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廿九:鼙鼓迭起 惊天之谜(3)
秦疏影2024-06-23 17:213,146

  祁非白神色一变,下意识的将北斗离护在身后,拔剑迎向那道人影。

  北斗离想要阻拦,却没有抓住祁非白的衣袖。

  只见祁非白衣带当风,与那人影斗在一处,那人影一身褐衣,以布遮面,身手不凡,祁非白竟然隐隐落了下风。

  北斗离看着祁非白,疑惑中也带着隐隐的不安,她看向墨长明,而墨长明也是一头雾水。

  他的药绝对不会有问题,又是丹参接着北斗离的名义给祁非白送了加了料的参汤,按理说祁非白现在应该内力尽失,毫无战力才对,为何现在竟然还完全不似中毒的样子。

  那只有一个问题,祁非白并没有喝下那盏参汤……那情况可能有有些超出掌控了。

  墨长明思索了片刻,伸手摸了摸袖中的暗袋,发现自己随身的药粉都在里面,也就放松了下来。

  即使上次没有成功,那今日祁非白愿意退让也就罢了,如果不愿意,那他也不惜耍一耍手段,就好像当初他卑鄙的逼迫北斗离许嫁一样。

  北斗离也很快想清楚了其中的厉害,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追究原因也没有意义,那为今之计便是想办法解决这一切。

  这样想着,北斗离也拔出腰间的软剑,想要加入战团帮助祁非白。

  毕竟无论如何现在祁非白也是她名义上的未来夫君。

  却不想师父却抢先一步迎了上去,凌厉的掌风直奔那刺客面门。

  刺客勉强躲开,祁非白的剑就已经到了心口,刺客身子向后仰下去,师父的鞭腿就到了,刺客一个躲闪不及,就被师父踢了个趔趄,好在没有摔到,但以一对二,应付起来也是有几分狼狈。

  北斗离见两人足以应付,便也没有再向前,只是退后了几步默默观战,可是砍下来,愈发觉得那人的招式有几分眼熟。

  不过她也没有细想,毕竟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北斗宣的陵寝塌了,还坍塌的非常严重。

  主墓室被炸了一个大洞,刺客就是从那里飞出来的。

  四个偏房也有不同程度的坍塌,最严重的就是距离主墓室最近的,玉烟波活殉的偏房,几乎被夷为了平地,这让北斗离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死者已矣,可活着的人,能救还是救一下吧。

  于是她回头吩咐了丹参一句,便带人向着坍塌的陵寝而去,这种时候,即使是七星阁的老顽固,也不会拿着“女子不能靠近陵寝”说事了,而是也都一脸沉痛的与北斗离一起靠近陵寝,郑子财更是发出几声尖锐的号哭。

  墨长明也不放心北斗离,混在人群中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北斗离很快就走到了陵寝前,对着满目疮痍,闭上了眼睛:“清理一下吧。”

  身后的人很快就开始了动作,北斗离则在北斗宣陵寝前停留了片刻,就转而看向了玉烟波所在地偏房,略一踟蹰,她就转身想着那处走去。

  而只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破空之声。

  北斗离惊讶回头,就见北斗宣陵寝炸开的大洞内又冲出一人,那人浑身破烂,还身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手握一把长剑,面露凶色的向着北斗离袭来。

  竟然是墨无归。

  北斗离下意识的挪动脚步,可今日穿的婚鞋并不方便腾挪,一不小心踩在了碎石上,虽然躲开了墨无归的第一击,但身形还是不住的摇晃了几下,一时难以站稳。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其他人要么离得远,要么还没有反应过来,而墨无归就已经在空中一拧身,向着北斗离的心口而来。

  北斗离用另一只脚猛地一跺地面,勉强拧身避开,可还是被墨无归切断了几缕发丝。

  而墨无归的第三招就又在了眼前,北斗离正想躲开,就觉得脚腕一阵钝痛,一时竟然使不出任何招式。

  她只好挥起软剑,准备硬抗墨无归的攻击。

  就在这时,北斗离只觉眼前一花,一阵短兵相接的脆响后,自己就落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阿离,我在。”

  是墨长明,墨长明将北斗离放到一个安全的所在后,便提着流光剑迎着墨无归冲了上去。

  墨无归暗暗叫苦,即使是吃了沈聆之给的雪参丹,让他恢复了不少力气,可身上的伤口无一不在叫嚣着剧痛,因为受刑消耗的体力更是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几招拆下来,墨无归就觉得已经后继无力,而墨无归的招式似乎比以前与自己比试时更凌厉了几分,即使他小心应对,可还是被墨长明逼得毫无还手之力。招式也越来越慢。

