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后知后觉发现了端倪,赵构玩诈,明明自己的所有牌都输了,却还要故意恐吓。
“赵构,还以为你多厉害呢,你出老千?!”
“这种场合,半点不讲信用,坑熟人呢!”
“还说什么啊,报警还是查监控?”
这群起激愤,不少人恼怒也是因为在他手里曾输了不少。
场内场外一群人都在这边叫嚣着,势必是要查出他到底诓骗了他们多少钱。
赵构额头上沁满冷汗,他手心都是冰凉一片。
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禁不起查,但他没想到竟然能被一个小姑娘识破。
这让他不由得把所有怒火都集中在沈然身上。
“你胡说什么!这是有人换了我的牌,是有人搞鬼,我没出老千!”
他慌张怒吼的样子在众人面前宛如一个跳梁小丑。
现在也没人会相信他的说辞。
林迟隽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此刻却兀自笑了起来。
“... ...赵公子,你这么说是想要报警细查了?”
赵构强装出一副嚣张镇定模样,冷哼道:“林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想合起伙来害我,今日这地儿我是待不下去了!”
说着他抬脚就想往外走。
其他的人却是不依不饶,堵在他跟前。
“哟,赵构,玩不起这就想跑?”
叫的声音最大的是李家的小儿子,也是跟赵构输最多的,他混世魔王一个,说话更是不留情面。
“你一个外头养的私生子,你爸是缺你生活费了,你他妈不要脸来坑哥几个的钱?”
赵构被挤兑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心里更是气急败坏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嘴巴放干净点。”
李公子极其不屑推了一把他的肩膀:“把赚老子的钱吐出来,不然今天你别想出这个门。”
赵构被推的连连后退,他看着四周都是落井下石看他笑话的人,面子是彻底丢光了,心中愈发愤怒。
可他打不过这帮纨绔,于是他调转矛头,将一腔怒火都转到了沈然身上。
“臭婊/子,都怪你!”说着他就要冲到沈然面前动手。
沈然没想到他狗急跳墙起来立刻就要动起手,下意识向后躲避。
林迟隽率先做出反应,想要起身拦他。
可说时迟那时快,就当赵构朝她扑进时已然来不及。
沈然避无可避,下意识闭上眼抬手抵挡,但随即而来的并非殴打,而是耳边传来了赵构的惨叫。
他应声栽倒在地,捂住血流不止的额头,努力睁开流血的眼睛想要看清楚是谁。
可当他真看清来人后,瞬间被吓的不敢吱声。
“顾、顾... ...”
“... ...你敢动她?”
在场不少公子哥们也都纷纷噤声,不少人都用惊诧的目光看向林迟隽。
这聚会是他办的,怎么会请到顾闻时这尊大佛。
平日里有个人情来往宴席什么的,都是父辈们跟这位顾总坐一桌。
沈然看到是他,眼底满是意外。
他怎么来了?
顾闻时手上青筋毕露,他抓着的烟灰缸上还沾着猩红血迹,不同于往日遥遥见面时的稳重矜贵,他现如今的透着一股子狠劲儿,令人胆寒。
“你这条命,是不是活到头了?”
说着,手中的烟灰缸就丢掉,不偏不倚砸在了赵构身上。
赵构吃痛狠狠一抖,却不敢喊痛,只好低声讨好赔罪。
“顾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知道这是您要护着的人,您饶了我。”
他们赵家全都盼望着想要和顾氏合作,这上赶着巴结都来不及,如果自己惹怒了这尊大佛,那后果不敢设想。
顾闻时的视线极具压迫感,“你该道歉的不是我,是她... ...”
赵构不敢不从,立刻就转头看向沈然,一边低头一边扇自己耳光:“对不起,是我骗你,是我出老千,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模样,脸上的血和鼻涕眼泪混合在一起,狼狈到了极点。
四周不少人眼神都变了,开始猜测她和顾闻时到底是什么关系,竟值得这样的大人物给她撑场面。
沈然知道自己撇不清关系了,她当然也不会圣母心发作,看他可怜道歉就轻易原谅。
既然撇不请,倒不如借刀杀人。
她直接开口:“诈我的牌,十倍赔偿,你别坏了规矩。”
此话一出,赵构脸色大变。
十倍,他起码得赔两千万在这里。
他上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林迟隽见状立刻笑着打圆场:“赵公子,您是刷卡还是支票?刷卡另收两个点手续费。”
有顾闻时在,不狠狠宰这孙子一笔不就亏大发了。
就赵构一个人,他办画展的邀请金就凑了一半了。
“我、我... ...”赵构嗫喏说不出话。
顾闻时却没什么耐心,他招手让林阳过来处理。
林阳心领神会:“赵公子,您父亲就在隔壁饭局,你付不起... ...不如我去请赵董?”
“别!”赵构立刻喊住他,他撑起身子站起来,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卡。
林迟隽在旁边美滋滋:“来人,请赵公子去贵宾休息室付款。”
服务生带走了赵构,大家心知肚明他还不起这钱,只能抵押房车。
这事瞒不住赵董,恐怕回去之后又是一顿毒打。
不少人看戏不嫌事儿大,只是碍于顾闻时在,都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顾闻时目光一瞥,瞧见了桌子上的筹码,他眸色沉了下去。
“玩的什么?”
被他撞见,沈然心头一紧,却不想回他。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冒出一句:“二十一点呐,刚才帅爆了!”
顾闻时拿起桌面上的一张扑克牌,他眼神晦暗不明,紧紧盯着沈然。
“赢了?”
“嗯。”她不想多说。
因为关于桌球,扑克这些,都是他手把手教会她的。
他说,这些可以不入流,但也可以成为谈生意的筹码。
不等她离开,顾闻时却落坐在她对面,那是庄家的上位。
他淡然开口:“我来做庄,要不要和我赌一把?”
沈然目光直视他,她看不清他想要什么。
可是直觉,他的存在就是危险,是诱人沉/沦的深渊,一旦靠近就不自觉的被吸引,再也无法抽身。
她想要离开,顾闻时却把林阳换来的筹码一摞一摞摆在了桌子上。
“沈然,我坐庄,你坐闲... ...我们各有所求,赌注你随便提,什么都可以。”
“那你想要什么?”她更想摸清楚,他所求是什么。
顾闻时对上她的视线,他黑眸内一片坦然直白:“... ...你。”
他押上所有筹码,只想赌一个她。