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岩：【王均楚被勒令退学了，闫校长亲自登门道歉，估计以后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沈然刚回到家，就看到这条消息。
她脸上泛起冷笑，心中半点不可怜王均楚的遭遇。
因为她清楚，要么自己声名狼藉，要么他一败涂地，今日这番田地都是他咎由自取。
‘叮咚——’
沈然刚回完消息，就听到门外响起门铃声。
这个时间点？谁会过来？
她透过监控看见外面站着四五个人，均是一副商场柜姐的打扮。
见她打开门，门外的经理立刻扬起微笑介绍道：“沈小姐，叨扰了，我们是过来为您挑选明日出席的礼服。”
沈然疑惑刚想开口，却被一通电话截了下来。
是柏臣聿。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说着，她侧身示意他们先进来，随后接通电话。
还没等她开口，柏臣聿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之前你答应我陪我去同学聚会，我猜... ...你应该是忘记了，我猜的对不对？”
沈然怔楞，她确实忘记了。
当时那种情况，她还以为是玩笑话所以并未当真。
“不好意思，学长... ...”
“是我请你帮忙，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柏臣聿声线温柔且极富磁性，他带着轻缓笑意又说，“我请了人去你那里，你挑个喜欢的裙子，我明晚去接你。”
沈然转身看向客厅那群人，这才明白过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这些衣服都太过贵重了。”
虽然他们学校出来的人非富即贵，同学聚会也免不了争奇斗艳。
但要让柏臣聿掏这个钱，她心里总是觉得很怪。
“我请你帮忙，这些自然算不了什么，更何况... ...”
他语气顿了顿，声音极轻极慢，“你知道的，然然，我在国内玩得来的女生，只有你一个... ...”
听筒里他迟疑着轻轻斟酌这句话时，声音说不出的苏感。
沈然脸上的笑意有片刻的僵硬，她觉察出了他声音中的不一样。
这种若有似无的暧昧让她下意识抗拒。
她只好装傻：“那既然如此，我就不推辞了，谢谢学长。”
说着连忙挂断了电话。
当她回到客厅，柜姐手上分别拿了两套礼服展示。
经理在一旁解释：“一套香槟色，一套白色，柏先生的眼光一向不错，这两套都很衬您的气质，您看先试哪套？”
沈然的目光落在了香槟金那条裙子上，脑海中瞬间回想起之前。
她试的也是同样颜色的裙子... ...
沈然垂在身侧的手不易察觉的抖了一下，她强迫自己挪开视线，指着旁边的那条白色：“就这条吧。”
... ...
一番试装下来花了不少时间，经理抬腕看了看表，笑着说：“... ...妆发和礼服全部都试完了，明天我们会上门过来为您化妆，天也不早了，那我们不打扰了。”
这时，身后的两位柜姐也已经小心翼翼把礼服收好进了行李箱里。
沈然点了点头：“麻烦你们了。”
她送她们出门，一路来到了电梯口。
经理转过身，将自己的名片递给她：“沈小姐，这是我的名片，您以后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可以找我。”
沈然收下名片，目送她们进电梯。
当电梯缓缓合上，她也准备回家。
可她转身时，楼道却忽然像是有人影闪过。
“谁？！”
她瞬间警觉起来，快步走到楼梯口。
只见这里空无一人，可是却留着浓重到难以挥散的烟味。
沈然目光落在了楼梯间窗户上的公公烟灰缸上，上面捻灭了不少烟头，烟卷通体黑色带着金色的花纹，这不像是市面上常见的牌子。
她心里起疑，这里是高端住宅，都是一梯一户的设计，所以私/密性很高。
更何况自己这一层，烟灰缸从来都是干净的。
刚刚到底是谁... ...？
*
翌日
经过昨晚的事，她一直心神不定，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总之就是心慌的厉害。
昨晚出现在楼梯那里的男人到现在还无从查知到底是谁。
打电话去物业调监控，那边说只能24小时之后查看。
等她收拾好准备出门，刚一打开门就看见林阳带着律师站在她门口，仿佛已经等候多时的样子。
林阳看见她，礼貌颔首：“夫人，之前顾总交代过... ...”
沈然不耐烦打断他：“林秘书，我记得我和你明确说了，我不会要他的东西，你不用在这里继续堵我。”
林阳所有准备好的说辞顿住，他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
她却实在不想看见任何有关顾闻时的人，径直走向电梯。
看着电梯数字一点点上来。
林阳追过来，又征求道：“所有的法律程序已经到了最后期限，顾氏大乱，股票动荡，您只需要去一趟公司，拿回属于您的东西，其余的不强求，这也是顾总之前交代过要给您的。”
“他给我就得要吗？”沈然清冷脸庞上一派决然，语调带着讽刺，“跟他有关的，我都避之不及。”
电梯门打开，林阳和律师跟着进去。
律师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他很清楚顾总名下财产有多可观，正常人如果拥有这么多钱，一辈子都挥霍不尽，怎么会有人拒绝的如此干脆。
一行三人，在狭小/逼仄的电梯里显得气氛尤为紧张。
林阳几次三番想要劝，可沈然的脸色实在不像是好说话的。
最终他无奈说：“夫人，所有事情都已经到了最后期限，即将尘埃落定，不管您是什么决定，还希望您能够抽空到公司一趟。”
沈然垂眸，沉默半晌。
她声音极轻：“他还有出来的可能吗？”
林阳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不少人都想顾总出来主持大局，正因为他出了事，所以才会有人趁机浑水摸鱼。
林阳欲言又止：“可能性不大。”
电梯门在沈然面前打开。
她表情有一瞬间的不忍，但很快就被决绝替代。
“那就好。”
她率先走出去。
林阳跟在她身边，像是有所顾忌的压低声音：“您不要跟柏先生走太近... ...他不是什么好人。”
他话音刚落，就正好撞见阶梯下一辆车稳稳的停在他们面前。
后车窗缓缓降了下来，柏臣聿合上手边的文件，沉寂如水的目光缓缓移向车窗外。
视线望向沈然，他眼底泛起些许清浅笑意。
但随即他便瞧见身后还跟着林阳，唇畔弧度便略微上扬一丝。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推了推眼镜，银丝边框的眼镜折射出冷光，笑意不达眼底。
“然然，上车。”说着顿了顿，笑道，“我都没注意到，林秘书也在啊... ...我和然然约好了，你要白跑一趟了。”
林阳脸色不大好，刚想开口，就又被他截了话茬。
“不过林秘书也在背后议论我了，我就不对你感到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