  墨无归灵机一动,想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墨长明,可只是略一分神,就觉胸口一凉,又是一热,低头一看,流光剑已经刺穿了自己的心口,半截剑身并没有沾染丝毫血迹,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寒光。

  因为雪参丹的作用,墨无归的神志还算清明,他抬头看着墨长明刚刚想说什么,北斗离就已经走了过来,满脸都是讽刺之意:“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混入我父亲的陵寝的,但你可知道,母亲为了救你自愿活殉,刚刚她就在被你炸毁的墓穴里。”

  墨无归瞪大了眼睛,北斗宣明明答应了他会放过玉烟波,可为什么……

  他摇摇头:“你……北斗家没有一个好人,你莫要框我。”

  北斗离还未说话,就听见不远处一阵喧哗,有人嚷嚷着什么,依稀是在说挖出了玉烟波破碎的尸体。

  “是我害死了烟儿……”墨无归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了下去。

  “对,是你自作聪明,害死了你最爱的女人,还赔上了整个红灯教。”墨长明说着,又指了指高台下还未来得及清理的尸体。

  墨无归低着头,安静的就好像一具死尸。

  可不过片刻,他有开始狂笑了起来,指着墨长明道:“你一个杀死自己亲姐姐还错给仇人当狗的人,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墨长明一愣,并不知道墨无归再说什么,墨无归身子抽搐着,雪参丹的药力已经到了极限。

  “我阿姊,就是你的亲姐姐,墨玄明,我不过是你的替身罢了!她这些年筹谋,就是为了找七星阁报灭门之仇,可惜,全被你毁了!”说着,趁墨长明发呆的空挡,墨无归不顾疼痛的握住流光剑露在外面的剑身,猛地一拧,流光剑在墨无归的身体里转动,他喉咙里发出几声痛苦的咯吱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墨无归:“是北斗宣灭了墨门,你可记住了?”

  “为……”墨长明回想起那日罗刹女的反应以及那双有些熟悉的眼睛,刚想追问什么,墨无归的身体就轰然倒下,只留下流光剑纤尘不染。

  就好像没有碰过这世上任何的污浊。

  墨无归费力的翻过身,仰头看着埋葬玉烟波的方向,挣扎这爬了几步,手就无力的垂下,眼神却还死死盯着前方,死不瞑目。

  墨长明手一松,流光剑就那样落在了地上。

  北斗离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走到墨长明身后,将手放在墨长明的肩膀上:“阿长,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他对你我怀着仇恨,所言未必属实,我们……”

  墨长明并未说话,弯腰捡起流光剑,头也不回的向着高台而去。

  高台那一侧,祁非白和师父也解决了那个蒙面的刺客,只是刺客的身份却让两人始料未及。

  此人竟然是郑子星。

  难怪刚刚他将玉烟波送入陵寝就没有再出来,原来是他与墨无归做了接应。

  祁非白略一犹豫,还是决定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北斗离,两人大婚已经太多波折,他不希望区区一个郑子星就影响了北斗离的心情。

  这样想着抬起头,却正好看到了甩开北斗离径直离开的墨长明,祁非白气得咬牙,带着几分狠色径直跳下了高台,直奔北斗离而去。

  他拉起还带着几分黯然的北斗离的手,柔声道:“阿离,马上就是吉时了,我们……”

  北斗离有些心不在焉,刚刚墨无归的话也在她心头立下了一根刺,其实以前她心里也有个疑影,现在那个影子,似乎有大了些,近了些。

  万一墨无归说的是真的的话……

  回头看了被炸毁的陵寝,北斗离想到了推脱的理由:“如今陵寝炸毁,父亲不能算入土为安,我们……”

  “阿离,你是不愿意嫁给我么?”祁非白忽然问道。

  北斗离很想说是,但现在却不是说的时候。

  她看了一样墨长明孤单落寞的背影,心中一痛,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怎会……”

  “那就不要让我再等了,好不好。”祁非白将北斗离的手握在胸前,语气温柔。

  北斗离思索了片刻,终究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祁非白这在露出一个有几分傻气的笑容,抱起北斗离,提起一口气,几乎是直接飞上了高台。

  师父看着两人,眼底满是笑意。

  待祁非白将北斗离放下,扶着她走到了供桌前共同拿起牵巾,才再次赞道:“珠帘绣幕蔼祥烟,合卺嘉盟缔百年……”

  祁非白只觉这贺词念两次有些不祥,可只要能拥有阿离,他什么都不在乎。

  就找他低头神情看着北斗离的时候,忽然身后再次传来破空之声。

  两人惊惧回头,就见一五官方正,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踏空而来。

  周遭响起一连串的惊呼,祁非白登时愣在那里,而北斗离更是眼中蓄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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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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