的莫竹时不时地就往外瞧,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站在台上讲课的黎彬见她如此,也是频繁皱眉,咳了几次以示警告,却都被她视若无睹。
此时的余白,单手撑着下巴,给了黎彬一个斜后方的后脑勺,样子看起来似乎听得很是认真,却不知他早就会周公去了,只不过是他手稳头稳,完全看不出睡着了的样子。
“小竹,我讲到哪儿了?!”黎彬拧着眉,极为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恍然回过神来的莫竹,额角轻突,忙垂下头去不敢再往外看。
但就在她垂下头的那一刻,门外突然来了一群人。
“黎彬!你给我出来!”
这一声,让刚刚还昏昏欲睡的学生们瞬间惊醒,众人纷纷转头向外看去。
就连睡梦中的余白都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朝外看了眼。
“付春望?”见到来人的黎彬稍稍有些意外,但见他身旁跟着的一群学生,还有一个浑身包扎的严严实实,就剩下一双眼在动的孩子,不禁眉头一皱。
转身出了书斋,站在门外的黎彬并未继续向前,只是带着一丝不满的问了句:“我正在给学生上课,不知付先生此刻前来所为何事呀?”
“所为何事?!”付春望那张脸勃然变色,指着身旁那被包成了粽子的学生道,“看看,这就是你们‘荷塘书斋’的学生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